“父亲。”

回到了城堡中的伊伦，内心里放松了一些，他总感觉自己回一次家，都快赶上唐僧的西天取经了。

但是表面上他却平静的对着自己今世的这位父亲行礼。

霍恩伯爵看着自己的三儿子，总觉得他与上一次见到的，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同，经历带来的成长吗？

倒确实看起来成熟了一些。

“嗯，看起来，在这一次之中你学到了一些东西，不要执着与怨恨和真相，在那之前，你需要明白你收获了什么，至于其他的，那是顺手而为的事情，就算得不到答案，那也没有关系，因为时间会给出一切的答案。”

“不管如何，这一次你活下去了，那你也就赢了。”

霍恩伯爵平静的提点到，声音依然不带着感情，很是冷漠。

但是伊伦却明白，他这是在教导自己，所以微微垂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看着自己这个似乎又长高一些的儿子，霍恩伯爵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随后拿出了两个卷轴，递向了伊伦。

伊伦伸手接过，然后他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霍恩伯爵，“父亲，这是？”

“家族的传承法术，火蛇之戏的原始版，你先把这个学会了，然后研究一下进阶为自己的火蛇之戏。”

霍恩伯爵平淡道：“也让我看看你的天赋到底怎么样，凯尔森的信中可是把你的天分一阵好夸，我甚至以为是某个传奇法师觉醒记忆了。”

“额，父亲，这个……”

伊伦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尴尬。

霍恩伯爵却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道：“这些其实都算无关紧要的，你的灵魂中也没有那种属于传奇灵魂的物质，这一点我能非常确定。至于火蛇之戏，你看着办把，能的话最好，不能也无所谓。”

“我明白了，不过您的意思是让我提升为凝聚魔力源泉，进阶星种吗？”

伊伦点点头，不过马上又问道。

身为贵族，以及超凡者家族出身的他，自然明白，正式等级的法术只有星种及星种以上的位阶才能使用。

萤火位阶是没有属于自身的魔力的，所以哪怕精神力强大，也很难做到刻画一个法术模型。

霍恩伯爵平静的道：“你也差不多是时候进阶了，你虽然跟一般的平民一样，是刚进行冥想不到一年，但是你在这一年之前，可不像是那些平民一样荒废了时间，你服用的各种药剂，都让你的身体达到了一种平衡的极限，并且对魔力产生了抗性以及适应性。”

“平民所要经历的萤火位阶，实际上就是适应魔力的磨合期，但你并不一样，你的萤火位阶只是适应期，所以你现在已经可以想办法进阶了。”

伊伦微微怔住，下意识询问道：“可是家族的记载中，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还没说完，他就反映了过来，顿了一下，恍然道：“是为了防止刚进入萤火位阶，就迫不及待的凝聚魔力源泉吗？”

“明白的速度倒是挺快，没错，就是这样。这也是一种历史中的教训，永远不要高估年轻人的耐性，不管如何，适应期总还是有，虽然你们的出身比平民好，不用经历他们长达四五年，甚至六七年，以及更多的磨合期，但就算如此，一年左右也是少不了的。”

霍恩伯爵摇摇头，却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被自己的父亲如此教训的。

伊伦点点头，没有了异议，不过沉默了一下，他还是询问道：“父亲，那个女人你将她怎么处置了？”

“那个克里铎人的遗民吗……按照你说的，将她给杀了。不过你小子，倒也是心狠，我以为你这种懒散的性子，会天真的留她一命，结果竟然直接在信中建议我杀死她，看来这一次你还真是有了不少的收获。”

霍恩伯爵这一次的声音中略带欣赏。

伊伦沉默了一下，然后轻笑道：“我还以为父亲，你会留她一命呢，毕竟是一个恶魔的血裔，不过说起来，父亲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虽然斐丝丽是暗杀她的，但是伊伦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被她杀死，倒是没有多少仇恨生出，反而觉得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但是因她而死两次后，为了解决这个麻烦，伊伦也只能选择找家长这个有些小学生，实际很正常的手段后，也只能选择杀死斐丝丽了。

怜悯说不上，虽然他在战斗中，通过交谈能明白这个女人不是自愿杀人的，但是既然选择了杀人，就要又被杀的觉悟。

而且他既然找了自己的父亲，那么选择杀死这个斐丝丽，对她也有着好处，起码能避免成为实验材料。

如果成为了实验材料，那可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虽然有一句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没有希望的活着，是真的不如死了，这可能也算是伊伦唯一的怜悯了。

“看起来，你到底心中还是有着一些怜悯，不过没有干扰你思维冷静的怜悯，存在到也无所谓。法师利用一切的思维，虽然有用，但是过于冷漠，也会影响对一些事物的判断，”

霍恩伯爵打量了一下伊伦，却发现自己的这个往日里之喜欢宅在城堡中的儿子，在他的目光下却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这在他其他的子嗣中可是从没有发生过的。

他明白自己看上去是一个多么冷血以及冷漠的人，所以对于子嗣的不亲近以及惧怕，他也并不在意。

他沉思了一下，想起曾经的伊伦，倒是很少出现在他的面前，更多的是躲着自己，他也曾经升起过一些好奇，对自己的这个三儿子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伊伦对自己倒是并不怎么惧怕，但是却将整个奥斯莫克家族的所有人，视作一种麻烦。

还是原来的性格吗？但因为见过了神明，所以眼界变得开阔了？

算了，也是个好事。

霍恩伯爵没有在多纠缠伊伦是否怜悯这一件事，而是说起了伊伦提起的另一件事，“克里铎人，那是一个在亚恩帝国诞生之前的国家，你要知道我们所在的整个大陆，分为南北两个大陆。”

“我们亚恩帝国在北大陆，海上帝国菲斯隆斯与精灵帝国则是在南大陆，我们被浩瀚的黑森林，还有黑海给分割开来。”

“在遥远的年代，远在第一和第二王朝之前，人类还是以部落的形式生活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一部分人类从北大陆穿过黑森林，迁途到了南大陆，一部分成了斐狄隆斯的先民，还有一部分就是如今的克里铎遗民的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