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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不是说不吃吗？打脸还挺快啊！”
赵文静正狼吞虎咽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老四突然出现在窗户边，吓了她一跳，差点儿没被噎死，硬生生把卡在喉咙里的鸡肉给咽了下去。
“你来干嘛，滚蛋！”赵文静瞪了他一眼，别以为给她送饭她就会原谅他，要不是他让三妹跟她阿妈告状，她才不会因为赌气而在房间里。
“得，好心没好报！”
“赵文静，开门！”
门外，赵文思在砰砰砰的敲着门。
赵文思放下手里的碗筷，从床上滑下去开门。
“赵文静，你找死，竟然在床上吃饭，要弄脏了，今晚你就别睡了！”赵文思一进来就看见，床上放着的碗筷，气冲冲的一顿骂。
赵文静立即把碗筷拿走，要说别人她不怕，对赵文思她还是挺怕的，主要是赵文思不会惯着她，血脉压制。
“你真的去见他了？”赵文思在书桌前坐下，一边从书包里把书本拿出来，顺口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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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关心他吗？问来干啥？”赵文静有些小情绪，没有正面回答她的。
“我是不关心，我就知道他肯定也不会见你吧？”
“谁说的，他见我了！”赵文静说完才反应过来，是炸她呢，立即闭了嘴。
“你一小孩子，怎么会让你见他，骗鬼呢？”
“爱信不信！”赵文静说着，继续吃碗里的饭菜。
其实开始确实不让她见，是许公安带她去见的，她刚好半路碰见他了。
“他……怎么样了？”
“不好！”吃不好，睡不好，她自己刚见到的时候都差点儿认不出眼前那个胡子邋遢，乱糟糟的，瘦得背都驼了的人，是她阿爸！
赵文思没再继续问，其实她想想也知道，在那地方怎会好。
但是都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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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结束后，柳玉英和李老大去了鱼塘，准备捞些够大的起来晒成鱼干过年吃，柳玉英还打算灌些腊肠，晒腊肉。
毕竟这年代没有什么多的可以选择，来来去去基本就是青菜和鸡鸭鱼肉，这还不是一般的家庭饭桌上能见到的。
不过，包子铺的生意能一直好下去，今年老李家还是可以过个肥年的。
“你在边上站着吧，我下去！”李老大说着拿着渔网兜下水了。
因为白天有太阳，所以水也没有很冷，加上他穿着雨裤，他个子高，所以即使是鱼塘中间，水都只是到他臀部。
随着他走动，惊扰了一些小的鱼，蹿出水面后又掉进水里。
一网兜下去有大有小，其中白鲢鱼长得最快，已经比巴掌还大，他把其他的小鱼都放回鱼塘里，只捞了几十斤白鲢鱼。
回到家之后，柳玉英和李爱华俩人负责处理干净，抹上盐巴，然后挂在屋檐下自然风干。
睡觉前，柳玉英收拾了下行李，以后她就村里和县城两边住了，等包子铺可以放手后，她就要接着忙合伙的店的事儿了。
男人看到她在那捯饬着那几件衣服，直接让她别拿了，去买新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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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能穿，为啥要买新的，这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柳玉英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收拾。
“你这现在不一样，是老板，那不得穿得体面得体一些。”
“行啊，给钱！”柳玉英伸着手问他要钱。
男人被她的动作逗得噗嗤一声笑了，然后真从衣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给她，“买家具剩的，再多就没有了，得下个月发工钱！”
“不是，你哪来那么多钱？”柳玉英记得开始的时候他给过她一个存折，里面一千多块钱，就说没有了。
“放心，不偷不抢，劳动所得！”男人笑了笑，他没告诉她，其实他现在的工资加各种福利已经差不多赶上平均工资了。
收拾完之后，时间已经十点了，冬天的夜晚格外的冷，特别还是这种到处都漏风的土胚房，两人没啥事儿，也早早钻被窝了。
“要不咱也要个孩子吧，老刘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柳玉英靠在李老大怀里，两人都还没困意，在聊着天，身后的男人突然就来了一句。
“你有空带孩子啊？我现在可没空！”她现在都忙得分身乏术的，哪有时间生娃奶娃，她看了眼不说话的男人，以为是因为她的话而生气了，“咱不是说好了吗？等条件好一点儿再生，到时候咱要是没时间带就请个人带。”
柳玉英是这么想的，但是男人并不这么想，他知道她野心大着呢，只会越来越忙，想要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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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各退一步，两年内，不能再变了哦！”
“嗯！”柳玉英想着先答应，反正肚子是她的，什么时候生还不是她说了算。
但是，她忽略凡事有意外。
虽然两人一周没见了，但是想到明天还得早起，所以他也没折腾她太久。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的时候，刘桂兰就带着她的表弟妹方丽丽过来了，同时还有许美玉的嫂子徐秋月。
“去县城的明天大家把行李都带上，我给你们租了房子，以后不用大早上这么赶，咱就住那儿，休息日再回来。”
柳玉英说着朝刘桂兰招了招手，凑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无非就是让她给她们俩讲讲一下店里的规矩。
刘桂英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李老大在前面开车，后车斗里坐了满满一车人。
先去汽车站，再让李恺开回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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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省城的他们，运气不大好，没赶上刚开走的那班车，于是又等了半小时才来车。
柳玉英，李老大和刘桂兰经常坐车，已见怪不怪，而另外两人方丽丽和徐秋月则没什么机会搭车，去最远的地方不过谷水镇，连县城都没来过，一路可把她们惊奇坏了。
下车之后，走在拥挤热闹的街道，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啥都好奇，啥都想瞧瞧。
“欸欸欸，你们俩干啥呢？咱是来干活的。”刘桂兰见两人被一时装店橱窗里的衣服给震惊得迈不开腿了。
“我滴乖乖，就那俩块布，能穿？”徐秋月趴在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一件吊带，以为就这样穿着出门，惊讶的不行。
“瞧瞧还有那儿，这能遮住腚？漏腚装!”那是一条时尚感满满的短裙子，其实里面还是要穿裤子的。
两人听到刘桂兰的声音，跟了上去。
几个人到店里就开始分工合作，有人做包子，有人捣腾开业的事儿，因为是分店，柳玉英不打算花多少钱去折腾。
但是该准备的鞭炮和花束也不能少，这些就让男人去准备，她和刘桂兰她们得先把包子做出来一批。
方丽丽和徐秋月在一边帮忙生火一边看，特别是是方丽丽，她不会说话，也听不见，是个聋哑人，只能是用手比划，开始时她们不喜欢，看不懂她要表达啥，幸好她还认几个字儿，拿着烧火棍在地上写给她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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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兰就差手把手教她了，教了好几遍才学会。
“这人得多不容易，这又是聋又是哑巴的，咋过日子!”徐秋月在一旁看着也是替她着急。
“有啥不能过日子的，就听不见和不会说话，有手有脚，脑子又没啥毛病，除了反应没那么快，没啥大问题。”
刘桂兰看了她表弟妹一眼，让她别说话口无遮拦的。
“她家确实不容易，不过既然都在一起干活了，大家就要互相帮助。”柳玉英也是听了许美玉说方丽丽她家里很穷，丈夫也没了条腿的，还上有老下有小，她听了于心不忍，便让她来。
第一批包子出来时，时间还挺早，一些上班上学的纷纷从门口路过，看见有新开的包子铺，有的则好奇走近来看。
“妹子，要不要尝尝咱家的包子，好吃的嘞!”
一扎着条辫子，推着辆自行车路过的年轻女人，听到刘桂兰的声音，顿了下，掉了下方向，凑近看了看。
除了她还有几个穿着蓝灰色工服的人，一看就是纺织厂的。
“咋卖呀？里面是啥馅儿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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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包子三毛钱一个，一块钱四个，菜包子两毛钱一个，一块钱六个，您是要肉包子还是菜包子呢？”
那年轻女人在两样直接来回扫了几眼，最后开口道，“那就各来一块钱吧，我尝尝，要好吃的话，再来买!”
“嗯，没问题的。”刘桂兰让旁边徐秋月装包子。
徐秋月点了点头，先开锅里的盖子，从还在加热的笼屉里，拿出四个肉包子和六个菜包子。
然后打包好递给那女人。
女人离开之后，后面排队的往前凑。
“我也各要一块。”
“我只要肉包子。”
“我要三块钱菜包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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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在看着，没有要买的几个人，见那年轻女人离开了，也放心买了。
于是就一个早高峰期，就卖了两笼屉的包子，大约有将近一百个。
“我滴乖乖，这还没开张呢!”
“要说咱这地段好，来来往往都是人，自然卖得就快了。”
刘桂兰说完让她俩看着，自己进去厨房继续和面做包子，不然中午就卖完了。
柳玉英从外面进来，方丽丽和徐秋月看见她回来了，徐秋月只是看了她一眼，
而方丽丽则面带微笑，跟她点头打招呼。
柳玉英也给她回了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