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点,卫宫宅。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王女殿下。”
盖勒特一脸无奈的,跟着涨着脸的王女在自己的房子里转圈。
然后一头撞在了门上。
“好家伙......”
盖勒特扬起脑袋,不让鼻血滴到地上。
“那是我的房间啊,摩根。”
“为什么要和阿尔托莉雅合作?”
隔着房门,但盖勒特觉得摩根的声音并没有因为这变得模糊。
“首先,我的合作对象不是你的妹妹。”
盖勒特从外套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手绢,擦了擦溢出来的血液。
“我是看上了凛的人脉。”
听见房屋里没有回声,盖勒特把脑袋尽量仰高,不让血液滴在地上。
“毕竟她是御三家之一远坂家的家主,是冬木的地头蛇,关系打好还是很有帮助的。”
“你不也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吗?”
虽然隔着一层门,但摩根的声音仍旧很清晰。
“我可不是什么专业魔术师,要啥没啥。”
把沾着鼻血的手绢扔在一旁,盖勒特的内心在非议。
我总不能和你说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冬木人我前几年的记忆全忘了吧?
“再说了,凛和教会关系密切,跟她走近点,我也能搞清楚我家长的朋友关系。”
“呵,长辈总是挺让人头疼的啊......”
冷不丁地,房门打开了。
摩根用手指指了指盖勒特的鼻子,血液马上止住了。
“身为一个魔术师,连最普通的治愈魔术都不会用也太丢脸了吧?”
“我这不是用了之后发现没啥用嘛。”
盖勒特眼神躲闪,没有去接摩根那有点鄙视的目光。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王女殿下?”
“你说了,这是你的房间。”
摩根转过身,不紧不慢地走近房间里的床铺。
盖勒特顺手把门带上,发现摩根坐在床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植物,正在往自己的茶具里面塞。
“你......不是不喝茶的吗?”
“这是一种魔药。”
摩根一副“你小子咋啥都不懂”的表情。
“你今天的魔术表现着实让我看不下去了,身为我的御主才这种水平也太糟糕了。”
“我的投影技术还是很强的吧?”
盖勒特有点心虚地坐到了床尾。
虽然他也确实清楚,自己虽然不至于像卫宫士郎那样除了投影强化啥都不会,但也是偏科。
最麻烦的还是那个魔力输出到一定级别就上不去的问题。
“你就这点想法?”
摩根白了一眼盖勒特,“坐的近点,我又不是怪物。”
盖勒特轻轻挪了一下屁股。
“谢谢。”
双手接过魔药,看着摩根也在慢慢地喝着,自己也放心地喝了。
“还挺好喝的,有点甜味。”
“这药草本身就有甜香,可以促进你魔术回路的展开。”
摩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虽然不知道你的魔力输出为什么会限制,但这样应该会有点改善。”
“你看得出来?”
“废话,我是谁?”
银亮色的月光顺着虚掩的窗户照进房间,摩根白净的脸蛋上就像刷了一层银粉,增添了几分诡异的神圣感。
“对我这么好,应该是要交易些什么吧?”
“哦?”
“传说中,普通人和魔女交易,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你倒是有一些身为魔术师的自觉啊!”
吐槽了一下,摩根突然喉咙中涌上了一股感情。
“可以,那就让你付出代价吧,让你听一个被诅咒过的故事吧。”
“我挺喜欢睡前故事的。”
盖勒特打了个哈欠,原本在其他人面前他是想维持一下个人形象的,但刚刚的战斗确实挺累的。
“这是一个被诅咒的少女的故事......”
今天的月亮很圆。
“少女出生时就具备了扶倾倒大厦的才能......”
今天的天气很冷。
“......没有识人天赋的愚昧老国王和奸诈的宫廷小丑......”
今天的夜晚属于冷血的爬虫。
“......被人用计谋安排的仿制品......”
古老的钟表响了12下。
“......松散的12枚棋子......”
似乎有一辆机动车从门外飞驰而过。
“......少女拿起了长枪,想夺回阳光下的土地......”
飞机降落的破空声很是刺耳。
“......她看着远处燃烧的皇宫,面露苦笑......”
“很不错的故事啊。”
迷迷糊糊的盖勒特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膝枕在了摩根的腿上。
好软......好香......好舒服......想睡觉......
“不错?也许吧......”
摩根似乎不反感这种肌肤相亲,反而帮盖勒特梳了梳他的刘海。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你后悔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盖勒特似乎听到了飞机落地时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很吵,很吵......
那部机动车好像没走。
“......我确实有点后悔和你讲这个故事了......”
摩根叹了口气,轻轻抬起盖勒特的后脑勺,安置在枕头上。
“交易结束了,该睡觉了。”
“等等,我还没洗......”
意识在逐渐远离......
“这后劲真的好大啊......我还会活着吗?”
“杀你又没好处,担心什么?正常副作用而已......”
摩根撇了撇嘴,转身准备走。
“等等......”
“又怎么了?”
盖勒特眼里的摩根只剩影子了,到嘴的问题也变了。
“出门前......把那个止愈咒撤了.....我可不想......下次又碰到......止不......”
“哼哼哼......”
房间里只剩下绵长的呼噜声。
“睡相真差......”
摩根叹了口气,魔咒随之消散。
“有这种程度的观察力,竟然连小心一下自己喝了什么东西都做不到......”
她很细心地帮盖勒特掖好了被子,解开了衣服的第一个扣子。
从开口处能看到随着呼吸跳动的魔术回路,在这有点苍白的皮肤上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
“该死的......我在干嘛?”
摩根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一下,她一巴掌推向窗户。
玻璃应声碎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但就算是assasin......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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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冬木机场。
作为三大帝国的共治城市之一,冬木的机场经常要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客人。
因此她的配置也相当顶级。
今天,一辆特别的飞机降落在了这个地方。
飞机的机尾处有着彩色的印记。
“royalairoftheempireofgreatbritainandnorthernireland”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帝国皇家航空)
其实这本身并不值得稀奇,不列颠帝国经常有人来冬木。
稀奇的是飞机上的人。
一头金发的蓝衣少女慢慢地走下楼梯。
她的背后是一个婚纱恩宛若水银的女仆,
以及一位带着灰色兜帽的少女。
身穿西装的不列颠大使对着来人俯身鞠躬。
“晚上好,miss,欢迎来到极东之地,时钟塔的君主,埃尔梅罗小姐。”
“是准君主,先生,请严谨点,不然那些老家伙听到肯定急了。”
少女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手套。
“叫我莱妮丝就好了,大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