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
巴士底狱。
盖勒特转了转手里的老式电话听筒。
他在思考怎么回应自己姐姐的需求。
“可是问题是，严格来说，我也没有权利把他们带走——你知道的，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
特别是赫拉克勒斯。
盖勒特很清楚这种东西对各大势力的诱惑力。
一个能够以一敌千的人形杀戮兵器，不需要维护，仅仅需要能量供给就能生存。
这绝对是一个相当具有诱惑力的资产。
是的，资产。
不管对魔术师,还是组织来说，这些英灵，出了具有神话的过去色彩，就是一份具有个人意志的资产而已。
在这个基础下，盖勒特有些迷惑了。
迷惑的点是，不列颠政府搞到手了伊莉雅，却没办法搞到手赫拉克勒斯。
这样来看,法兰西和教会应该是割裂了两人之间的从属关系。
能将伊莉雅搞出来,盖勒特还是依靠着不列颠的关系。
看着现在卡明和阿诺德遮遮掩掩的样子,在帮自己一个忙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希望渺茫。
“你应该知道的，赫拉克勒斯意味着什么，姐姐。”
“知道。”
伊莉雅攒了攒手里的话筒。
“他是我的朋友。”
“姐......”
“你不会理解的，他......”
伊莉雅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
那个被狼群包围的雪夜。
那个战神一样的伟岸身躯挡在了自己与死神之间。
虽然无法看见，但能感觉到。
雪夜与雪水的味道。
那是眼泪？
那是温情。
那是她在高耸的城堡之间唯一的亲情。
“如果不能带他离开......我......”
泪水跨过时空，依旧流淌。
“别哭啊......”
盖勒特皱了皱眉。
他能理解两人之间的情感羁绊。
但现在真的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不过，据他的判断，假如不能带赫拉克勒斯离开，可能将会面临一种很被动的情况。
在他的眼里，伊莉雅身上的每一条魔术回路都清清楚楚。
他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身上的令咒。
还连着啊......
假如当庭宣判后她直接动用令咒命令赫拉克勒斯逃跑......
下不了台的法兰西政府把她扣押下来的可能性也不小。
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询问被告是否服从判决这个片段......
但假如有，伊莉雅不服从判决的话，法兰西会不会在这上面下文章又很难说了。
现在一切关于伊莉雅能够成功离开的判断都是立足于“伊莉雅想离开”的前提下。
但假如伊莉雅不想离开的话。
好家伙，估计不列颠会直接甩袖子走人啊。
而且就现在来看，伊莉雅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拖了。
小圣杯的生命周期没办法维持这么久......
现在得想办法稳定一下伊莉雅，现在就不出来她可就危险了。
“姐,等一下，你听我说。”
盖勒特伸着手,堪堪碰到伊莉雅的脸庞。
轻轻抚掉上面的泪水。
“除了赫拉克勒斯，其他还有什么是和你有关系的人的？”
“......从冬木市一起被抓走的那些女仆......”
“知道她们被抓到哪了吗？”
“不清楚......应该也是在这，但没见过。”
“......紫苑以前有来见过你吗？”
“见过，也和我聊过。”
“所以，她也知道这些事情，对吧？”
“嗯。”
“她怎么说？”
“她说.......只负责把我带走......”
好吧，无解......
原本还想靠专业人士，现在专业人士也摆烂了。
估计也是听了紫苑的话，伊莉雅现在才来找自己。
不过......紫苑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没办法。
但现在得先给个说法。
“听着，姐，我理解你的想法。”
盖勒特酝酿了一下。
“但现在的情况来看，通过正规途径让archer离开这里......恐怕有点困难。”
“......”
“别这样看着我先......但是呢，后续还是能有操作的。”
盖勒特装模作样地掏出一本书，翻了一下。
“之前我也和紫苑说过，可以暂时先和法兰西搁置这个问题，以后再商议，通过相关的法律手续就可以将他放出来了。”
“真的？”
“当然,但前提是你要先配合我们，把你救出来，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
“好！”
这似乎是盖勒特在进来的时候到现在以来伊莉雅表情最高兴的时候。
“好了好了，我还想问你件事，关于你们家的......啊，不是，严格来说，是我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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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进度如何？”
巴士底狱外部，车里。
紫苑看着健步如飞从大门走出来的盖勒特，心里有点没底。
“进度？先不说了，开车吧。”
司机听到，马上发动了引擎。
“你怎么没和我说还有赫拉克勒斯的事？”
“啊，我没说吗？”
“没，完全没有。”
盖勒特掐了掐人中。
“看起来你没说的东西还挺多啊......”
“我以为你知道......你们才是，不应该互相告知清楚吗？”
紫苑叹了口气。
“你问我我问谁......”
盖勒特皱着眉头拿开手。
“所以呢，实际上不列颠和法兰西的交易计划是什么？”
“如果你是说现在的话，白话文来说就是——平分大部分关于圣杯战争的遗产魔术内容以及圣杯的附赠品。同时，法兰西帝国驱逐伊莉雅.冯.爱因兹贝伦出境，禁止其余生踏入法兰西帝国及其附属殖民地，在此基础下，不列颠帝国官方将会有意识地分享一部分卫宫切嗣和女王陛下的交易内容。”
“嗯......拿伊莉雅换我们父亲的一些......记录？”
“卫宫切嗣是有记载的长期接触大圣杯的人，他有留存一部分关于圣杯的研究报告在大英历史博物馆的藏书点。”
“这样啊......”
盖勒特眉头稍显舒展。
“这些东西，只能换一个爱因兹贝伦吗？”
“价值这种东西......严格来说其实都是人自己定的，你说能换也能换，不能换就不能换。”
紫苑摆了摆手。
“如果非要说的话......不列颠算是个让步。”
“让步？”
“伊莉雅的价值远远没有你的父亲的报告重要——哪怕她是小圣杯，但现在爱因兹贝伦的所有家底都落到了法兰西帝国的手里，要她和不要她纯粹是个面子问题而已——更何况不做点什么的话她也活不久了。”
“这么说，不列颠还是亏了？”
“我判断是通过一种让步让法兰西在其他事情上让步......”
紫苑莞尔一笑。
“具体的，回酒店谈？”
“回去吧，妈的......”
盖勒特打开窗户，让空气冲进浑浊的车间。
这个靠山，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