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真的这么说的吗?”
巴黎第五区。
格蕾有点无奈地走在盖勒特身边。
“啊,是啊,泡芙和柠檬挞......”
盖勒特看了看自己写的横七竖八的法文。
“说实话,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字写得不是很好看,但......法文这种东西绝对不只是因为我写字不好看才扭曲成这样的。”
学一门外语的重要性......
盖勒特以前——来这个世界以前并没有很重视这句话。
他的英语水平和普通话都不差,属于能在义务教育世界如鱼得水的那种类型。
他倒也没专门想过学小语种,但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法语、德语、俄语。
有这样的语言水准,刚来这个世界的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和过去一样如鱼得水。
直到现在为止......
他很怀念冬木的中文广告牌......
再不济,伦敦的英文也是如此的亲切......
法文这东西除了像英文的地方以外真的没有像的地方啊......
活像一个华国人见到了日文。
就算之前莱妮丝和自己说店名的时候,自己也是靠着英语的语感东拼西凑了几个词出来。
结果写出来的字也就只有自己......更正,自己也看不懂。
这也让想帮忙的格蕾望而却步。
“那间店的名字我有点印象.......只不过,我也不确定......因为......”
“因为你看不懂我写的.......知道了。”
盖勒特转了个圈,看着十字路口撞得七零八落的马车和机动车。
“至少数字没什么问题......说实话,我估计以英国人的舌头也尝不出法国甜点的不同,要不直接找一间普通的店那几个舒芙蕾算逑了。”
“老师的舌头还是很厉害的,嗯......另外盖勒特先生,舒芙蕾在普通蛋糕店是买不到的,这是高级甜点。”
“我也只是说说......”
盖勒特拿出一张纸,这个是之前飞机上的英国佬塞给自己的巴黎地区地图。
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这条路的尽头应该有......去看看。”
“是!”
“我说......你们是不是悠闲了点?”
紫苑一脸的疑惑。
“不是说要去救首相吗?咋跑去找面包店了?”
“是啊,但是我们去了圣城估计就不会回来这边了......再说了,过去之后,这边估计会更乱,我本来也只是指望店面里会有剩点捡点就好了。”
“你还真是......”
紫苑看着好像逛街一样的盖勒特,颇为无奈。
“这和我几天前印象的你很不一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处事雷厉风行的人。”
“这东西还是要分事——分内事我肯定尽快处理好,分外事的话......”
紫苑一脸“果然是这样”的样子。
“时钟塔让你这种对政府没好感的魔术师处理这种东西还真是......”
“我没说对政府没好感,只是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我负责——我只是来接伊莉雅走的。救首相是善事一件,救成了是好事,就不成我也尽力了。”
“在巴黎尽力了?”
“我也没说不去啊......先处理好这个,说不准以后都没机会了,要是我回去没带泡芙估计会被现代科准君主......啊,不是,我帮她整到君主了吧格蕾?”
“师傅......还要过段时间才成年。”
“哦,准君主吐槽很久......就算她是开玩笑估计也会这样......在冬木时她就给我这种感觉......”
“她比首相重要?”
“肯定啊......我可没什么带英爱国主义情怀,我才刚有他们的居住卡没几天——再说了,带英人不应该敬重女王吗?”
盖勒特收起了地图。
“知道你没坐上飞机不高兴,但也没办法啊,那些家伙就愿意带伊莉雅走——估计已经通过气了。”
“我不是不高兴这个。”
紫苑抬起双手,展示了一下手铐。
“我是不高兴这个。”
“我相信你是能打开的——你不打开不就是为了在我身边呆久点吗?”
“哈哈,活该。”
盖勒特一手拦住了又想冲上来的黑贞。
“真的是......我也很不高兴啊......至少把她带走吧......她可是我们之中少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我!我......”
黑贞刚想说什么,发现盖勒特也没说错,又安静了下来。
“呵呵,还是挺听话的呢,我记得之前你说她想跑来之?”
紫苑笑盈盈地看着窘迫的黑贞。
“干嘛不让她现在离开呢?”
“你这家伙......”
黑贞表情有点狰狞。
不过她也认真想了想......
似乎自己现在确实可以跑......
“砰!”
一个尸体砸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trace,on。”
盖勒特头也没回就往楼上开了一枪。
血浆四溢,一具死徒的尸体砸了下来。
“......”
黑贞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
熟悉,又有点陌生......
算了,还是先不跑了......
“看来master您还是宝刀未老啊......我还以为离开冬木以后您就安逸过头了。”
摩根缓缓显形,鼓了鼓掌。
“走快点吧......这里不安全。”
盖勒特对这场政变的认知还是不算清晰。
之前在地下水道,他从紫苑的嘴里知道了点边角料。
大概就是德意志独立地区的人想独立。
所以策反了一部分法兰西高管,开启了这次政变。
但至于为什么会有死徒......
紫苑的闪烁其词也让他一知半解。
不过他对她的话也不敢全信。
因为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德意志独立和巴黎沦陷有必然关系吗?
而且,假如巴黎都变成了这样,其他地方会是怎么样?
他不清楚,但明显,圣城至少是出事了。
但就像他说的,他还真不在意首相的死活。
他也感觉,隐隐约约的,阿诺德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
假如真的在意,就让一个人过去是不是太敷衍了点?
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首相其实很安全。
第二种,阿诺德本身就不在意首相死活。
无论是哪种,都明摆着告诉盖勒特——其实没你什么事。
所以他现在才这么摸鱼。
当然,能救到他还是会救的。
但现在,自己也可以趁着摸鱼的这段时间整理一下思绪。
顺便找点东西吃吃。
“盖勒特先生,好像就是那家!”
“真的?”
盖勒特抬头看了看路标。
好像真是这条路。
路的尽头......那间屋子隐约是间甜品物。
但他没有上前。
因为他看见了一只军靴刚刚走进破碎的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