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盖勒特揉了揉太阳穴。
他很确定,教皇死了......
有什么记忆正在苏醒......
教堂......
琉璃......
十字架前站了个人......
嘶......
刀扎般的疼痛......
盖勒特咬着牙扶住了额头。
“没事吧,孩子。”
教皇般的男人很关心地走了过去。
迎接他的,是一片蓝色的火焰。
火焰化作魔龙,将老人吞没了。
进而继续向前冲击,吞没了好几栋大楼。
盖勒特的疼痛很深。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很熟悉的疼痛。
盖勒特努力睁开眼睛,只能看见漫天烟火。
伴随着这种感觉,火焰越来越大。
盖勒特并没有意识到,无边的火焰隐隐有脱离他掌控的意识。
“好了孩子,醒醒。”
猛然间,盖勒特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一双手。
随后,老人慈祥的脸庞从火焰中脱颖而出。
伴随着这一动作,盖勒特手里的火也慢慢地受到了控制。
意识到老人离自己的距离已经近得离谱了,盖勒特反手打在了老人的胳膊上。
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起,盖勒特一瞬间瞬移了好几十米。
他下意识放火,是因为担心这个老人会不会直接冲上来给自己一个偷袭。
失控纯粹是个意外,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使用星之彩的能力了,不过这个用量确实是第一次。
而事实证明,这个老人确实有这个能力。
这种脸接大招之后,老人不仅没有受伤,连衣服都没有受损。
只有脸上的胡子很给礼貌地稍微被熏黄了一点点。
甚至自己被吓得用廷达罗斯猎犬的能力向后倒退的时候删除空间的那一瞬间,这家伙也没受伤。
好家伙,那可是贴脸的空间删除啊......
你不会被星之彩烧伤还能说是对魔力高之类的,你这删空间连衣服都不掉屑也实在太离谱了吧。
话说回来,是不是打掉了他的鞋子?
还是刚刚他就光着脚的?
盖勒特低着头瞄了眼。
明明因为巷战的原因到处都是灰尘泥泞,这个老人的光脚上却干净地异常。
不仅如此,连老人的白袍也没有沾到一点泥水。
“空间的能力吗......很有趣。”
老人刚刚明显愣了一下,但随后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
“看来你们两个相处地相对还算愉快,我还以为.....算了,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论断......”
“你是谁。”
盖勒特拔出了枪。
他其实清楚,自己估计是伤不了面前的这个存在的。
这其实挺不正常的。
克苏鲁系的生物或多或少都有点不正常。
你说像食尸鬼或者修格斯这种等级的东西伤不了人还挺好理解。
但那可是上位种族星之彩啊,更别说能和外神沾边的廷达罗斯猎犬了。
肉身抗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他确实打心底不信有哪里的存在能这么做。
你受伤之后瞬间恢复都比这个靠谱啊......
盖勒特只能打心底期望他是不是有什么能规避克苏鲁系生命攻击的方法。
转而拿出热武器。
“哦,孩子,别紧张。”
老人看了看周围。
这里是狭长的街道。
刚刚那发火焰闹得动静稍微大了点。
不过似乎并没有能够碍事的人前来,顶多是杀了几个路过的人造死徒。
自己还能多呆一段时间。
“我想你比我了解吧,孩子,在这种地带开枪的话会发生什么?”
“啊,我倒不觉得会误伤自己......”
盖勒特打开了保险。
虽然这个距离跳弹的可能性确实很高。
但就算跳到了盖勒特自己身上,也不会受什么伤——星之彩的恐怖恢复能力真的不是盖的。
但这也透露了一个显著的问题——
“没错,我也知道,那么......其实你也知道,应该是伤不到我的才是。”
老人很从容地接近着。
“让我拿着吧,孩子,我们之间的对话不需要这......”
“砰——邦!!!”
回应的是一生巨大的炸裂声。
盖勒特吃通,收回了举枪的手。
黑色的手套直接碎开,破碎的子弹零件把手部的骨头都掀了出来。
盖勒特的防御其实和正常人区别不大,像这样的火药伤害仍然是很糟糕的。
虽然一眨眼就能恢复就是了。
其实,以他的反应速度,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极其不正常的炸膛。
但手部的速度跟不上。
蓝紫色的火焰燃烧,迅速将伤口恢复了原样。
老人看起来很抱歉。
“哦,抱歉,我以前没有干过这种事,你知道的......把子弹停在枪里面什么的,你知道的,人类才发明了这种杀人兵器......”
“严格来说,枪也存在了很长时间了......”
盖勒特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他没注意到对方有施法。
甚至没有魔术的痕迹。
怎么回事......
魔眼......也不像啊......
“好吧,也许是我鲁莽了......”
盖勒特放弃了警惕。
主要是警惕没用啊......
按这家伙的情况,自己就算再咋样也没机会破对面的防啊......
“嗯,这样不错,你知道的,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我要是知道我会这么紧张?
盖勒特活动了一下新长好的手。
刚长出来,还有点活动不畅。
“所以啊,告诉我吧,你是谁?”
“嗯......其实我刚刚就想告诉你的。”
老人似乎有点犹豫。
“实际上,我的身份并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了?已故的教皇行走于大地之上?”
盖勒特用力地甩了一下胳膊。
“这都算得上神迹了吧......”
“嗯......其实你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你说啥?”
“没事。”
老人及时打住了话头。
犹豫了一下,他理了理衣服。
“我还是挺喜欢别人称自己教皇冕下的......但假如你真的不想这么称呼,你也可以.....叫我圣人吧。”
盖勒特一脸的无语。
您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别这样看我啊......我可是实打实的活圣人......额,活不活两说,但这个名字我用得起啊。”
“是是是,对对对。”
盖勒特摇摇头。
圣人他又不是没见过,不就是有当ruler能力的天主教徒吗,多得去了。
信上帝的大佬满地跑,咋你还很自豪还是怎么了?
不过......一个圣人就能肉身抗星之彩了吗?
感觉《夜魔》里的那些教父也没这么强啊。
你这么强你的同事那个散装圣人天草四郎知道吗?
不过这位似乎也没打算纠结下去。
“我是来通知你的,法兰西的军队在路上了。”
啥?
老巴黎正白旗还有剩下的正规军吗?
盖勒特一脸的懵。
雾草,真的话,那约翰逊被抓走是不是太拉了?
突然,老人的表情变了一下。
盖勒特从那脸上看出了一种尴尬。
好像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人似的。
“啊,那个啥,我走了,还有事......”
“诶等等......”
盖勒特一脸跟吃了屎了似的表情。
打不过就算了,还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原地消失。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拉了。
回过头,看到了倚在门口的caster。
“和谁聊天呢?这么大动静......”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盖勒特挠挠头。
在不久的将来,他才会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成为了多么离谱的一幅世界名画的一部分。
这是那种能写进圣经的世界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