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之本首在根基,只有根基稳了才能朝着四方发展,攻城拔地,使自己的地盘越发扩大。
东海属于偏城,粮草辎重严重缺乏,城门也不是很坚实。
若是项梁有一天解决了西边的大患,必定兴兵讨伐东海。
陈胜目前能做的就是攻打边缘小县,备足粮草辎重,招募新兵,广纳人心,除了这些以外,想也不要想了。
花恋小武自堂上打赌之后,就各自率领了一万人马,一刻也不敢耽误,生怕被对方拔得头筹。
西岚地势平坦,沙场极多,过山之后即一马平川,因此在四路军队中率先抵达西岚城门之外。
花恋在据其十里之外扎下了营盘,虎视西岚,而其探马已经伪装成商人混入城内打探细报。
据知。
西岚县令是一老者,名为韩忠公,年已近七十,膝下无子,城防多年无人问津,兵马也慵懒不堪,兵骄将怠,文恬武嬉,轻敌自负。
韩忠公在年轻时也算是一个精明能干之人,可到了晚年就无心争斗,骄奢淫逸,只独占西岚一小县,力求自保即可。
传闻此人有一天,抓了两百多名城内的及笄女孩,也就是年满十五六岁的女孩全部召进韩府中,最后经过一番精挑细选,选出了六十七个留下。
其中最大的约莫二十一,最小的只有十五岁,那一年韩忠公不过四十岁罢了。
行为于此,如同禽兽!
可好在韩忠公虽然好女人,但不暴敛钱财,为人较为平和,城中百姓生活也相较于其他的县要好的多,起码人人食有粮,居有所。
这在当时的年代,对百姓来说,已经是上天赐予最好的主子了,因此西岚从未发生过兵变起义,一相泰和。
“花将军,下一步我们应当该怎么办?”
一校尉奉言道。
此人是陈胜特意喊来辅助花恋的长水校尉,名为赵光,官职中级校尉,吏员一百五十七人,领士七百。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手中并没有调动士兵的权利。
临时搭建的狭小营帐中,挤着数人,就连地图都只能摆在地上,供几人凑着脑袋观看。
“区区一小县,何需如此麻烦?”花恋眼睛紧紧盯着地图言道。
“现在什么时辰?”
赵光瞅了瞅天色道:“太阳落山不久,应该……应该是卯时。”
“卯时……”
花恋思虑了一番,即断言道!
“听令!”
“在!”
“全军迅速整军,赵光率领两千人马佯攻西岚北门,本将军亲率八千人马于三更突袭其南门,势必在三个小时之内拿下西岚!”
“遵命!”
赵光附言道:“南门是正门,商贩及百姓都是由南门出入,而北门几乎已经荒废,西岚的将士多半都在南门,将军为何不率主力军攻北门,而是要攻人多的南门呢?”
“哈哈哈哈,我一万军队奔赴于此,无处可藏,想必那韩忠公早已得知我们来了,必定率领重兵防守南门。”
听闻此话赵光更是不解问道:“将军自知南门有重兵,为何还要攻之?”
花恋解释道:“你看看,就连你也想得到的事情,韩忠公那个老儿会想不到吗?南门重兵,北门空虚,韩忠公必定会以为我要攻北门,我就偏偏要攻给他看,待到他将人马调去北门,我再率军猛攻南门,西岚必下!”
“哦~属下明白了…”
赵光进而问道:“不过将军为何要如此着急,我军奔袭于此已然疲惫,何不修整修整再一举进攻?”
“呵!”
花恋轻嗤而道:“兵贵神速才是良将,我就是要让西岚得不到任何的喘息机会,以求在四路征军中率先拔得头筹,让小武那厮好好看看。”
“将军英明,属下即刻去整顿,只待将军一声令下,属下便前往北门佯攻。”
花恋坐而论道:“好,快去吧,记住到城下之后要多立旗帜,少立刀枪,鸣鼓呐喊,尽力减少伤亡,以立于黑暗中,让那老儿不知道你的虚实。”
“属下明白!”
赵光离去且然,此刻他也明白了花恋的骄狂不在于一时,而是那种目空一切,自认天下无敌的狂。
反观小武这边就显得沉稳许多。
他不求快胜,只求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周庄位置极其特殊,其处于山间,这是一座古城,城防坚实,楼高池深,如若急攻必定溃败。
而周庄县令名为李然,此人曾经是个落榜的才子,满腹经纶,后因秦始皇统一六国时,略有小功,因此当上了县令。
如今的他也很明白,独守孤城要比夺取天下要实在的多,因此只是不断加固城防,也是图个自保罢了。
此次的进攻战略极其行军路途,隐藏的极为隐蔽。
善战者能将千军万马藏于无形,此言果然不虚。
小武亲自上至山头俯瞰整座县城,依然是和气致祥,平淡如旧。
“将军准备如何攻打周庄?”
小武细细观看了一番,只见这周庄三方都是山脉,行军困难,决战更是困难。
如果将敌军引出来,也不好将其剿灭。
而自己又只有一万兵马,若是强行攻城,伤亡太大不说,恐怕也未必能将城池攻下,因此才连连叹息。
“难呐,难呐,恐怕难以攻之呐!”
小武身旁是以前跟他在穷山落草为寇的兄弟名为阿齐,本质无上下之分,归降了陈胜以后,一个为将,一个为参军。
“将军为何叹息?”阿齐指着下方的周庄言道:“区区小县,取它又有何难,我们居高临下,猛攻以滚木圆石,又用弓箭射之,待其手忙脚乱之时,我们则一举率兵攻下,则必能成功!”
阿齐对于打仗也是颇有理解,此举尚可行施。
没想到却被小武当头一棒!
“不可!阿齐你还以为我们是穷山的草寇吗?”
小武进而解释道:“如果按照你的战略,城中百姓必遭大难,比直接攻城还要残暴,主公刚刚立足东海,我们万万不可做毁害主公名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