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原是东汉黄巾军的口号,今日被陈胜所效仿。
东城门外,八千起义兄弟军齐聚待命,天然已过正午,太阳也逐渐上了三杆,陈胜却迟迟未到。
“主公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延误?”
“不知道啊,主公从不迟到任何场合,今日着实一反常态。”
“此去吴中四天的路程,若是再不来,我们可要延期了啊!”
众人顶着烈日,早已心烦意燥,莫说人了,就连战马都吐着舌头像狗一样喘气。
可细看之下,偏军旁立而一人,手持一把银白长枪,身体沉稳而重毅,禁闭双目却无丝毫微汗流出,气息极其的稳定。
此人便是花恋!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前日才和陈胜大吵一架,今日却来了。
而其身旁的马也如她本人一样,不像其他的战马一样躁动不堪,但偶尔也会踏一踏蹄子。
“主公到!”
声音传来,但见陈胜身着一身黑色长杉步行而来。
众人见之纷纷上前下马迎接。
“主公,你终于来了,三军已经急不可耐了啊!”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马今早瘫倒在马厩之中,因而迟到,还请诸位见谅!”
“主公说笑了,等待主公这不是属下应该做的嘛~”
说话者多为善进谗言之辈~
这种人向来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主要是为君主提供一些情绪价值。
而陈胜环顾了一圈,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因为众人已经围了上来,视角有限。
“花将军未曾到场吗?”
陈胜昨日本想使用激将法来使其今日到场,现在一时之间却有些落寞。
“主公,末将在!”
众人听闻后面花恋拜见,便识趣的让了一条路出来。
只见花恋牵着黑鬃战马缓缓走来,手中还持有昨日陈胜赠送的银枪。
“末将花恋,拜见主公!”
“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你会来!”
花恋捧手道:“前日是末将任性,主公的一席话,如同当头一棒将我彻底打醒。”
陈胜只是欣慰的笑了笑,随后向主簿问道:“牵匹马来!”
“主公贵为君主,当乘马车,何劳亲架啊?”胡武招呼道:“来啊!把马车架过来!”
花恋思虑方言道:“主公,花恋有一事相求!”
“何事?”
“主公之恩,花恋难以报答。”花恋快步上前,将黑鬃马交于胡武道:“我愿为主公架马,同时护卫主公安全!”
此时此刻的花恋再无之前那般心高气傲,反倒是头低下了不少。
陈胜见状也没有拒绝,面向众军言道:“哈哈哈哈,有花将军架马,此行必定顺畅无疑啊!”
众人皆陪笑之,八千军队这才临下午时才缓慢起行。
……
陈县内。
陈胜带领花恋出军,张岚又告病在家,城中第一人自然而然的落入了吕臣身上。
“在下为将军担忧啊!”
空旷的大堂之上,吕臣坐于高位,张宫俯首屈膝在台案之下,其心不轨的意图这才慢慢展现出来。
“将军啊!将军大祸不远矣,如何还能稳坐高位啊!”
吕臣不解问道:“我有何祸?”
“难道……难道……”张宫面部略显慌张,唇齿不清谏言道:“难道将军不知主公将陈县交付于你,是想借章邯之手除掉将军啊!”
“什么!”吕臣大怒拍桌而起,但片刻之后又想起之前陈胜说的话。
(张宫是个老狐狸,你一定要提防着他!)
吕臣将剑锋一转直指张宫道:“张宫,亏主公待你如此,你竟然想挑破君臣关系?主公待我恩重如山,怎会想杀我!”
“将军息怒,听在下与你娓娓道来!”张宫缓缓站起道:“先前主公为何如此重用你啊?那是因为军中无将可用!而现在呢?花将军来了,此人武力胜过将军数倍,这不假吧?”
吕臣撇眼道:“不假!”
“但是主公,何至于加害于我?况且这陈县是我军根据地,主公怎么会如此犯傻?”
张宫轻声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地诸侯纷纷崛起,可多为农民与家族子弟,如何抵挡的了大秦的正规军啊?若是那王离率领军队而来,陈县自然首当其冲,可主公只有一万军队,如何能抵挡?”
吕臣还是不信其道:“主公乃天人也,岂会犯如此错误?”
“所以啊!他带着八千军队,以及有名望的文物官员都走了,留两千老弱病残以及将军,守这孤城,若章邯来袭,将军如何自保?”
“……”
吕臣环顾四周,确实如张宫所说,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被带走了,空空如也的坐席,寥寥无几的侍卫。
其越想越不对……
“张宫!”
“在!”
“你速速去封闭各处城门,军民人等进入一级戒备,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入,违者立斩!”
“遵命!”
张宫又见此又谏言道:“将军之神威万里,何不把主公的旗帜换下,改插将军的旗帜,若是那章邯见了将军将旗,定然望而生畏,不战自退!”
“哈哈哈哈!”吕臣大笑道:“那是,那是啊!”
“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另外本将军额外再赏赐你黄金五十两!”
“多谢将军!”
张宫自退,见其嘴角微微扬起,似有不谋之心。
而陈胜交代给吕臣的两件事,均已被其打破,陈县岌岌可危矣!
届时!
章邯此来荥阳已经是两天后了。
“禀将军,据探骑来报,将军来此之前,陈县就已经设防了,满城装甲,城门已经不准任何人出入,好像陈胜对将军有所防备啊!”
但见一副简略的方位地图前,章邯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县道:“此人竟然有如此见识?能够预料先机?”
一侍卫言道:“莫非将军来此的消息被泄露了?”
“哈哈哈哈哈!”
司马欣突然放声大笑!
章邯不解于是问道:“先生为何大笑啊?”
“预料先机者为神也,将军难道不明白?”
“我岂能不明白?”章邯言道:“陈县楼高池深,易守难攻,城中还具备敌军上万,虽然我也能将其拿下,可自身的伤亡也不会小呐。”
司马欣无顾其他但言道:“不不不,将军多虑了,依我看,陈县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先生为何这样讲?”
“因为我断定!陈胜根本就不在陈县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