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徒单阮莹便笑着扭过头来,正好看到了盈歌他们。华大夫似乎和徒单阮莹说了什么,徒单阮莹的目光便久久地落在古灼身上了。
这时商队里的人似乎有事要找华大夫,华大夫朝徒单阮莹作了揖后,又朝古灼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去。
徒单阮莹带着笑,盈盈地从远处走到了古灼几人面前。
“大家下午好啊。欢都,大春,苏尔达。”徒单阮莹笑眯眯地望着几个男人,准确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这之后才好奇地望着古灼,“还有这位是……”
古灼赧然地摸了摸鼻子,嘴直心快地说道:“我还以为华大夫刚刚已经和你介绍过我了。你好,我叫古灼,是盈歌的妻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古灼总觉得她说完话后,徒单阮莹的身子好像微微动了动,但她也不确定,只当自己是花了眼了。
徒单阮莹脸上洋溢着和煦的微笑,说道:“原来是盈歌的妻子啊,这几日一直听许多人提起你来。你好,我是徒单阮莹。”
大春和苏尔达是早就知道徒单阮莹的,这次能够听女神喊出他们的名字,两人别提有多高兴了,紧张地和徒单阮莹打起了招呼来。唯独欢都,只是对她淡淡一笑,再接着,就没什么互动了。
徒单阮莹似乎是要回答古灼的问题似的,素手执起一张帕子,挡住了自己带笑的嘴,轻声说道:“刚刚华大夫才和我说这边有位夫人送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给他,还说这位夫人很聪明。刚刚我就好奇来着,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认识到这位让华大夫赞不绝口的夫人来。小女子没什么特长,平日素爱倒弄一些医药的东西,因此刚刚才去向华大夫取经来着。”
不仅说话的声音温柔悦耳,就连说的话都那么有礼貌,语态曼妙,真美!
古灼几乎都看呆了。
“古灼,我可以叫你古灼吗?”徒单阮莹笑吟吟地望着古灼,还亲昵地拉着她的手,看来十分喜欢她。
古灼失宠若惊地连忙应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哎,这几天何卓姐姐做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真是苦了你,我也没想到和卓姐姐会做这样的事情来。”徒单阮莹黛眉紧蹙,似乎十分忧心,“她被流放的事我也听说了,也不怨你,这些的确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我的母亲是宋人,因此我从小就从母亲那儿学习了许多宋人的知识,当听到完颜部来了位汉人天女后,我就十分期待能与她见面了。真希望我们俩不会因为和卓姐姐的关系有什么间隙。”
徒单阮莹说得情真意切,眼角都记得隐隐泛着泪光。
大春和苏尔达怎么看得下美人儿哭泣,连连劝道:
“阮莹姑娘,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呀,明明都是那徒单和卓的事,就算你是她妹妹,也和你没什么干系呀!”
“就是呀!盈歌的妻子人又善良又聪明,才不会像普通女人那样一般见识,你就甭担心了。”
见徒单阮莹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想哭又未哭的模样,古灼赶忙顺着大春他们的话接道:“对对,阮莹姑娘,这一事还一事,我断然不会因为徒单和卓的事和你较劲的,你放心好了。再说了,难得在这里能找到一位会说汉语的女孩,我不知有多高兴!”
“你说得是真的吗?”徒单阮莹破涕为笑。
真是越看越美。
古灼连忙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徒单阮莹正高兴地想要上前抱住古灼,哪知道一直待在古灼身边的冬青却忽然低沉地朝徒单阮莹吠了声。
徒单阮莹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发现原来古灼的身后跟了一条恶犬,不觉害怕地掩唇叫了声。
古灼连忙喝止了冬青,这才抱歉地对徒单阮莹说道:“冬青跟我的时间不长,很多规矩还不懂,吓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没关系。”徒单阮莹僵硬地咧嘴笑了笑。
就在这时,盈歌带着阿骨打回来了,乌雅束反倒没了影子。
“怎么了?”
见古灼蹲在了冬青的身边似乎说着什么,盈歌微微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
古灼见盈歌来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丝喜意,忙解释道:“盈歌,你回来了哦,我……”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一时没看见这只狗儿,被它吓了一跳而已,还害夫人担忧了。”徒单阮莹不知为何在一旁柔柔弱弱地插嘴说了这么一句,脸上一副我见犹怜的吓到的样子。
她说的话也没有毛病,古灼也没放在心上,顺着说下去:“好多规矩都没教给冬青,所以吓到阮莹小姐了。”八壹中文網
冬青又“嗤”了一声,目光凛凛地望着徒单阮莹。
徒单阮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盈歌这才淡淡地看了徒单阮莹一眼,朝她点点头,叫了声:“阮莹姑娘。”
徒单阮莹拾起微笑,柔柔地应了句:“小酋长,好久不见了。”
“是挺久了。”
“和卓姐姐,给两位添麻烦了,我在这里还是要替她向两位致歉。”说罢,徒单阮因深深鞠了一躬,盈歌他们想阻止已经晚了。
再起来时,徒单阮莹便一脸愁容,兀自吐了口浊气,望了众人一眼,才带着歉意道别道:“刚刚我只是来找华大夫问一些能调理身体的药,毕竟姐姐这次中的毒挺深的。我就不耽搁时间,先行回去了。”顿了顿,她又转向古灼,盈盈笑道:“夫人若是有空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关于医药和宋国的事,我们应该有挺多话题的。祭天活动这些天都会在那边的帐区。”
古灼心中一喜,睁大了双眼:“真的吗?好的好的,等我做完了事就去找你聊天。”
“那就这么说定了。”徒单阮莹又掩唇笑了,之后才转身款款离去。
大春和苏尔达似乎舍不得她似的,一脸陶醉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反观欢都和盈歌,只淡淡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放回到古灼身上了。
阿骨打此时已经和冬青玩到一块去了。
盈歌刮了刮古灼小巧的鼻子,宠溺地问道:“我以为你们吃了饭会在那边坐着,怎么就跑来这儿了。”
古灼皱了皱眉鼻子,见欢都在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躲了躲,说道:“就和大春他们来这问问宋商有没有人懂种植的事,毕竟我只知道一些稀有植物的习性,这菜究竟是怎么能种好,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顿了顿,古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兴奋地抓着盈歌的手:“对了!刚刚那位阮莹姑娘,她娘亲不就是个宋人嘛!说不定她知道这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