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歌觑了颇剌淑一眼,看都没看还在嘟嘟囔囔的辞不失,下一刻就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古灼。
古灼也不是傻子,那话自然是听进去了。
她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因为她不想分享自己的丈夫,就算是在三妻四妾的古代。她心里揪着揪着的疼,眼眶竟然都微微湿了,干脆低下了头,久久不肯抬起来。
虽然说一开始盈歌娶她不过是权宜之计,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一开始就对他是有好感的,否则也不会就这么乖乖地留在这儿当他的妻子。昨晚好不容易才想开了些,但辞不失说的也不错啊,在这里,盈歌完全有权利再娶一房……事实上,娶多少房都可以。
古灼越想就越难受,连吃进嘴里的肉好好像没了味道,索性就不吃了。
哎……如果他真的对徒单阮莹有哪个意思,那她干脆就趁这个机会离开好了。其实她也怕在这里时间越长,越离不开。
古灼这时的脑子已经一团乱了,而她内心的纠结根本藏不住,因为纠结、迷茫、难受全部都写在她的脸上了。
盈歌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忽然想起了昨天她问自己的关于徒单阮莹的问题,似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才不和自己说话的。
盈歌茅塞顿开。
他摸了摸下巴,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古灼这时已经不是食不知味这么简单的,已经神游外太空的她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到了桌子上,抓起盈歌吃剩的骨头就要塞到自己的嘴里去。八壹中文網
“灼儿,回神了。”盈歌一把抓住她的手,带笑得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没让她犯浑。
古灼愣了一下,再看自己的手时,囧得简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啊,心情很不好,好想考古,好想挖文物。
古灼讪笑着喝了一大口羊奶,不敢看盈歌。
盈歌的大掌放到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摩挲着,蓦然开声:“辞不失,颇剌淑,你们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也和你们明说了,当初娶了古灼以后,我就和她约定过的,除非她开口要求,否则,我不再娶。我的妻子,一个就够了。所以,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
盈歌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懵了一阵,连带古灼在内。
现场气氛变得稍微有些尴尬起来。
盈歌却似无所觉一般,殷勤地抓了些细肉放到了古灼的碗里。而刚刚徒单阮莹给他的那一碗肉,他仍旧丝毫未碰。
乌雅束一边安静地吃着肉,一边偷偷瞥了眼徒单阮莹,果不其然,正好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苍白。
但这抹苍白转瞬就变成了带着楚楚可怜的笑颜,温柔地打破了尴尬,附和道:“其实我一直把盈歌当成我的哥哥一样看待,能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真替你们感到高兴。这一杯酒,我敬你们。”
说罢,她端起了一杯羊奶酒,仰头喝了下去。
古灼循着礼也想回敬一杯酒,却被盈歌阻止了。
他轻声训道:“你的身体还没回复,大夫说了,不能喝酒。”
话毕,他自己就端起一杯酒来,朝徒单阮莹敬了敬,就一口喝尽了。
徒单阮莹喝得急了些,呛了一口,咳个不停。
她的座位就在盈歌和阿骨打的中间。但即使是见她这样,盈歌也不为所动,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古灼急忙地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和清水,帮她轻轻拍着后背。
阿骨打是个耿直的男孩,本来他就挺喜欢温柔的徒单阮莹的,所以这会儿他也过来帮忙斟茶递水的,顺带无意地说了句:“不是我说,我叔婶两个就是太腻歪了,除非是有什么意外,否则雷打都劈不开他们两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都不懂哄人家女孩子开心。
古灼无语地望着他,忍不住一个拳头锤了上去,娇斥了一句:“钢铁直男,嘴笨!”
周围几人见状都纷纷笑了起来,之前尴尬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了。
只是阿骨打的那句话,却扎根在徒单阮莹的心里了。
用完了饭后,徒单阮莹率先提出要先回去了,毕竟出来有些久了,而且她还想先去看看好转的徒单和卓。乌雅束和阿骨打两人坚持要送她回去,遂三人一同离开了。
颇剌淑和辞不失两人难得清闲,正坐在地上有说有笑地大口吃着肉喝着酒。
盈歌便拉着古灼的手,站起来,朝两个兄弟扬扬手,就带着小娇妻走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古灼觉得这几天的情绪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哎,可能受了大姨妈的影响,作为一个严谨的考古学家,她刨根究底也只想到了这个原因。
盈歌也没回头,就带着她慢慢地往人少的另外一边大草原走去。风中传来他有磁性的声音:“待会你就知道了。”
冬青打了个哈欠,但依旧跟着两人,只是没察觉到周围没有危险,因此没跟一阵,就自己跑到广袤的草原上追起那些黑漆漆的小虫儿来了,十分欢快。
今晚的夜空十分晴朗,黑沉的天空上点缀着一颗颗亮闪闪的星星,就连那轮圆月都那么闪耀。
月朗星疏,真是个好天气。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银白色的月光给整片草原披上了一层薄纱,虽不像白日般亮堂,,但是能清晰看见身边的人的面庞。
古灼好久没有在这样舒服的夜空下看夜景了,索性躺了下来,望着天上的星辰。
“这里的天空真美。”
“嗯,是很美。”
古灼微眯着眼,看着那些一眨一眨的小星星,感觉十分惬意。
倏然,盈歌的俊脸挡住了她的视线,一双黑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中。
古灼咽了一口水,佯装镇定地问道:“怎,怎么?”
“你昨日气恼,是因为徒单阮莹?”
“呃……”
“因为知道我原来是和她有婚约的,所以你以为我喜欢她,会娶她?”
古灼有些别扭地别过头,不敢看盈歌了。
“不说就是我猜对了。”
古灼似乎听到盈歌叹了叹气,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子委屈来。她撇撇嘴,说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