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清撇着嘴,小脚顺便蹬了一下地,嚷道:“为什么!”
两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奇怪。盈歌是极度的不耐烦和轻微的不爽,连力则……挺受用,似乎对她的撒娇有点反应。
他脸上的僵硬软化了一些,谆谆善诱道:“宋国虽然不敢直接攻打我们女真族,但宋人对我们向来就没什么好感,连北边住着的宋人一直都对我们不太待见,你们贸贸然去了,不仅什么都看不着,很有可能会被宋人抓起来。”
颜清清反驳道:“可我们又不是女真族的人,我们是汉人呀!真要说血缘的话,他们其实还是我们的先祖哩。再者,就我们俩这容貌,就算你硬要说我是女真族人也没有信。”
难得颜清清说得这么头头是理,连力根本无法回击。思忖了一阵,他才打上了感情牌,关心道:“人心叵测,倘若有人盯紧了你们想要伤害你们,你们就两个弱女子,这可怎么办?”
“你有被害妄想症不成,无端端的谁没事盯着我们要害我们啊,在这里别说我们一个人都不认识,就算认识也没有仇人,怕个……”颜清清插着腰,“毛”字就快要说出口的时候,被盈歌话生生阻断掉。
“你有没有事我不担心,但我夫人若是伤了一根毫毛,我可能会杀了你,所以,你还要带我夫人去吗?”盈歌笑眯眯地望着她,笑容里头,藏着满满的尖锐的刺。
颜清清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笑里藏刀,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凶手拉紧了连力的衣服,抿着唇,不敢作声。
古灼这边还有些愣,心口还在为他刚刚那番话“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的丈夫呵,真的好爱她哩~
古灼心里甜滋滋的,对上盈歌深沉的眼神时,脸上还有点小娇羞,“你放心啦,我又没说要跟着她去,我不会去宋国的啦。”
虽然说一辈子待在这儿挺枯燥的,宋国怎么说都是她祖上的家乡,谁没个思想情结呢。不过,她知道他是介怀的,若是真回了宋国,他估计会很伤心吧……
“你会去的。”
“嘎?什么?”
古灼转不过弯来。
盈歌又重复了一句:“你会去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会陪着夫人你去的。”
古灼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的双眼,他也不闪躲,正面与她的眼神对上。
古灼只觉他深邃的眸中似有熠熠光辉。
这边伉俪情深、情意浓浓,那边连力两人却陷入了低声的斗嘴中:
“我求你了姑奶奶,别胡闹可以吗?才刚来到人家的部落你就说要拐走人家夫人。”
“我又没说什么!难得遇见老乡,热情一点难道也有错吗!”
“当然有错,再怎样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啊!”
“哼,直男癌!不跟你说了!”
“野蛮女人……什么是直男癌?”
“哼,不告诉你!”
“……”
颜清清噘着嘴翘起手,不肯再理会连力了。连力看着一副十分头疼的模样。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二位了,等温迪痕部的大家都安顿好以后,我们再设宴一同庆贺一番。”盈歌利索地起身,牵着古灼的手,说完就走了,根本没有给颜清清挽留的机会。
“哎哎,这就走了,你好歹把你的老婆留下来啊,我还没和她说完!喂,喂,完颜盈歌……喂,留下灼姐姐啊……”
然而,盈歌只当她在唱歌,而且是一首很难听的歌。
“聒噪。”盈歌摇了摇头,“有的连力受了。”
古灼顺从地任由他牵着,见到自己世界的人她很高兴,但是知道他这么在乎她,就更高兴了。反正那个颜清清也走不掉的,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和她说穿越的事,这会儿,就好好让她享受一下夫妻二人间的小时光吧~
“那你会觉得我聒噪吗?”古灼笑语嫣然,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那笑容就像盛开的雪莲花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盈歌站定,望着她,温柔地拨开她额前调皮的碎发,声音醇厚而迷人,“不会。”
“我平时好像话也挺多的,你会不会嫌弃?”
“不会。”
“真的吗?”
“真的。”
“你不许骗我哦,我记忆力很好的,会记一辈子的。哪天你要是嫌我烦嫌我话多了我就拉着颜清清她跑……唔。”
未说完的话全数消失在他温柔的吻里面了。
古灼噙着笑意,双手揽上他的脖颈,感受着他如同棉花糖一般软软甜甜的嘴唇的碰触,心尖就像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融化了一般,有点悸动。
“我不会离开你的,盈歌。”
一吻罢,她轻声的低喃就像是一片落在他心房的绵云,轻软酥松。
盈歌心头一热,滚烫的热唇咬住了她的耳垂,“嗯,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灼儿。”说罢,他男友力max地把古灼整个人横抱在怀里,踩着不深的雪地,意气风发地往自己屋里走去。
古灼粲然一笑,拦着他的脖子没有松开手,毫不矫情地笑道:“现在可是白天哦~”
“白天又何妨。”
“哟~完颜先生看起来好像一头没吃饱的饿狼。”
盈歌笑睇着她,声音落在风里:
“只有古小姐才能满足我饕餮般的食欲了。”
皑皑白雪上,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白色的深处,风中还残留两人的轻声蜜语。
另一头,阿雅听话地把冬青带到了厨房,找了不少肉出来,甚至还把古灼做剩的肉捞给它吃了。
冬青埋头吃得痛快,阿雅却愁眉苦脸的模样。
“我怎么总觉得他们好像是刻意要支开我咧……小冬青,我是不是被他们骗了,明明拿热水这些找奴隶就可以嘛……不过哦,你又不喜跟着那些奴隶,嗯嗯,我带你来吃东西的确是应该的~”
“汪。”
冬青吃得欢快,还抽空回了她一句。
当天夜里,原本睡在大厅的专门狗窝里的冬青忽然焦急地挠里屋的门。屋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等盈歌随意套上衣服开门走出来后,便见冬青一副痛苦的模样。
“怎么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