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的呀……”古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毕竟,她来的原因和途径都有些匪夷所思。
颜清清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笑嘻嘻地说道:“帅哥,我们俩算是表姐妹,因为家族没落,没了依靠,辗转间就到了这边来了。幸好这里的人淳朴收留了我们二人,我们索性便在这儿生活了。”
虽然是瞎掰的,前半部分完全造假,但后半句倒是真话。
古灼尴尬地笑了笑,便算是默认了。
司徒谦人朝颜清清礼貌地点点头后才回道:“原来如此。”
颜清清笑嘻嘻地给古灼递了个表情,古灼好笑地指了指她,便由着她去了。
“倒是司徒大夫你啊,你这游医倒是潇洒,也没有个固定的地,周游列国,一边赏山赏水一边到处行医,真真是洒脱得不行啊。”颜清清接过木朵儿递来的一杯水,爽朗地道了声谢后便坐在了古灼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的司徒谦人,一脸调戏。
“也不过尔尔,济世行医本就应居无定所,见的多了,医的多了,才知自己的医术依旧只流于皮表。况且……”司徒谦人看了古灼一眼,面上笑容不减,“从前没见着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的人。”
这话中有话,虽未说完,颜清清却听出了言外之意,兴味地瞅着古灼,拖长声调“哦”了一声。司徒谦人被她调侃的目光看得有些赧意,干咳了两声,直言稍后还有几个病患要医治,并且还要和年轻人们讲解人身体的穴位,急急忙忙地就走了。
就连木朵儿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古灼,好一会像是悟出了什么来,有些震惊地看了颜清清一眼。见她首肯以后,木朵儿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好几变了。
“欸,这司徒大夫就吃这么少哦?不对呀,我看他前几日都吃蛮多的。”
唯一还在状况外的古灼把最后一口素饼塞进了嘴里,看着自己碗里满满当当的肉,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块小炒肉来,意图对抗一下自己那万恶的孕早期反应。
岂料这肉都还没碰到唇便,古灼的脸就变得一片煞白,紧接着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传来……“呕……”
“哎呀好恶心呀灼姐姐,你倒是走远些吐嘛!诶诶,你还好不?我看你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夫人,夫人您还好吗?热水热水,我去端杯热水过来。哦对,还得找人来清理清理……”
兵荒马乱之后,古灼便让奴隶把那些渗人的肉啊菜啊全部都端到外头去了,还猛灌了两碗水,这才冲去嘴里那泛腥的味道。
“我说灼姐姐,你要是再找个半分,那个司徒大夫估计就要发现你的秘密了。”
颜清清拿着一个山上摘下来的野梨子,爽脆地咬了一大口,那清脆的“咔嚓”拨动了古灼的心弦,痒痒的。最后古灼耐不住嘴馋,拿起一个洗好的梨子大口大口地咬了起来,满嘴清清甜甜的味道,很是高兴。
她含糊不清地边吃边问道:“我有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
“你怀孕这事呀。你该不会……到现在都没察觉出来吧?”
颜清清咬不动了,有些傻眼地望着一脸茫然的古灼,不可置信道:“不会吧,真感觉不出来哦?”
“感觉出来什么呀?你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就连木朵儿也摇了摇头,对古灼的迟钝表示不赞同,不过表示能理解,“颜姑娘你是不知道,夫人当初和主人之间都不知道磨了多长的时间才修得如今的关系。那时候主人可是发了狠似的一个劲地夫人好,可夫人愣是没感觉出来。我还记得有一次,主人特意从山上猎了只野兔下来要剖给夫人吃补补身子,夫人愣是尖叫了好久,那兔子跑了以后甚至还说主人太残忍,那时我都替主人不值了。”
“有……这回事?”古灼表示更茫然了。
原来以前的她这么白目哦。
颜清清关注的点明显和别人不一样,“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主人就叫人重新上山猎野猪去了,说样子丑陋的野猪肉宰起来夫人可能比较容易接受。”
“哦~好宠哦~”
“可不是嘛。那时候主人事事都让着夫人,就连被夫人赶出了主屋没得回去睡,被族人耻笑他是老婆奴没胆量,主人都没说过夫人的一句不是。”
古灼听了,更愣了。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主人和夫人忽然就两情相悦了呀,颜姑娘您不是知道的吗?”
“我是问那只逃走的兔子后来怎么样了!”
“……呃,后来那兔子跳进了夫人挖的坑里出不来,下了场大雨之后,就在坑里被淹死啦。”
古灼:“……”
这坑……莫不就是她从前无聊的时候想要考古找古物挖出来的那些坑……之一吗?
“好了木朵儿,我觉得你说得够多的了。你们就是越说越胡扯,说来说去,都没告诉我我究竟没感觉出什么来嘛!”
颜清清翻了个白眼,“连力说你虽然聪明但还是听迷糊的,一开始我还是不信的,不过现在我倒是信了。直接告诉你得了,这个司徒大夫哦,明显是喜欢上你啦。”
古灼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在搞笑吗?”
“谁跟你搞笑哦。”
“我结婚了。”
“然后呢?”
“我有个很爱我的老公了。”
“别撒狗粮。”
古灼有点无语了,“这都不是事,主要是,我这都怀孕了,这怎么可能就……喜欢上我了嘛!”
颜清清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冷冷地道:“先不说你人本来就瘦瘦高高的,肚子都三个月多点了几乎都不怎么显怀;你身上又穿着比较宽松的套裙,压根看不出孕态来;孕吐反应也只在早晚频繁些,他都没什么机会见着。你回想一下他之前一直都怎么称呼你的?”
“古姑娘?”怎么读怎么拗口的称呼。
“所有族人哪个见到你不尊称一声夫人,唯独他见了你叫你姑娘,你这还不懂么?”
古灼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出现裂痕。
“要死了……这个司徒大夫竟然不知道我是已婚已怀的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