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泽笑道:“葡萄酒的酿法我听说过,挺简单的,明年我酿来试试。”
“哇,师傅,你连葡萄酒都会做?这天下还有你不会干的事吗?”
张二千崇拜的看着他,觉得师父太厉害了,太棒了。
“我不会干的多了。”
李云泽看他们几个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脸色一沉,“快吃饭!等会还要上课呢。”
正说话的几人瞬间闭了嘴。
安静了一会儿,张二千又忍不住问:“师父,咱们这里也没有葡萄,拿什么酿葡萄酒啊?”
众人也都想起了这出,对啊,连葡萄都没有,还怎么酿酒?
文才说道:“以前咱们山上都有野葡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等过了年天暖和了,去附近找找。”
李云泽没说话,等吃完了饭才对几人说:“前段时间我在水潭边看到那里长了几株野葡萄。
明年春天移到咱们山谷来,秋天应该就能收果了,到时候我酿葡萄酒给你们喝。”
张二千兴奋的问:“真的啊?师父,那咱们明天就去移回来?放在咱们自己的地盘才能安心,要不然晚上我觉都睡不踏实。”
李云泽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这个问题多,话也多的徒弟,“二千,我看你精力这么好,以后每天早起两刻钟,在练武场跑十圈。”
张二千瞪大了眼,委屈的嚷嚷:“师父,你哪只眼睛看我精力好了?我每天都睡不醒,都是我大哥把我揍醒的。
你还让我早起两刻钟跑步,你怎么那么狠心?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徒弟。”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叶雨桐,嘴里的汤差点没喷出来。
李云泽黑了脸,刚想开口教训,就听到叶雨桐剧烈的咳嗽声。
张二千看师傅变了脸色,瞪了一眼这个没眼力见的二弟。
扯着他的耳朵训道:“师父让你早起跑步,你就乖乖的跑就是,还敢顶嘴。”
毛蛋和大远也对他使眼色,让他适可而止。可人家张二千根本没看出来他们俩什么意思?
连哥哥还拧着他的耳朵都给忘了,还不解的问他们,“你们俩干嘛老是对我眨眼,是不是眼抽筋了?”
两人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扭过头不搭理他了。
两桌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叶雨桐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二千可真是个活宝。这山谷里的笑料,每天被他和狗蛋承包了。
有他们在的地方,随时都能让人捧腹大笑。
周夫子压了压嘴角的笑意,看他们都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说:“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如果吃饱了,咱们就走吧!”
“是,先生。”大家把碗里剩的一点吃完,放下碗筷,就往教室去了。
张二千现在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先偷偷的看了一眼师父,见他脸色好看了些,才陪笑道:“师父,我先去上课了。”
走到厨房门口,又回过头犹豫的问:“师父,我现在还小呢,如果瞌睡不够,会长不高的。你看那十圈,我中午吃了饭跑行不行?”
“不行。”
看张二千垮着脸。
李云泽忍着笑,又面无表情的说:“念你是初犯,就罚你明天跑一次。如果以后再啰嗦,那就每天早起两刻钟跑步。”
“是,师父,请你放心,徒儿以后肯定会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绝不往外秃噜了。”
说完就往教室里跑去,恐怕他又改变主意。
永昌把碗底的一点酒喝完,笑道:“这群臭小子,心眼一个比一个多。”
李云泽也站起身,“两位叔叔,你们慢慢吃,我去教室看看。”
“去吧,你在那里,那几个小子就不敢做什么小动作了,要不然周夫子一个人,哪里看的了那些滑头的小子。”
李云泽摇摇头,不赞同的道:“永昌叔,弟弟们虽然活泼了些,但他们不管是读书认字,还是练武骑马,都很认真,也很努力,不用我盯着。”
永昌欣慰的说:“那就好,那就好,我们是怕现在日子好过了,那几个小子不好好学,那可真饶不了他们。”
他们这些大人就怕孩子们看现在有吃有喝,会变的不思进取,像地主家的少爷一样吃不了苦。
所以他和文才经常盯着那几个小子,有什么活就喊他们干,恐怕把这些孩子养懒了。
李云泽明白他们的担忧,笑着宽慰,“永昌叔,文才叔,你们放心,他们都听话着呢,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也会罚他们的。”
他花了那么多心血,怎么可能会让这些孩子养废?
就算以后没有大出息,不能为他所用。也绝不能成为他的敌人,拖他的后腿。
李文秀笑道:“我看是你们俩想多了,咱们家的孩子多乖啊!又勤快又能吃苦,学什么东西都快,连周夫子都说他们又聪明,又努力,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岳母说的对,他们以后肯定会有出息。”李云泽肯定得说。
叶雨桐听他们说到这里,才慢条斯理的放下碗筷,戴上娘给她做的兔毛围脖。
才笑着对桌上的人说:“娘,胡奶奶,师母,婶子们,你们慢慢吃,我去上课了。”
“快去吧。”
李文秀也拿给她一个火盆,让她带去教室。
这火盆是永昌和文才用石板做的,小姑娘们每人一个,男孩子火力大,就没给他们几个准备。
他们山谷里现在有五个姑娘,十二个男孩子。
可不管大小都跟着读书认字,练武,骑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
一晃又一个月过去了,他们也迎来了到岭南山的第一个年节。
李云泽和周夫子给孩子们放了三天假。
虽然不用上课,但他们还是很早就起来了,练武,射箭,骑马,和平时一样。
一大早,李文秀和几个妇人就在厨房里忙活。
今天架了四口锅,两个锅里煮着前几天猎的野味。另外两个锅下饺子。
李云泽和叶雨桐两人悄悄的出了山谷。
他们准备拿些鱼和螃蟹出来,让大家换个口味,这就必须要出去一趟做做样子。
叶明轩把两人送出去,又关上那扇厚重的大门。
永昌看到了,皱了皱眉头,“今天这么冷,他俩又出去干什么?”
叶明轩笑道:“永昌叔,他们在山谷里呆闷了,想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永昌知道平安的本事,倒不是担心他们的安危,是怕两个孩子冻着了。
这两天冷的很,又没下雪,现在看来,明年山下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叹了口气,心里念着石头和大明他们,也不知道这两个兄弟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吃的?
还有大丰哥,是在夏王手下参军,还是在哪个藩王手下?能不能吃个饱饭?
越想越气,这见鬼的世道,真他妈的不给人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