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
她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愿赌服输，既然她跟着章慧儿上来了，有现在的局面，也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对方，可不是秦思思。
闭了下眼，简念初语气沉沉。
“给您添麻烦了。”
事到如今，本来跟她没有关系的事情，倒也成了她的错。
原本明明不是个这么轻易就能忍气吞声的性子，但，在顾铮主动开口应下错误的那一刻，简念初就觉着，自己的底气，像是被人给抽走了似的。
呐，就说那什么伤人吧？
如果真的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大概就……没有这么难捱了吧。
气势颓了下去，简念初整个人看着，就跟抽走了精气神似的。
无精打采。
欧阳兰没再继续为难她，而是转向了章慧儿。
“这位章小姐，如果再没什么特别事情的话，我这边就不留你了。”
竟是要直接赶人的架势。
这倒是让简念初觉着意外的不行。
就算是十分珍贵的兰花被毁了，鉴赏会也还得继续。
简念初已经没了什么兴致，独自去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待着。
顺便掏出手机查询关于那株“地狱幽灵”的兰花信息。
然后翻到价值那一栏，看着上面一连串的零，傻了眼。
感情被章慧儿拔出去的，那是一栋市中心的别墅？
手可真黑。
顾铮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没有凑上来解释什么，也没有离的太远。
没一会儿宣亚就又出现了。
脸色有些不太好，不过看到顾铮那个更加莫测的神情，眼底禁不住闪了闪。
“成了？”
顾铮眉眼微敛，没有回应。
成功换来宣亚“啧啧”出声。
“你可真够能豁的出去的，就算是这样，就确定一定能有收获？”
顾铮薄唇抿了抿，这才总算是有了点儿反应。
“不管有没有结果，都得去试试。”
“我还是觉着，你目前的重点应该在公事上。”
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宣亚很快就转了话题。
“你这样瞒着念初，就不怕她心里有疙瘩？”
果然男人啊，都是这么自大。
说着，就要抬脚走过去。
却被顾铮拦了拦。
“你让她一个人先静一静。”
顺势回头，宣亚认真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开。
“我倒是小瞧你了。”
顾铮掀起眼皮，没什么表情。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这个。如果这次项目能再让五个点，随你小看。”
宣亚：“……”
“行了啊顾铮，人设崩了啊。”
顾铮哂笑，不予回应。
视线望向不远处窝在沙发角落里的人时，眼底有点轻微的郁色。
人设？
他现在，还有什么人设呢？
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即便是鉴赏会正常举行了，欧阳兰的兴致也不是很好。
导致展会提前结束。
简念初自知理亏，早早候着，等到欧阳兰一出来，就跟着她朝欧阳公馆里头走去。
顾铮无声地陪在她的旁边。
欧阳公馆占地面积不小，据说原本是民国时期某位军阀的府邸。
修建的也很讲究。
绕过被临时作为展厅的前厅，几栋欧式风格的小洋楼很快进入眼底。顺着小道一路往前，简念初很快就看到了一座玻璃花房。
配备阳光板全智能系统，一看就高档的不行。
跟着欧阳兰进去，一眼就发现，里头的格局也布置的很细心。
入口的地方放置了不少高大的绿植，郁郁葱葱，十分壮观。
在往里走，偌大的花房被分割成了一间一间的育兰室，大概是每种兰花所需要的水分跟温度都不尽相同，门口智能面板上显示着各项数据。
隔着玻璃，能看到育兰室里的大概情况。
有些兰苗正在破土，有些已经长成，就连土壤的颜色，也都不一样。
简念初看到其中一间里头刚抽了叶子的植物似乎有点像之前那株地狱幽灵，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款。
正猜想呢，走在前头的欧阳兰就转过了头。
眼底的柔和收了起来，看着淡淡的。
“你觉得你能负责哪个？”
“我？”
简念初觉着自己有些懵。
看看那些育兰室，再看看欧阳兰的脸，有点小心翼翼。
“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去……”
种兰花吧？
救命！
明明刚才还是焉了吧唧的样子，这会儿小表情倒是丰富的很。
欧阳兰被逗笑，嘴角可疑地抽了抽。
很快又绷了起来，看向一侧的顾铮。
“有问题？”
简念初：“当然……”
顾铮抬眼，十分淡定。
“没问题。需要我们做什么，还请欧阳老师吩咐就好。”
不然，要是按着他们自由发挥，怕是这些花都得难以瞑目了。
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干脆，欧阳兰脸上终于见了点儿明显的笑意。
抬手招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随口吩咐了几句。
“你们两个就跟着她，需要做什么，她会告诉你们。”
顾铮：“好。”
简念初：“……”
她觉着事情很诡异，不太对劲。
还有顾铮的态度，也让她有点儿……不太得劲。
章慧儿毁掉兰花那时候欧阳兰心痛的目光还让她心有余悸，再看看那几间花房，简念初目光凝了凝，遂一咬牙。
“这样吧欧阳老师，要不然我还是去外面吧。帮着修剪修剪花草，或者是翻翻地什么的。这里头实在是……”
这些金贵的兰种，她怕她赔不起。
跟上次见面时候的落落大方不同，这会儿的小姑娘表情纠结，五官都快皱在一块儿了。
就这么打眼一瞧，也让欧阳兰乐的不行，心底的郁气去了一大把。
忍不住就斜眼看她。
“那些你就会了？”
简念初：“我……”
刚一开口，就被顾铮抢了先。
“欧阳老师，她不会。”
“那就这样吧。”
一锤定音，欧阳兰再没给简念初反驳的机会。
“去找双手套带上，开始干活吧。”
说着，再路过简念初身边的时候，又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丫头，傻乎乎的。”
简念初：“……”
依着欧阳兰的年纪，喊她一声小丫头，没什么不对劲。
只是这句傻乎乎……是在形容她？
感觉不太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