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抿着嘴,轻轻地点点头,温柔地说:“你要不要摸摸孩子?”
陆穆禾听完黎黎的话嘴唇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将手覆在黎黎突起的肚子上,五个月的孩子早已成型,在陆穆禾的手覆在黎黎肚子上的那一瞬间,里面的小家伙像是感受到善意一般,踢了一下黎黎的肚子。
“老陆,宝宝很喜欢你。”黎黎看着陆穆禾,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陆穆禾在宝宝踢他时惊呼起来,第一次感受到小生命的神奇,心底也渐渐淌过一丝暖流。
等黎黎走后,陆穆禾的思想也发生了动摇:他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陆氏集团。
陆慕琛在会议室带领着一众股东开着会。突然,会议室闯进一位双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指着陆慕琛的鼻子破口大骂:“陆慕琛,你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把我赶出陆氏?”
保安紧随其后,死死地禁锢着中年男人的双臂,任凭他如何挣扎都不为所动。
这个中年男人正是陆慕琛的三叔陆震恒。陆慕琛听到私生子三个字眸底一黑,但他没表现出来,反而微笑地看着陆震恒,一字一句地说:“因为,现在陆氏是我的。”
陆震恒脖子上因为情绪激动而青筋凸起,直接咆哮:“你的?一个舞女生的凭什么独占陆氏?你是个什么东西?小杂种。”
陆慕琛听到陆震恒羞辱他母亲后,冷笑一声盯着他说:“看在爷爷面子上,我才没把你送进牢里,不然,你以为贪污陆氏的财产还能只是被开除?”
眼看自己做的见不得光的事被陆慕琛戳穿,陆震恒神色窘迫起来,大力地甩开被保安按住的双臂,愤愤地走了。
这场闹剧结束后,陆慕琛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手机响了。
电话是陆穆禾打来的,他来向陆慕琛汇报完成的任务。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说完便挂断电话,陆慕琛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但嘴角却带着丝丝笑意。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提示音,陆穆禾撇撇嘴:“小气鬼,让人帮忙也不说句谢谢。”
说完走到休息室,准备逗逗刚从国外回来的外科医生。
“砰——”
休息室的门被陆穆禾大力打开,贱兮兮地对着屋内人说:“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到了?”
正在看黎尚志检查结果的沈静宜被推门声狠狠吓了一跳,她看到来人是谁后翻了个大白眼,随即恼怒地说道:“陆穆禾你给我严肃点、,别忘了我为什么选择你们家医院。”
陆穆禾听沈静宜说完老实许多,指着沈静宜手中的报告询问道:“这是黎叔叔的?”
沈静宜合上报告,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黎叔的肺是常年吸入粉尘导致的尘肺,即便手术成功还要住院观察一个月,防止排异反应。”沈静宜皱着眉说出来自己的忧虑。
陆穆禾也同样认可沈静宜,但无论怎样,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救好友的父亲。
黎父的手术安排在下周,黎黎为了凑齐黎尚志的营养费马不停蹄地找工作,因为挺着大肚子的原因,还是被很多岗位拒之门外。
经过多方面的努力,黎黎终于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上找到一份厨师的工作。就是每天中午给工地上的人做午饭,月薪两千,不包吃住。
起初包工头并不同意黎黎进来,可在知道黎黎为父亲凑医药费后开始心软起来,大手一挥将黎黎安排在后厨,每天只有中午上班,方便她照顾自己的父亲。
黎黎对包工头充满感激,也更加珍惜这份工作。
黎黎不知道,眼前正在建的写字楼正是将来陆氏集团的总部,正因陆慕琛的到来,将撼动安家在整个a市的地位。
景园。
顾景心正依偎在安楚煦怀里撒娇:“阿煦,人家这两天都见不到你,你去哪了嘛?”
安楚煦想到这两天和黎黎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心虚起来:“公司有点事需要处理,怎么?你要时时刻刻粘着我啊?”说完就把顾景心抱自己腿上,用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顾景心把脸埋在安楚煦的胸膛上,娇羞地说:“讨厌,人家就是要一直粘着你,好让你没机会找别的女人。”
安楚煦被顾景心撩拨地身体发热,索性直接将她抱到卧室里纠缠起来。
“景心、景心,我爱的只有你,怎么会找其他人。”安楚煦动情地对着顾景心耳鬓厮磨。
顾景心将脸埋在安楚煦的肩颈处,冷漠地看着安楚煦一点点沉沦,眼里满是算计。
黎黎我就说你斗不过我,你视若珍宝都嫌弃你的男人我勾勾手指他就能过来。
完成一轮又一轮的攻陷后,顾景心终于体力不支睡着了,而安楚煦则走到冰箱前喝水。这时,正在喝水的安楚煦余光瞄到楼梯拐角处的杂物间,便鬼使神差地放下水杯,去黎黎住过的小卧室看看。
安楚煦慢慢拉开门,铺面而来的霉味儿充斥着安楚煦的鼻腔。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安楚煦只能用手机照着明。
因为是杂物间,所以这里非常狭小,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床头柜。安楚煦看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门檐太矮,安楚煦只能猫着腰进入里面。
坐在黎黎睡过的小床上,手不经意碰到了压在枕头下面的纸,他索性掀起枕头,将压住的纸以及笔记本拿出来。他发现那张纸是个孕检报告单,上面显示胎儿一切正常,看着宝宝的彩超,安楚煦心里滑过一丝暖流,眼里也带着笑意:宝宝的嘴巴和鼻子很像他,闭着的眼睛应该像妈妈吧。
他将孕检单和笔记本一同拿到书房,他翻开笔记本,是黎黎嫁给他一年半写的所有日记,这里面记录着从刚结婚时黎黎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到因为自己的冷漠而感觉的委屈,已经知道景心回来后的慌乱。
安楚煦一页页地翻着,眉头也越皱越深,他捂住心口,不知为什么一阵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