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煦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他眼睛一眯:“上班?去那个姓陆的那里?黎黎你真不简单,还没跟我离婚呢已经勾搭三个了,昨天看来那个陆总对你情根深种啊,你说,他愿不愿意接手你这个声名狼藉的破鞋呢?
安楚煦盯着黎黎,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最恶毒的话。
黎黎勉强扶住身旁的桌角,被安楚煦的一番话气得直发抖。
看着黎黎心气不顺的样子,安楚煦内心反而好受起来,他把领带松了松,睥睨地看着黎黎,说:“你就是太贪心了,既想要孩子,又想要跟我离婚,还要赶景心走,我都说了你再坚持坚持,把孩子生下来,剩下的事我来解决,好不好?”
说完安楚煦就绕到黎黎身后,双臂把黎黎圈在怀中,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深深嗅着。
他喜欢黎黎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这是她独有的味道,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这种气味都属于他安楚煦一个人。
安楚煦沉醉在黎黎特有的体香中,丝毫没发觉正在愣神的黎黎。
“黎黎,再坚持坚持,等哥哥长大就带你走······”她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稚嫩但语气坚定的童声。
“别哭了黎黎,你要坚持住,等我回来就娶你。”声音的主人似乎已经长大,语气也变得桀骜不驯。
黎黎开始头痛欲裂,任凭她怎么回想,都是徒劳无功。
这道声音是谁?为什么突然在自己脑海出现两次?
黎黎也在这时突然喘不过来气,心脏如同撕裂般疼痛。
她慌忙捂着心口,没有在意正搂住自己的安楚煦。
刚刚那道声音,类似誓言。
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没有这处记忆?
找不到答案的黎黎,也开始急躁起来,她把安楚煦放在她腰间的手掰了下去,开始大口喘气。
为什么自己有种违背誓言的感觉,自己和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黎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这也加剧了她的头痛。
被黎黎推开的安楚煦发现了她的异样,见黎黎表情痛苦地颦着眉,安楚煦的心口也跟着紧缩。
“黎黎你怎么了?”安楚煦满脸担心,下意识地要拥黎黎。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黎黎胳膊的那一瞬间,黎黎宛如被烫到一样,猛然往后躲去。
“别碰我!”黎黎抬眼,用厌恶的表情睥睨着他。
安楚煦短暂地怔了一会儿,随即大片的苦涩感在心中散开。
“安楚煦,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赶紧签字。”黎黎看向安楚煦的眼神再也没有以前的温柔,只剩下深深的埋怨。
安楚煦看着突然急躁起来的黎黎,心中五味杂陈,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去拿茶几上的离婚协议,重重地签下:安楚煦,三个字。
等写完最后一笔后,安楚煦再也撑不住身体,身体重重地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黎黎,你记住,你欠我的账,还没算清,你哪也别想去。”安楚煦抬起酸涩的眼睛,凝视着伫立在冰箱旁的黎黎。
“安楚煦,我不欠你的,也不欠安家的,更不欠她顾景心的,离婚协议你先收着,后天去民政局领离婚证。”黎黎没在意安楚煦颓废的样子,径直走向客房。
她明天要陪陆慕琛出差,最早只能后天去领证了。
民政局、离婚证,这些字眼像把锋利的小刀,狠狠划着他的心脏,让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见黎黎关上门后,安楚煦心脏的痛感也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空落落,有种心被人挖走的空虚。
这时怎么回事?
跟她离婚,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不应该是轻松、愉悦的吗?这种心脏的撕扯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久,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是不是真喜欢上······黎黎?
顿时,安楚煦如同五雷轰顶。
他慌乱地揉搓着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可能、不可能,自己喜欢的人是顾景心啊,是那个从小因为给自己捐骨髓而差点丧命的小女孩。
怎么会喜欢上被自己形容成毒妇、贱妇的人!!
她还欠自己孩子的一条命,绝对不可能喜欢她,安楚煦手指聚拢,眼神中迸发出阴鸷的目光。
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大学时期,那个像小兔子一般,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黎黎。当时,每次看向自己,她的眼睛都很亮,眸中泛着光,没有任何掺杂,只有清晰纯粹的爱意。
是的,安楚煦不得不承认,当时乃至更早,自己就发现黎黎对他的暗恋,只是在顾景心口中了解到,黎黎一直是个贪慕虚荣,心机很深的人,所以当时的自己很反感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黎黎的眼中没了当年的贪恋,更多的是面容冷淡,眼神无波,晶亮的眸子内再也没了爱意。
当年他对情意绵绵的黎黎厌烦至极,如今,他却犯贱地不想放手。
他歪头看了一眼刚签好的离婚协议,自己只是签了字,又没有拿给律师,也没有领离婚证,所以它就如同一张废纸而已。
在确定完自己的心意后,安楚煦癫狂地笑了起来。
笑到眼角酸涩,双眼通红。
现在的自己,在黎黎眼中应该就是个笑话吧,不过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