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她的胆子顶撞自己母亲的?
安楚煦越想脸色越阴森,是自己最近的卑微,才让黎黎敢羞辱自己母亲吗?
呵,以后的安楚煦,绝不给黎黎任何的真心!她就只配得到自己的薄情!
————
不一会儿功夫,安楚煦的车就开回景园。
这时外面的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
一声闷雷也惊醒了正在房间午休的黎黎。
黎黎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环视着幽暗的房间,顿时回想起受到屈辱的地窖,便没了睡意。
小憩过后,黎黎的嗓子干的厉害,仆人虽然在房门口来回走动,但没有一个来过问她。
黎黎只好掀开被子下床,吃力地去客厅倒水。
因走路幅度太大,黎黎还未迈出房门就感到下腹的肿胀感,她只能一手扶住墙壁,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走。
“咚——”垂首的黎黎头部撞在一个很硬的东西上。
“安楚煦?你来干什么?快还我孩子。”
黎黎下意识间抬头看去,就对视上安楚煦深邃又阴鸷的桃花眼。
虽然隐约猜到安楚煦是因为周慧珺的事才来找自己,但黎黎没在怕的。
对孩子的思念早已战胜了安楚煦带给她的恐惧。
她只是,想抱抱自己的宝宝。
安楚煦眼睛一眯,“这个孩子,你一辈子都不会见到,因为你要对自己的狠毒付出代价,如果你执意要见,慕景也会因为有你这种母亲而羞愧。”
安楚煦看似在跟黎黎讲道理,可言语间的满是威胁。
“我妈的事,你解释一下。”安楚煦没有进入房间,而是把黎黎堵在了门口。
“我解释什么?是她带着顾景心来挑衅我?还是出言挖苦我?安楚煦,如果你只听顾景心的一面之词,我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客厅的灯光从安楚煦挡住的空隙中洒到黎黎清秀的面容上。
黎黎明亮的眸子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安楚煦心底瞬间空了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景心陷害你,现在我妈被你气晕的事实就摆在我面前,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安楚煦对着黎黎咆哮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心底的不自在。
“安楚煦,是不是我承受羞辱时必须一声不吭,你心里才高兴?”黎黎眼眶胀得生疼。
她就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黎黎是人,不是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
“你明知道我妈有高血压,不能置气,你还故意激将她,非把她害死你才甘心?如果不是你的狠毒,我大概还会看你几眼,可现在,你个贱人不配!”
安楚煦冷嘲热讽地说。
两人都在剑拔弩张,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硝烟味儿。
黎黎这一年在安家受了太多委屈,本以为自己对这些话早已麻木,可安楚煦的最后一句话让她失去理智。
“我告诉你安楚煦,你妈这样是她自找的,顾景心不育纯属活该,她就是一个不甘寂寞、喜欢勾三搭四的贱女人,只有你这个傻子才把她捧成宝!”
黎黎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但她还是直直地盯着安楚煦阴鸷般的目光,丝毫不畏惧。
安楚煦听完这些话后没有黎黎想象般盛怒,而是垂眸沉默着。
黎黎没看见,安楚煦的眼底更加漆黑,墨色的瞳孔也泛着阵阵寒意。
突然,“砰——”,黎黎一股蛮力撞得跌在地上,锥心般的疼痛从后腰处传来。
黎黎匍匐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
“黎黎,你以为你是谁?坏事做尽不够还敢污蔑景心?我当初就是昏了头,才说喜欢你,像你这种毒妇就该下地狱!”
黎黎抬头,正撞上安楚煦阴森恐怖的眼。
“对了。”安楚煦话锋一转,蹲在黎黎面前。
“不如,先让你那个待在精神病院的父亲下地狱,怎么样?”
安楚煦语气冰冷,柔情的桃花眼也充斥着杀意。
“安楚煦,你不怕我报警吗?”黎黎咬牙切齿地抬头看向男人。
“哈哈,报警?整个a市都是我安楚煦的,你觉得,会有人敢动我吗?”
安楚煦睥睨着地上虚弱的女人,眼神中并没有怜香惜玉。
肉体的疼痛也掩盖不了黎黎心中的绝望。
之前安楚煦的表白,让黎黎忘了,这个男人,本来就是个恶魔!!
“我是让你认清现实,不要不自量力去抵抗我。”安楚煦伸出手,拿出黎黎的一缕秀发缓缓地摩挲着。
他要这个女人永远臣服他的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景园。”说罢就起身要走。
安楚煦不顾黎黎虚弱的身体,决绝地吩咐着佣人。
“安楚煦,你让我看一眼孩子,就一眼好不好?”黎黎想不到安楚煦会如此绝情。
她强撑起上半身,紧紧拽住安楚煦的长腿。
此时黎黎的眼泪在安楚煦看来全是鳄鱼的眼泪,他厌烦地一脚踢开黎黎,对着佣人呵斥道:“聋了吗?还不快把她扔出去!”
两个身形魁梧的男佣立即进入房间,架着黎黎的两条胳膊往外拉。
腰间的疼痛让黎黎不敢大力反抗,只能如同残蝶般被两人扔出景园。
听到黎黎绝望哭喊,安楚煦一阵烦躁,皱着眉将自己关在书房中。
直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完全消失,他的心才开始静下来。
是她咎由自取而已,以后就和景心好好过日子。
这样一想,安楚煦的心情立马好多了。
————
黎黎漫无目的地赤着脚走在公路上,这里是别墅区,根本打不到车,就这样呆滞地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光洁的脚丫被磨出血泡,黎黎都没有察觉到。
像是自残般,黎黎每一步都在用力,血泡被挤压破后,地面上也留下她一串串的血脚印。
“轰隆——”
一阵雷声把黎黎的意识拉了回来。
她机械性地抬头看了眼天空。
比刚才更阴沉了,黑压压的乌云在黎黎头顶盘踞着,像是准备给她来场洗礼。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黎黎身上。
黎黎从景园出来时身上只有一件真丝睡裙。
深秋的冷风夹杂着雨水向黎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