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子随意的聊着,问着她们的来历,说“顾三娘子你们是京城人氏?”
许慕浅手里不停,回道:“不是的,我们祖籍金陵,是随着家中做官的公爹去的京城。”
“哦!那···那你们是犯的什么罪啊?怎么会全家都来得?”杨婶子好奇心作祟,她虽然知道这样问并不好,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许慕浅听她如此问,叹了口气,“我们本是金陵的顾家的嫡支二房,因为受了大房在京城当官的堂伯牵连,所以全家被流放了。”
杨大婶听完,一脸同情,“那你们也是倒霉,平白受了无妄之灾!”
还好,不是什么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犯了大错被送过来的,她可是最最看不得那种欺压百姓的人家了。
“倒霉不倒霉的怎么说呢,我们顾家在没被流放的时候,怎么着也算受了堂伯的庇护,我们也不能只能享福,不能担罪不是!”
“不过,好在我家相公也算可以,对我和孩子也是没得说,所以跟着他流放我也能接受!有他在家就不会散,我和孩子也算有个依托了。”
听着许慕浅如此说,杨大婶又高看她一眼。
这样的女子还是挺难找的,被人牵连不但不埋怨,还能跟着自己相公共患难!
“你这样想的开的人可真是少,我给你就说啊,就我们旁边的那户人家的娘子,姓崔的,他们是上半年被流放过来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大,那简直了,自从来到这儿成天的闹腾着要回去,要和她家男人合离!”
“可是啊,这都已经到了这里,那这么容易就合离离开的,这不这都大半年了,还没歇了心思,成天在家不是不管孩子,就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到处溜达。”八壹中文網
“那崔相公倒是个能干的,除了种地之外还经常到山上打猎补贴家用养活家里的两个孩子!”
“说到孩子,那崔娘子要是如你一般,她那俩才五岁的孩子也不会天天在家受罪,连饭都吃不上!倒还是我家春芽好心,看不过去俩孩子饿肚子,经常省下自己的饭食给他俩送了过去。”
杨婶子提着她隔壁的邻居心里满是唏嘘。
又想着好心给他们送饭的女儿春芽,心里是又心疼又自豪。
省下自己的饭给别人吃,那她就会饿着肚子,但是却恰恰说明她女儿心善。
可她如此做也不是长久之法啊!
许慕浅听着她说的话,叹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苦,可有个的难处!”
“谁说不是呢!”杨大婶跟着叹气!
“对了大婶,你们是祖籍那里的?”许慕浅也学着杨大婶问起来。
她可不能被人问的一干二净,自己却连人家是哪儿的人都搞不清楚。
所谓俩天就是大家都说,却不是只说自家的事情。
杨大婶听着许慕浅问,倒也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她大大方方的说“不瞒你说,我们也不算是真正的本地人。”
“这是为何?”许慕浅好奇地说。
“我也是听我家孩子爹说的,他家自他爹往上数三代也是官宦人家,听说他太爷爷做过朝廷的宰相,也算位极人臣了,可还是一着不慎被流放到这里。”
“他太爷爷是一道这里便病死,剩下的族人是各自分散着过,如今在这儿也算是落根生活了。”
“原来如此!”许慕浅想着,他们这样是被同化了,从身为宰相的子孙被同化成普普通通的平民。
想着他们,许慕浅难免的不想到自己身上来。
他们顾家也是望族书香世家,会不会若干年后也会被同化成只能打猎种地的平民!
她看着自家的儿子,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一定不能让他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
他爹怎么着也是个举人,以后可要好好培养教导。
不说一定要为官为宰,但是一定要找到自己擅长的喜欢的领域。
两人说完话,锅里的饭也算好了。
她找杨大婶借来一个大的盆子和五副碗筷,便盛好饭带着俩小尾巴到后面去找正在打扫卫生的顾怀瑾了。
走时,她还给杨大婶在锅里留了两碗疙瘩汤,让她们尝尝自己的手艺。
杨大婶推辞了两下,便看着许慕浅带着孩子往后院走了。
她闻着诱人的味道,早就馋的口水直流了。
她用碗盛起半碗,不顾烫嘴直接吃了一大口,被烫的直吸溜嘴巴都不舍得把嘴里的食物吐出来。
这杨大婶在嘴里来回倒腾着面疙瘩,稍稍凉了些,便咽了下去。
她在吃到嘴里时,便眼睛一亮,暗道,这顾三娘子怎么做的,这么普普通通的东西却做出如此香的东西。
看她就放了面疙瘩和鸡蛋啊,这怎么如此好吃?
她把锅里剩下的疙瘩汤盛到碗里,给女儿春芽端了过去。
春芽在知道这碗疙瘩汤是许慕浅做的后,便拿起木勺吃了一口。
她就是想知道,京城的女子做饭是和味道,是否与他们这里的女子做的饭有所不同。
春芽细细品着嘴里的食物,只觉得这普普通通的疙瘩好吃,很鲜,也有面粉与鸡蛋的劲道和味道。
这就是京城女子经常吃的东西嘛?
果然和他们这里的东西味道有所不一样,怪不得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