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听着他的话音,感觉他像是有些不满一般?
孩子们打架他也有了解过前因后果!
觉得自家娘子处理的并无不恰当之处。
反而是他们家那个亲戚,欺负抢夺他人财务,他理应,多加约束管教才对!
为何语气像是他们被欺负的那个?
今天回家后,顾怀瑾看到过孩子们脸上的淤痕,问了才知道,是和别人打架造成的!
当时他还感叹,不愧是男孩,小小年纪都这么皮的与人打架了,比他当年还要强两分!
可是没想到他们是被人欺负打的!
按照顾怀瑾的脾气,这可就不能忍受了。
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时常事,今日打明日和好的,但是被人欺压殴打,那绝对就不行了。
现在他的语气又如问罪一般,难道还觉得是自家之错?
顾怀瑾放下筷子,正待说几句,就被一旁的顾怀瑞打断。
他使着眼色看向顾怀瑾,语气轻快地说“这事儿我也听说了,就是孩子们之间的吵闹而已。”
“孩子们之间的吵闹?那大人上门致歉,受伤而归,还被讹诈银子,作何解释?”严良并不想就此作罢。
他不是在千户长大人身边做事吗?
自己身为这里的百户长,他不率先投靠,反而越级跑到千户长那里,自己这次一定要借机给他一个下马威看看。
也要让他知道自己虽身为百户,也不是一个能随意被千户长边的一个小小跟班能欺负的。
“这……”顾怀瑞不知作何解释了。
他又向顾怀瑾使眼色,让他说几句软话,就此作罢这件事!
显然,顾怀瑾并不管他如何向自己使眼色。
只是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严良,说“百户大人确定他们是上门致歉,而不是上门挑衅谩骂?”
“至于大人受伤而归和被讹诈银子,相信白虎长大人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便不会如此武断。”
一个堂堂的百户长,竟然只听片面之词,如此的在这种场合来质问,真是……
顾怀瑾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话,直砸的严良这个百户长面色漆黑,目含阴云!
合着他说的是自家一点错都没有了!
全是他们这边的错事了?
眼看着宴会就要搞砸,顾怀璋忙在中间打圆场,试图把气氛缓过来。
他摆起大哥的姿态,对顾怀瑾说道:“怀瑾,不可如此。”
顾怀瑾并未说话,只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
顾怀璋被这一眼看的有些许尴尬,他轻咳一声,“孩子之间发生打闹,特别是男孩也是常事。”
“我们大人还是不要过多干预,只是,怀瑾…你还是劝说弟妹,把别人家的银钱欠条给还了吧?”
“双方都有损伤,弟妹却硬要她五百两的银钱欠条,这未免有些不妥!”
顾怀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今日宴请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看着一件自家的兄长们,嘴角漏过一丝讥笑。
昭儿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侄子,被人欺负打伤,他们不过问一句也就罢了,如今,反倒帮着别人来要求自己做事。
他看着面前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说道:“首先是百户长你家亲戚先动手欺负家中三岁小儿在先。”
“其次也是那妇人的上门叫嚣辱骂讹诈人在后。”
“所以家中孩子还手也是理所应当,让讹诈之人赔偿也更加是情理之中,所以银子欠条我是不赞同还回去的。”
顾怀瑾说完,便站起身向给人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顾怀瑞,看你那潇洒离去的堂弟,又看看面色,已然在怒气冲天边缘的严良。
他站起身,向严良说道:“你们先坐着,我再去劝劝怀瑾!”
顾怀瑞向屋外追去。
只见顾怀瑾一大步阔首地走出了老远,他在后后面连喊了几声,他才停了下来。
顾怀瑞追上人后,满脸的不赞同说“怀瑾,你这是做甚?”
他今天原本还想着给顾家的另外两位兄长,拖严良的关系找份事情做一做。
现在倒好,他一个不满意,估计是要把事情搞砸了。
顾怀瑾面对他的发问并不说话。
刚才能说的他已经说过,该表达的意思,相比他们已经听明白。
再劝他还是那个意思,谁也别想欺负他家的娘子?
就是亲兄弟也不行!
“唉…”顾怀瑞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而后说道:“你可是今天我让你过来,也并非只是想拿回那五百两欠条而已!”
看着顾怀瑾的面色有所松动,他又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大哥二哥如今闲赋在家,他们曾经也是做过官的读书人,如今让他们去种地,你认为他们能适应吗?”
“可是我们……”
“是我知道你想说,我们已经被流放,就该清楚自己的定位。”
“可是现在有机会脱离种田,为何不用?”
顾怀瑞把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遍,然后看着顾怀瑾在思考的神色,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自己都如此说了,他应该能松口了吧?
除非他真的能治两位兄长而于不顾,累了的话,到时有问题的被怨恨也不是自己了。
只是五百两而已,讨个人情,送个面子给严良,这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吧!
顾怀瑾想了想,却并没有一口答应。
只说道:“此事我还要回去同家中的娘子商量一下,过后再给堂兄答复吧!”
顾怀瑞看他如此,还立即应下,他微蹙着眉头,心里有些暗恼!
原本他还打算,劝说顾怀瑾从千户长身边离开,与兄弟几人一同于到严良那里做事。
他之前有听说过,在千户长身边做事竞争大难出头。
在基层上才能多做出政绩,升职快!
也更加能笼络人心,得到支援!
现在看他与严良这个百户长,因一点点银子就闹得如此不愉快。
现在便是他开了口,就顾怀瑾这个脾气和此番作为,怕也不会同去。
两人分别后,顾怀瑾返回家中。
看着坐在灯下做针线的娘子,晕黄的灯光照耀在她身上,整个人朦朦胧胧的分外迷人。
他走过去,坐在炕上支手托腮看着做衣裳的娘子,在外的郁气也尽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