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期这样说了,时尔也就没再说什么,把儿子喊走,让这父子俩玩一玩,就准备送安安回去了。
只不过见了宋一期之后,安安就舍不得了,抱着他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想哼唧,又嘟囔着说,难过的想哭呀什么的。
两岁多的孩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就特别的可怜,也看得人异常心软。
“不是刚说自己是男子汉,又要掉眼泪?”宋一期扬眉问他。
安安只能委屈的把眼泪憋回去,就紧紧抱着的脖子。
宋一期看着孩子这个样子,更合心疼,本来就是要在父母怀里撒娇耍赖的年纪,他却不得不让孩子学着坚强,学着不哭,想到这儿,宋一期就觉得他这个父亲是真的好不称职。
“对不起啊,安安……”
安安反倒疑惑了,“你来了我开心,为什么要对不起呢?”
宋一期又忍不住笑了,因为被他一秒治愈了,“有些事,我总是不好跟你现在讲。”
“我懂,我懂的哈……”小东西说着,小手拍着他的肩,安慰他。
宋一期笑着,这个乖巧的儿子,真的是讨喜的很。
想了想才说:“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安安点头,点头,“能多待一秒也是好的呀。”
“其实我也是。”宋一期说,捏了捏孩子的鼻头。
安安开心的窝在他的怀里,天气已经热了,糖糖在一旁很无奈:“多热的天哪,你们两个人不热?”
“不热呀,我还挺凉快呢。”安安说,回头就朝着宋一期笑。
时尔送两个人回去,安安乖乖窝在宋一期的怀里,“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呢?”
开车的时尔看着这两人难舍难分的样子牛郎织女似的,有些想笑,又觉得难过。
到了隋家外,宋一期也没下车,他到底下车也是不方便。
安安倒也乖巧,虽不舍得,却还是乖乖的回家,临走前,抱着他的脖子对他说:“你别让我等太久哇,我会很想你的。”
“好。”他抱着他,凑过去亲了亲。
安安觉得痒痒的,咯咯笑了两声,“再见鸭!”
隋征从时尔怀里接过孩子,跟时尔说了些感谢的话。
时尔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问了隋晚的情况。
得知她就是有些发烧,松了口气,还是想着去看看她的。
到了车上,时尔看了眼坐在后座的小叔,“我想去医院看看隋晚,你陪我去吧?”
怎么着也给两人创造点见面的机会,再说了隋晚是个很坚强的人,这病多半是相思病,他去看她会好一些。
“随你……”宋一期说。
而此时的隋晚,还在打点滴,很安静的靠在床上。
靳阅安站在窗前,看隋晚,她安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虽然该吃吃,该喝喝的,还一脸抱歉的说让家里人担心了。
他看向她的时候,她就会平静的对望他:“怎么了?我就是个感冒,让你们这么紧张?”
靳阅安叹气,“晚晚,这么些年,你一直都护着我,是我应该护着你的时候了。”
“别……不用了,都到了这一步了,我不想再让其他的人,为这件事买单了……”
靳阅安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我知道你心里在意的是什么。”
隋晚听到这话,心里微微酸涩,她知道靳母把靳家的名声看的多么重要。
如果这件事真的这样容易,她当初跟靳阅安就不用结婚了。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不容易,也知道他的难处,所以不想在这件事情上为难他。
“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没休息好,你不用担心的。”隋晚说,她这一病,反倒是让他担心,指不定还得跟他母亲闹呢。
靳阅安只是在这里陪着她,等着她打完针才离开。
回了家之后,靳阅安见母亲还没睡,直接问道:“那天,你跟晚晚说了什么?”
靳母也听说了隋晚生病的事情,她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晚晚生病了我也是心疼的,毕竟她从小就在咱们家长大,我待她如亲女儿那般的……可是事情,总得有个可行的法子,不是?”
“那就应该让她在这婚姻里待一辈子吗?”靳阅安问道,“妈,我跟隋晚结婚的时候,我跟她说过,只要她遇到了意中人,我愿意离婚,那时候,就算是我们离婚也没有关系,对外说聚少离多,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这是最好的法子,可是您在干什么?想让她在这婚姻里困死一辈子吗?”
“如果不是你,不是你们……”靳母指着儿子的鼻子,半晌后,“算了,我懒得提你那烂事。”
靳阅安心底一阵难受,“我会跟她离婚的。”
“你可以跟晚晚离婚,那隋家的名声呢?那事一旦曝光,隋征的仕途就彻底完蛋了,儿子……你敢吗,你就是敢,所以这么些年来,才一直委屈着隋晚。”靳母说,半晌后又道:“隋晚跟你的心态一样,那个姓宋的,名声极好,做事业又有一套,在哪个圈子里都是好样子的,可是偏偏就昏了头了跟隋晚在一块,隋晚爱他呀,听说我要把两个人私会的照片发到网上,吓得什么都不敢了,儿子,这个坏人我来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
隋晚准备睡了,见到了时尔,很是开心,“你怎么来了呀?”
时尔看着隋晚瘦了一圈,心里一惊,“怎么回事啊,怎么瘦成这样?”
“就是……没什么了,你相信我,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隋晚说,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别担心我,我很快就会调整过来的,反倒是让你担心。”
时尔看着隋晚这个样子,是真的好心疼,轻轻抱住她,给她一些支持与安慰,“你不是铁打的,生病了我怎么还觉得你压力那么大吗?难道你不能生病吗?”
“我生病,安安啊……孩子怎么办?”怕孩子哭着哭着上火,再给病了。
时尔叹气,“孩子好着呢,还有你哥哥,你父亲,没事的……你就是把自己给崩得太紧了,才会病倒的。”
宋一期歪在车后座上,开着车窗抽烟。
大抵是离着那个女人近了吧,他心里就很烦。
他想到了安安,哭肿了眼皮的样子,就心疼的不得了,想了想最终还是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