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后悔了，向善是为她死的，她其实不需要向善帮她证明什么，可她怀着满满的恶意，冷眼旁观了那一场无声的虐杀。

“对不起。”

主持知道江云初在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背对着江云初，目光深远说道，“江施主不必道歉，对于向善来说，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那是他的宿命。”

江云初没有说什么，在佛祖面前跪着，脑海里却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开始回想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种种。

向善、、江家、柳家的人，甚至还有楚少鸿、楚水寒……她突然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那些坚持真的有意义吗？

江冬不知道江云初在想什么，却也安静地陪她跪了一个时辰，因为他知道，此时她最需要的便是一个人静一静。

从见到江云初的第一眼，江冬便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不像其他十六岁的小姑娘，脑海里想的几乎都是风花雪月。

她总是笑得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却心事重重。

“云初，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江云初摇了摇头。

“在不知道自己做错的时候，还可以心安理得，可在知道，原来自己的坚持是错的时候，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四哥，向善其实可以不用死。”

江冬眼神心疼。

“你从前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让我想帮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既然你觉得亏欠了向善，便从其他方面弥补他吧。”

江云初薄唇轻抿。

“人死不能复生。”

江冬嘴角微抽。

“你又钻牛角尖。”

“向善虽然死了，但他在乎的人，在乎的东西，还存在这个世上，因此你可以从这些方面入手。”

“他是个善良的人。”

“若是知道你为了他的死耿耿于怀，一辈子不能心安，他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既然他为了保全你的清白甘愿赴死，那必定是想让你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的。”

“云初，四哥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你像现在这样，浑身长满了刺，拒绝任何人靠近，无论是我，还是父亲和母亲，亦或者……爱慕你的六王爷，其实六王爷虽然长相丑陋，却难得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你该放下了。”

“人都要向前看不是吗？”

江云初没有想到，江冬竟然这么了解她，比她自己都了解自己，她的确爱钻牛角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钻牛角尖，也的确拒绝任何人靠近，曾经的她是软弱的，任何人都可以伤害她，在乎的人最后都令她失望。

因此她谁也不在乎了。

可这样就幸福了吗？

江云初一时之间想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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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善寺外种满桃树，三月桃花开，漫山遍野的桃花江丛善寺包围，空气之中弥漫着阵阵桃花的香味。

“云初，今日出去走走吧。”

“春季初开的桃花，最适合酿酒，我们多摘一下，带回去自己酿酒，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之下，埋个一两年味道一定极佳。”

江云初知道江冬是看自己心情不好，才想办法带自己出去散步，她也不想让江冬一直担心，虽然不想出去却还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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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骁刚踏入书房，就看到一副令他嘴角抽搐的画面，王爷又在看钱了，不就是五百两银票了吗？

当真这么好看？

“王爷，您要是想江姑娘，就去找她吧，睹物思人这套，您做出来，属下看起来怪别扭的。”

楚水寒冷瞥他一眼。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