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文看了江柔儿一眼，艰难地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眼里的挣扎消失，只剩下一片冷静，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柔儿，你说的没错。”

“打杀一个下人，本来是没有错的，但错就错在，你不顾矜持，失了分寸，跟一个下人扭打，还亲手杀了这个下人。”

“传出去你的名声会更难听。”

“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件事只是隐瞒的时间长一点和短一点的问题，你刚才那泼妇一般，且还亲手杀过人的行为，一旦传到齐家的人耳朵里……”

“婚事提前。”

“这个月三十号，便是你出嫁的日子，你好好准备吧，有什么想要的，跟你母亲说，她会尽量满足你。”

江柔儿眼角沁出泪。

“这么迫不及待，连一个月都不愿意多等了吗？”

“父亲，您的心可真狠。”

江怀文的脸色顿时沉下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现在的名声，若不是我为你周旋，哪个好人家的公子愿意娶你？”

“嫁给齐家二少还亏了你吗？”

“他虽然是个庶子，但齐家这一代男丁稀少，也非常受重视，更何况齐家还是百年世家，在你的名声烂成这样的情况下，他愿意去你也是为了借江家的势，让他在齐家的地位更加稳固重要。”

江柔儿满眼嘲讽。

若她不是个穿书的，怕是还真的会相信江怀文的鬼话，他一向是如此，很会给别人洗脑，利用了别人，还让别人对他感恩戴德。

她看上去很傻很好骗？

江柔儿这次学乖了，即便心中愤懑不平，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将自己的不满说出来，因为那样根本无济于事。

反而让人看了笑话。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无依无靠，什么能力都没有，根本撼动不了江怀文的决定，从前还以为他至少对自己有一些父女情分，这段时间她才看清，原来那都是假象，他对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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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鸿原本以为，让父皇给自己和江云初赐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因此就算父皇没有当即就答应，他心里也并没有多少担忧，以至于现在被父皇当面拒绝之后，他一时半会儿有些回不了神。

“父皇，为什么？”

楚应天对其他儿子，态度一向冷酷生硬，他当然不能说，是怕将江云初赐给楚少鸿之后，让楚水寒对自己这个当父皇的更失望。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让江云初嫁给他其中任何一个儿子。

那是个祸水。

“你若是想娶要皇妃，朕让你母妃给你好好物色一个，至于江云初，你就别想了，她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适合当三皇妃。”

楚少鸿不愿放弃。

“儿臣只喜欢她一人。”

“求父皇成全。”

楚少鸿抄起桌上的茶盏，径直朝楚少鸿扔了下去。

“混账！”

“堂堂三皇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跟朕胡搅蛮缠，成何体统？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

“退下！”

楚少鸿的脚就跟长了根一样，一动不动，固执地看着楚应天，温热的鲜血从额头的伤口流下。

他却毫不在意。

“父皇，儿臣一定要娶她为妻。”

楚少鸿气笑了。

“你在质疑朕的决定？”

楚少鸿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不卑不亢地冷静说道，“儿臣不敢，儿臣什么都可以听父皇的，唯独在江云初这里不能退让。”

“否则儿臣会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