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陈韵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真是够可以的。
她竟然在回家之前,就跑到居委会去问户口的问题。那么她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我家的房子来的。
至于什么把房子租出去贴补家用,那都是屁话而已。
她每个月少买点儿衣服和化妆品,那些钱不就能省下来了。
我家的房子要拆迁了。
从陈韵知道的第一天开始,她应该就在打主意。
之前,她和她父母想让我妈把房子过户给他们,谁知道这计划被我给坚决否定了。不但如此,我还跟她提出了离婚。
先走陈韵要带着孩子跑到我家来住,这个计划应该是他们全家一起商量的结果。
毕竟,那房子到底还是我妈的名字。
就算是我跟陈韵是夫妻,但那房子的迁拆款,陈韵顶多,只能在我那五十万份额中,分得一点点而已,其余的跟她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陈韵虽然没什么法律知识,但这点儿东西,随随便便找个律师咨询一下,也应该是一清二楚的。
对于我妈将要得到的房子和钱,陈韵肯定是不愿意就这么白白放弃的。
所以,她才抱着儿子跑来跟我和我妈住在一起。
这样做的好处,有两个方面。
一是和我妈拉近关系。
她知道我妈最在意的就是我的这段婚姻,我妈肯定不会同意我离婚的,所以做好我妈的工作,是非常必要的。
第二呢,就是随时监督拆迁的进度。
我妈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在大问题上,一般都会听从我这个儿子的。
陈韵当然知道我现在对她的态度,所以她得过来守着。
要不然拆迁款一下来,我妈大概率会把它们都给我,如果真的那样的花,那她可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而且,这个女人真是机关算尽了。
竟然现在都还妄图把她跟小冰的户口,强行上到我家。
为了钱,她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听胡大妈继续对我说:“沈江淮啊,要不你还是跟你媳妇解释解释吧,上头下了规定的,这里的户口以后只出不进。我就算是想帮你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啊。再说了,如果无能帮忙,我一早就把我女儿小红的户口给弄回来了,我连自己家里的都搞不定,怎么能帮上你家的忙呢?”
胡大妈一副挺为难的样子,我在一旁忍不住汗颜。
于是赶紧点头,说一定回去给她说说。
见我这么说,胡大妈好像终于释怀地走了。
我继续送罗芳出小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意外,我跟罗芳都没怎么说话。
外面依旧是瓢泼大雨,我与她同在一把伞下。
这种关系既尴尬,又微妙。
把罗芳送到了她的车子跟前,我就跟考试结束了一般,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上车之前,罗芳突然回头看向我说:“沈哥,我前夫昨天突然来找我……他说,他想跟现在的妻子离婚,跟我重新在一起!”
突然间,一个惊雷打在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上。
粗大的树桠枝,瞬间断成了两截。
火星连同雨水四溅,这一幕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罗芳和我同时扭头看向那边,还好周围没有什么行人,树杈子落下来,压在旁边一个废弃的雨棚上,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财产损失。
顿了顿之后,我对罗芳说:“是吗……那,你是怎么想的?”
罗芳黯然地说:“我也不知道……”
我轻轻问:“你,还爱他吗?”
罗芳摇摇头:“说不上爱不爱吧,其实我对于上一段婚姻,更多的是不甘。我白白付出的青春,换来的却是前夫的背叛。”
“先不管这么多,他现在要回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罗芳迟疑了片刻后,她看着我:“沈哥,所以我想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作为朋友,我肯定希望罗芳好。
她爱她的女儿,但她也应该深深的明白,母爱永远弥补不缺失的父爱。
可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离婚,但我不得不承认,就在刚才,我是真的对罗芳这个女人,动心了。
我的行为是可耻的。
但我的感情,是绝对纯粹的。
我没有想那些龌龊的事儿,只是单纯的一种心动的感觉,就像春天的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面。
水波掀起的涟漪,微微勾起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于是,我冲罗芳微微一笑:“随心吧,随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