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来到医院后,我没有看到陈韵和小冰。
走到病床边,我妈的情况还不错。
问了一下护工,她说我妈早上醒过来了一下,吃了点儿稀饭,再次睡着之前,她还问了一下我的情况。
我听后,上前替我妈擦了一下脸。
看着她依旧憔悴的样子,我的心情非常沉重。
我问护工:“陈韵……我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护工给我妈换上尿袋,她想了一下:“今天早上,大概十点吧。”
我又问:“那,她离开的时候,你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她跟你们说了什么吗?”
护工一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见她疑惑地盯着我,我赶紧对她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老婆耳朵不太好使,出门听不到电话。所以,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那护工这才跟我说:“她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是接了个电话,走的时候好像挺急的。”
护工的话,让我更加确定,一定是有人给陈韵通风报信。
是“他”告诉陈韵,我带着小冰在亲子鉴定中心。
所以,这才有了后来那些事儿。
至于对方是谁,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一”。
打开微信,我再次看着那个神秘的面具头像。
我非常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甚至想从这头像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看了好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开车离开医院后,我又去了一趟岳父母家。
我直接开门见山问他们陈韵在去了哪儿,岳父母却说,他们也不知道。
见我不相信他们,陈长林冲我吼道:“你老婆不见了,你跟我们嚷嚷什么,那你是你的老婆孩子,你自己不看好,跟我们闹什么闹!”
说着,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拐杖又要对着我打过来。
我缩着身子从他旁边经过。
陈长林上次受了伤,他的腿现在还没恢复。
眼见我从身边经过,棍子不够长,也打不到我。
我推开陈韵之前跟小冰住的房间。
屋子里果然没有人,看来她并没有带着小冰回来。
就在这时,岳母从外面回来了。
她见我又来了,对着我又是一顿破口大骂:“沈江淮,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不是挺能的吗?你把我外孙都抢走了,我警告你,现在赶紧从我们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们不欢迎你!”
见我站着不动,她伸出手,又打算朝我脸上挥过来。
我心里正窝着气,一掌就把她推到了地上。
岳母尖叫着,随后抓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冲着我的头,就扔了过来。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躲闪不及。
烟灰缸重重地砸在了我额头上。
顿时我感觉额头一阵剧痛,随后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岳母好像也慌了,她来到我跟前,伸手想要看看我的伤口,我却一把推开了她。
手心摸着受伤的地方,一阵湿乎乎的热流传来。
再看手心,果然满手是血。
我挣扎着站起来,跑到卫生间去随意抓了一条毛巾,胡乱地捂着伤口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的血流了一地,岳父母也也吓傻了。
他们没像之前那样来阻拦我,而是退开直接给我让了一条路。
只听岳母颤颤地说:“沈江淮,你可给我搞清楚了,不是我故意打伤你的,是你到我家来闹事儿,我就是正当防卫!”
岳母说这句,倒挺出乎我意料。
想不到一天浑浑噩噩的她,竟然还能说出“正当防卫”这四个字来。
我踉跄着大步往前走。
刚才那烟灰缸应该是砸到了我大血管了,回头看去的时候,地上是一路的殷红。
脑子昏昏沉沉的,我现在只想离开。
刚走到门口,陈钢出现了。
他看到我的样子,也吓坏了。
赶紧扶着我,他大声问道:“姐夫,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头怎么了?”
陈钢想碰一下我的伤口,看到我满头是血后,又无从下手。我对成钢说:“你不用管我,我没事儿的,我现在就走……”
陈钢用力架着我的身子:“姐夫,我送你去医院,你这样肯定是不行!”
陈长林夫妻,在后面嘀嘀咕咕着什么。
陈钢听后突然回头怒斥着他们:“行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们有完没完,姐夫都这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说着他也扶我就下了楼。
陈钢原本打算送我去医院,我让他随便就在附近找个小诊所包扎了就行。
虽然血留了不少,但伤口不是很大,血很快就止住了。
半个钟头左右,我从诊所里出来。
成钢说要送我回家,我拒绝了,我问他:“你看到你姐了吗?”
陈钢摇摇头,随后他也当着我的面,给陈韵打了好几个电话,但电话那头,依旧是没人接听。
看了一眼时间,距离陈韵把小冰抢走,已经过去了五六个钟头了。
陈钢盯着电话不解地说着:“我姐到底要干什么啊?”
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陈韵离开之前最后说的那句话:“沈江淮,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我突然之间,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