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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消失的生肖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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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双龙将名为朝阳的花灯从箱子里拿起放在台面,它不仅仅是一只昂首的公鸡,深橘色的鸡爪下是绿色的荷叶。荷花是秦淮灯彩的经典部分,将公鸡和荷花结合,是创新也是致敬。

“朝阳?我爸再也不可能做出这种。”

陆奇林小心地将麒麟送子灯摆正,它的麒麟送子灯和沈丁之前在图片里看见的别无二致,但成色挺新。陆奇林说这不是图片里那个,但是做法和颜色都和图片里的没分别。

这就是陆奇林的父亲,他有他的坚持。从工艺到材料都依照传统,这是他心里的传承。

“你爸果然传统啊,这麒麟送子灯还是很多年前的工艺。”

“是啊,可难做了,要是再往前几年,他说不定都得用蜡烛。”陆奇林摇摇头。

沈丁看看麒麟送子灯,再看看陈双龙的朝阳,最终视线落在朝阳上。

“朝阳……”她喃喃。

“你喜欢啊?可惜我爸这个不卖,就是拿来得瑟的。”

“不是,我总觉得我在哪见过。”

陆奇林歪头,“你家也是做灯彩的,鸡造型的你肯定见过啊。”

沈丁不确定,一团金光在脑海里闪过,奇怪,家里每年卖不掉的生肖灯都被母亲收着,但唯独没有生肖鸡。

沈丁再仔细回忆,家里好像真的没有生肖鸡。沈丁属猴,每年生日母亲都会给她留一盏猴子的花灯,母亲属兔,外婆属牛,她们两也会给自己留花灯。

但家里不是没有人属鸡,舅舅就属鸡,外婆怎么可能不喜欢舅舅,沈丁这才意识到,没有人给舅舅留花灯。

“你们这花灯做得真不错啊。”

沈丁正向着郭月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木质的相框,相框中是一副手掌长的皮影。

陆奇林和陈双龙面面相觑,再看着沈丁冲来人笑,他两都将目光对向了沈丁,沈丁赶紧介绍道,“这是郭月,沈阳来的,做皮影的,她的皮影从选皮开始都是一个人完成的。”

陆奇林和陈双龙的视线落在郭月手中的相框,相框里是穿着将军媳妇的人,他昂着头气势很足,国展中心的灯光照在相框表面,皮影上红的绿的黄的黑色折射如抛光,那不是普通的颜料,每一个反光都似宝石光滑。

手艺人欣赏手艺人。

陆奇林和陈双龙向郭月来的路上望去,郭月身后是的摊位的皮影已经摆好,栩栩如生,每一张都像在冲他们说着故事。

陆奇林和陈双龙自我介绍完后就开始感慨。

“太厉害了吧。”

“都是你做的吗?”

“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啊,而且还是个女的。”

郭月谦虚地乐,“手艺不看年纪,手艺女人也行,你们年纪也不大啊。”

“我们这些都是家里人做的。”

“这些花灯这么精美,得传承下来,你们不想学吗?”

陆奇林和陈双龙当然会,他们自豪着,“我们也会做,就是做得没那么好,在学了。”

沈丁没有,沈丁做最基础荷花灯的水平都是一百个灯里能一眼找出来的水平。沈丁刚刚拒绝了银行的工作,她没有那么多时间静下心来学花灯,但她已经不觉得她的未来在银行。

“我们要让手艺更有价值,被更多的人看到。”沈丁道。

这也是她打开群组找上陆奇林和陈双龙的原因。

外婆的身体不行了,只剩母亲一个人,就算母亲要继续做花灯,她的经营模式也要改变。

郭月将手里的相框交到沈丁手里,“送给你的,我们手艺人都要一起努力,不管是花灯,是灯彩,还是面人。”

郭月离开灯彩摊位的时候拍了拍沈丁的肩膀,她仍然是笑着的,但她眼神里是明显的落寞,手艺人谁不是在强撑着。

沈丁将国展中心的种种拍了照片,这边布置好后她就坐上去江宁的地铁,她想将这一切都给外婆看。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病房,病房里一共三张床,沈丁外婆就在靠窗那张,通风不够好,但阳光充足。

靠外两张床的病人眼巴巴地看着,沈丁外婆却是皱眉。她正拿着一把芭蕉扇挡在脸上遮住光线。

沈丁到的时候护工正将帘子拉上换尿不湿,沈丁看着护工将装尿不湿的塑料袋系上丢进垃圾桶,她就靠在病房外和别的护工聊天。

“这老太挂水全是尿,我一天换好几次啊。”

“那你辛苦啊。”

护工没看见沈丁,沈丁犹豫了一下也当作没听到,她踏进病房时眼眸里都是雾气。围着床的帘子还没拉开,沈丁拨开帘子见到被角掀起的外婆,盖在她脸上的芭蕉扇被拿到一边,她正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倔强而强硬的外婆在此时像是泄气的皮球。

“婆婆。”沈丁过去唤她。

外婆缓缓转头望着沈丁,眼神从迷茫到熟悉,在看到沈丁的瞬间变成了委屈,“我想吃盐水鸭,他们天天都不给我吃东西。”

“等你病好了才能吃。”

“我病好了啊,在医院没人理我,嘴巴也没有味道,我要回家。”

外婆说着抓着沈丁的手,骨瘦如柴,微微颤抖,却又强有力。沈丁没法做出承诺。外婆正处于胆囊炎病发时期,不能进食,在医院里有营养液供给和抗生素的消炎,在家里什么都没有。

“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好了啊,你去跟医生说,我要出院。”

“我一会儿去问问。”

“你妈也不来看我。”

“妈在家要做花灯啊。”

“她一个人哪做得完,把我接回家我能做啊,不然到时候过年了都不够卖的。”

外婆说起花灯瞳孔聚拢清晰,沈丁去厕所打水给外婆清理下身,外婆也不在意,她正掰着手指念着还差多少花灯。

沈丁给外婆重新穿上裤子,盖好被角,她拉开床帘让光线透进来,外婆也没有厌烦地去挡。

“明年就是鸡年了。”外婆嘴里喃喃着。

沈丁想起国展中心的“朝阳”,她说出了她的疑问,“家里是不是没有生肖鸡的花灯啊?”

“有啊。”

“有吗?”沈丁还是想不起来。

“以前有,你外公走了之后就没了。”

沈丁的记忆没错,“为什么?”

外婆也不回答,她充满斗志,“你让医生给我出院啊,等出院了,我一定要做出比你外公好看的鸡生肖灯。”

沈丁只得安慰外婆,“我去问问医生。”

医生说要出院也行,得签字说是自愿出院的。沈丁知道医院也不想收外婆。一个保守治疗的老人,对他们来说只是占着床位,他们没有治疗后的成就感,也没有盼望外婆康复的信心。

“那出院了她会疼吗?”

“明天早晨做个大生化看看,炎症没了就不会疼,只是吃东西要很注意。”

“好,那明天做检查看。”

沈丁给毛涛打电话,对于老人来说,保守治疗在家里要比在医院好得多。毛涛的电话挂断,沈丁又给父亲打了电话,她做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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