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的情绪有些激动,仿佛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令贺君闲感到疑惑不解。这大概也是林殊对他的恨意来源。
看到贺君闲惊诧的神情,林殊也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脑子的怒气一散,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这一世不是上一世,上一世的事情,在这一世还没有发生。
尽管如此,林殊还是没有办法对贺君闲心平气和。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起上一世经历的事情。
林殊之间平复了下来,正想让贺君闲离开,就突然听贺君闲问道:“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为什么你对我有那么大的恨意?我曾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没有。”林殊咬了咬牙,“就是单纯讨厌你不行吗?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单纯的讨厌,没有原因。
这个回答更加令贺君闲心里难受。
他宁愿是他曾经在不知道的时候,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她才那样厌恶他。
但即使她这么说,贺君闲也还是不能离,他怎么能把生病的林殊一个人扔在医院?
“肚子饿了吗?想吃点什么?”贺君闲语气平淡地问。
见他居然像没事的人一样,林殊不知为何心里更加生气了,
堂堂的贺家继承人,身份尊贵,高不可攀,在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之后,难道不是应该无法忍受,立马甩袖离去吗?
他的尊严,能让他忍受一个女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还是他这样隐忍,是为了林淼?
林殊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起来了,突然低吼道:“我说了我讨厌你,没有理由,并且不想再看见你了,难道你听不到吗?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走啊!我看见你就来气!”
林殊双眸发红,整个人就像一只浑身炸毛的小猫咪。
贺君闲看到她这样,并不觉得此刻的她是愤怒的,反而觉得她很难过。
“还不走?!”林殊恶狠狠地瞪着他。
贺君闲默默地注视着她良久,看到眼泪从她脸颊滑落,心里不知为何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他抽出一张纸巾,轻柔地替林殊擦掉,低声道:“我之前说我想娶你,是认真的,我说我喜欢你,也是认真的。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误解,让你对我如此厌恶,但我愿意用时间来让你解开心结。”
说到这里,贺君闲想起之前做的那个梦,忽然自嘲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在梦里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林殊紧咬牙关,没有说话。
“林殊。”贺君闲看着她,突然握紧了她的手,“在我面前,你不用像只刺猬一样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林殊看着他,眼泪一串串地滑落。
这是上一世她最想听到的话,没想到到死都没有听到,反而在这一世听到了。
可是现在这些话,对她已经没有意义了。迟来的真心,有什么用呢?
何况,他现在还不一定是真心呢。
“放开我。”林殊冷淡地说。
贺君闲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放开了她。
林殊感觉脑袋快炸开了,躺在病床上,背对着贺君闲,脑海里的思绪紊乱不已,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药水已经打完了。
“醒了?医生说我们可以离开了,走吧。”贺君闲站了起来。
林殊愣了一下,慢慢地做起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用不着你。”
贺君闲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林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好无缘无故,所以才如此抗拒?其实都是有原因的,你还记得以前在镇江,跟你相遇过的那个小男孩吗?”
说完,贺君闲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嘲地说道:“我忘了,你上次说你已经忘了,但是我还记得,我一直记得要找到你,然后好好照顾你。”
“现在我找到你了,就想好好照顾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林殊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低声说道:“可是,你再也不是那个小男孩了,你变了。”
她的声音太小,导致贺君闲没有听清楚,不由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林殊淡淡地说道。
她没有回答贺君闲的问题。
没有说给他一个机会,也没有说不给他机会,但贺君闲默契地没有继续问。
走出医院之后,林殊打算打车回去,但贺君闲已经开着他的超跑过来了。
他降下车窗,对林殊道:“上来吧,我送你。”
“不用……”
“你的病还没好,快上车,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贺君闲固执地让她上车。
林殊沉默了一下,没有僵持,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然而车子开往的并不是回去林殊那里的路,而是去贺君闲公寓的那条路。
“你又要把我带回去?”林殊皱着眉,“你若真的不想送我回去,现在就放我下车。”
贺君闲解释道:“你那边现在不安全,林淼还在医院,万一张金兰再派保镖去抓你,你能抵挡得住吗?到时候谁来救你呢?”
林殊沉默,没想到贺君闲竟然这么狠,这是想把林淼往死里逼?
难道他真的不在乎林淼了吗?林殊内心感到很疑惑,总感觉事情跟她想的似乎有点出入,但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很快到了贺君闲市中心的公寓。
寸金寸土的地段,这个复式公寓的面积依然很大。
进了门之后,贺君闲突然抓住林殊的手,按在了门边的显示屏上。
“你干什么?”林殊愣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指纹已经录入进去了。
贺君闲放开了她的手,“以后你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了,这个指纹,跟小区入口的指纹都是通用的,电梯的指纹也一样,以后你可以随时过来。”
林殊正要拒绝,贺君闲仿佛料到了她会说什么,当即道:“你就当是我在报恩,感谢你那个时候安慰了我。”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恰当,林殊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
“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做点粥,你现在生病了,只能吃点清淡的东西。”贺君闲脱下西装,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