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一泽将药吞下,李贝莉露出笑容:“不错,进去吧,听从指令就可以了。”
说着,他们面前的液压大门缓缓升起。
不用李贝莉催促,铁门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已经有人钻了进去。
李贝莉并没有跟上,而是确定八人都进入读书房之后转身离开。
听到液压门落下,张一泽心里一紧,却也只能打量着这个所谓的读书房。
房间中央,摆放着十张钢制躺椅,围成一圈。
除了躺椅,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或者装饰,四面墙壁全部由某种玻璃制成。
本来不大的房间,显得极为空旷。
张一泽看着这房间的布置,心中感觉越来越不安。
这种房间布置,正常人也得治成精神病啊。
没有给张一泽留太多思考时间,机械的广播声从屋子正中响起:“所有人,三十秒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读书会即将开始。”
与此同时,从玻璃墙面中射出八条蓝光,分别落在了他们的胸口,映出属于他们的序号。
“三十秒内没有找到位置的,将会受到电击。”
“嘶,果然有电击治疗。”
其他人都行动起来了,张一泽也不敢耽搁,迅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八号躺椅。
张一泽刚坐上去,面前的桌子缓缓升高,将其完美的卡在桌椅之间。
“读书会即将开始,各位成员请做好准备。”
随着八人坐在躺椅之上,广播再次出声。
与此同时,一根根钢索从椅背抽出,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牢牢的捆在椅子上,连移动都变得困难起来。
张一泽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机会,钢索将他几乎捆死,完全没有挣脱的机会。
“睁眼。”机械声音再次响起。
张一泽他们下意识的抬头,他们背后的靠背,再次伸出两个勾爪。
准确将他们的眼皮勾住,让他们连闭眼都成问题。
“淦!”张一泽怒骂一声,这哪是读书,这是要命啊。
“开始阅读。”
在每人头顶,一个钢铁板夹伸出,上面各夹着一张昏黄的书页。
张一泽被迫看向眼前板夹上的书页。
由塑料搏命小心包裹住的昏黄书页,上面还有些许发霉的印记,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中文?”更让张一泽惊讶的,是这个书页上的文字,竟然是自己记忆中的汉字。
“朗读!”
机械声催促,微弱的电流在张一泽身上流转,加上药物影响,他不自觉的开始阅读书页上的文字。
“隗楼七岁时,他弟弟溺死在了小河里,但之后许久,他都能听到弟弟的声音……”
“他本以为是梦,直到他弟弟告诉他,东边的林寡妇被杀了。”
“那年他十二岁,第一次看到死人,却没有丝毫害怕……”
张一泽皱起眉头,他本来以为,医院搞出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有什么特殊的治疗书籍。
可看完了头两行,这好像是一个悬疑故事,还带着一点灵异。
“医生!看不懂啊!这些字我都不认识啊!”
有人朝着上方大声呼喊,他们还想着读书能治好自己的病,可现在才发现,一个字都不认识啊。
张一泽这才想起来,这世界的大多数人应该都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特鲁,你能看懂吗。”张一泽转头看问樊特鲁。
转过头去,张一泽才发现,特鲁的双目通红,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
“还真能认识啊……不会也是穿越者吧?”张一泽嘀咕着,要是有个同伴或者还是不错的选择。
“抽氧!加压!”
这时候,似乎是对刚刚那句不认识字的回应,机械声音再次开口,不过好像是在对其他人下令,只是没有可以避开他们而已。
随着机械声发出指令,张一泽感觉呼吸一滞,而房间内四面玻璃墙,正在朝着他们挤压而来。
而屋内的气体,似乎正随着正中那唯一一个通风口流出。
“淦……”张一泽只感觉呼吸越来越难,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意识逐渐模糊,不自觉的看向眼前的书页。
“30%电击覆盖!”
机械声开口,那照射着他们的蓝色光线猛地一闪。
电流覆盖了他们的身体,让所有人肌肉剧烈颤抖。
“朗读!读出你们所看到的!”机械声甚至带了点情绪,催促着这些精神病人快点读出书页的内容。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可在增压和电击之后,那些本来不认识字的人,竟然有两个真的读了起来。
“韩羽举起双刀,离火融甲、幽水如波轻轻划过、斩下其头颅……”
“itwasthemiddleofwinter……”
“不是说不会就是不会吗!这给点压力怎么还真会了!”
张一泽牙关紧咬,打量着周围人的反应转移疼痛,尽量让目光远离那个书页。
这个读书会太不正常了,樊特鲁看起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张一泽!”
机械声广播着张一泽的名字,电流再起,全身的肌肉剧烈抽搐起来。
眼皮上的倒勾发力,让他的头颅整个昂起。
“md!”张一泽暗骂一声,只能将目光聚集在书本之上。
“朗读!”
在张一泽身边,传出一个个近乎癫狂的颂念声。
电流再次加大,张一泽感觉意识开始模糊,鼻腔传来阵阵焦臭味道。
嘴巴却下意识的不断开合,开始听从指令,读着书页上的文字。
这上面似乎写的是一个通灵神探的故事,主角隗楼,可以操控一个灵魄,发现那些常人发现不了的线索。
在民国时期的十里洋场经历过的各种的案件,
而这残缺的书页,也只写到了隗楼莫名卷入了一件舞女被杀案而已。
故事还算有点吸引力,当作饭后读物还不错,但明显跟治疗精神病没有什么关系。
“啊!”
正在张一泽大致看完故事,没来得及读出来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特鲁发出撕心的惨叫。
张一泽转头看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寸寸开裂,鲜红的血肉随时都要崩裂而出。
这种痛苦,也让他不可避免的停止了朗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