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自己这么问,如果薄宴不是真心待她,到了最后就会显得很可笑。沈初璃还是固执的,想要一个承诺。
“不会,”察觉怀里小女人一直在微微发抖,薄宴安抚地哄着人,保证。
沈初璃犹豫许久,将自己那天在墓地看见的场面告诉了薄宴。
“档案丢失?”听沈初璃说起江医生转告她的话,薄宴眉头微锁。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毕竟,你母亲也是我的老师,我一直很敬重她。”顿了顿,薄宴正色。
在临江市一中读书时,虽然沈初璃的母亲在他们班任教时间不长,仍旧给薄宴留下了深刻印象。
温婉,知性,对待学生耐心温和。
“我相信先生,”小手在薄宴胸膛处圈了圈,沈初璃轻声说。
夜半,沈初璃睡得正熟,忽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沈小姐,您父亲的状态看上去不对,麻烦您快点来医院一趟!”
电话那端隐约传来嘈杂声响,沈初璃来不及换衣,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和薄宴一起赶到了医院。
“他今晚挂完水之后,一直是这个状态,”护士忧心忡忡的对沈初璃道。
只见沈建忠手脚都被捆在了床上,却仍旧无法阻止他自言自语。
“淑君,求你放过我……”
“她来找我了!不行,她来找我了!她要带我离开!”
病床猛烈地晃动了几下,沈建忠哀嚎。
“我们猜测,您的父亲是受到过分刺激,才引发了这样的症状,”病中的人原本生理心理就比平常要弱,医生摇摇头。
“他这样一直喊下去,不是更影响身体?”薄楹坐在一旁,有意让医生将沈建忠的嘴一并堵住。
仿佛——
是在担心沈建忠一不留意,说出别的话来。
“非常抱歉,我们医院目前也没找到合适的肾源,”眼看沈建忠的病情恶化的越来越厉害,医生转而看向沈初璃。
“一般来说,家属的肾源匹配度,应该会更高。”
言外之意,自然是推荐沈初璃做个肾源的匹配度测试。
“不行,”医生话音未落,薄宴已经起身,冷着脸将沈初璃揽到了自己身后。
……
“沈建忠现下还不能死,”薄老夫人家中,薄楹抚着小腹,与自己母亲低语了几句。
她嫁给沈建忠,要救沈建忠,自然还有别的价值。
沈建忠现在死了,她这几年费尽心思的经营也就落了空。
“依我看,就该让他自己女儿去救他,”薄老夫人沉默片刻,盘算。
如果沈初璃成了一个肾的废人,她就不信薄宴不死心,愿意照顾一个废人一辈子。
“沈建忠的病情已经等不及了,不过我认识一家私人医院的医生,可以直接进行匹配的肾源移植手术,”想到今天医院下的几次病危通知书,薄楹顺着母亲话里意思,眸底闪过一丝狠意。
一心只想达到目的,薄楹直接撕下了平常伪善的面具。
“而且,如果阿宴不肯,我们不如就从沈初璃那儿入手。只要她离了阿宴身边,我就不信治不了她!”薄楹给母亲出主意。
“可是……”
“听说薄城这次回国,已经拉拢了公司不少元老,谈下了好几笔大单,”见薄老夫人对自己的主意有些犹豫,薄楹又给母亲下了一剂猛药。
“她沈初璃不但什么都帮不了阿宴,听说现在连办公室都搬到了阿宴的对面,每天变着法子引诱阿宴,能不耽误阿宴的工作么。”
“你说的那个医生,什么时候有空?”被薄楹说的开始动摇念头,半晌,薄老夫人问。
“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