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在门口看着服务员上菜，他知道，司夜霆自己不会去碰小龙虾的，只有沈小默喂，司夜霆不会拒绝。

“嗯。”沈小默点了下头。

司夜霆不止吃了小龙虾，还因为她自以为是的爱，几乎把全部的小龙虾都吃了进去。

苏睿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司夜霆一眼，和沈小默一起，把司夜霆扛到了车库，送去医院。

——

“司先生的情况很不好。”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厚实的镜片在灯光下反光，“他摄入的过敏源太多了，我这边先给他打强力解毒散，再让他吊针，观察后续的情况。”

“好。”沈小默的手揪成一团，心里的自责更甚。

她也是个医生，她很清楚，过敏可大可小，严重的过敏，可能会导致人死亡。

“沈小默，你满意了吧。”苏睿的火气上来，推了沈小默一把。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心的！”

“司先生那么喜欢你，你就非要伤害他，对吗？”

苏睿咄咄逼人，在他眼中，沈小默显然成为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真的是我的无心之失。”在沈小默的记忆中，上一世，司夜霆出车祸时，苏睿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司夜霆。

她对苏睿是存有感激的。

“对不起……”

苏睿有些意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

顿了顿，他没有好气，“你应该道歉的人，是司先生，而不是我！”

话音落下，苏睿再不去看沈小默一眼，就快步离开了。

沈小默长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进了司夜霆休息的病房。

病房里，司夜霆双目紧闭，冷峻的轮廓线散发着冰冷瘆人的气息。

沈小默在他的身边落座，把手放在了他的病床上，紧接着，再伸进被窝中，牵住了他的手。

“司先生，你要赶快好起来。”沈小默的声音细细弱弱，“我是真的盼着你可以平安无事的。”

她心里的酸楚像是熟透而爆裂的果子，渗出酸涩的汁水，“我知道，以前的我很坏，很不好。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真的开始改过自新了。”

沈小默还轻轻地吻了吻司夜霆的手。

司夜霆一动没动，因为药效的挥发，现在还处于昏睡之中。

沈小默靠在了病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司夜霆。

不知不觉间，沈小默的睡意渐渐深重，她的眼皮逐渐牵搭在一起，眼睛缓缓闭合上，渐渐睡了过去。

夜渐渐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夜霆才醒了过来。

他的眼睛松动，睁开眼皮的第一眼，就凭自觉紧盯着沈小默。

沉睡中的沈小默的脸颊微微鼓起，圆圆的，很是可爱。

司夜霆的手指动了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就在这时——

沈小默的唇瓣微动，好似说了什么。

司夜霆凑了过去，仔细聆听，就听到沈小默低低呓语，“顾夜凉……”

司夜霆全身一震。

似有一道闪电在他的脑海中蛰现，铺天盖地的嘲讽席卷而来，他瞳孔紧缩，深深地望着已然睡熟的沈小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