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四知道自己的主子跟太后是一派的,所以听完这话对此深信不疑。
他连忙进宫去觐见太后,问个明白。
太后坐在雕花木椅上,悠闲地轻抿过一口茶水。
见赵十四的表情开始松动,心中是满意极了,开始给人戴起了高帽,
“哀家与威北将军向来交好,你身为他最看重的下属,你不可能不知道,既如此,哀家又怎么会拿你家将军的性命开玩笑呢。”
她向外边瞧了一眼天色,已过晌午,“现在估计人都走到皇帝的殿下了,这时候可不是你该犹豫的时候。”
赵十四不信有假,当即就拱手作揖,“是,属下明白了,多谢太后指点。”
说完,等太后点了点头立马就转身离去,召集着其他侍卫们杀进皇帝的寝殿。
龙君虽然处处被太后压上一头,但万人之上的位置不是假的,理所应当这守备的侍卫们也非常之多。
不仅最外边有侍卫,靠里面的位置还有禁卫军,那群人可不是好惹的对象。
对外,国家和平许久,了无战事,但对内却是风起云涌,每天发生的事情比鸡毛都多。
所以这各个禁卫军也都不是吃素的,要想攻破还是有点难度。
尤其前段时间,纪锋还换了一拨人。
赵十四让下面的人每个都乔装打扮了一番,分散在出入龙君寝殿的各个太监小厮侍卫里面。
有几个身材不是很高大的,被特地装饰成了丫鬟送进了最里边的范围。
到时候真打不过,让那几个“丫鬟”从内而外的突围也不尝是一个好办法。
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十四平时跟着威北将军出入皇宫,很多守门的侍卫都认得他,对他基本是不会有什么阻挡的想法,加上今天威北将军也在寝殿里,直接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多谢。”
赵十四点点头,随后低头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以闪电般的速度插入了两个人的大动脉中。
鲜血四溅。
正在巡逻是士兵注意到了这里,立马赶过来查看情况,一边让人去通报了禁卫军。
一个打扮太监的下属见情况不对,赶忙过来通报给了赵十四,“外头巡逻的那群人正在往北边走,禁卫军马上就能知道有人闯进了,速战速决。”
闻言,赵十四点点头,迅速带着其他人转去了一个侧身位,在墙角等待着那群侍卫过来,趁着他们一个没有防备,火速清理了现场。
“把人都藏好,别被发现了。”
下属听令,立马拖着几具尸体离开。
外边的几乎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可不幸的是禁卫军已经察觉到了有人入侵,整个皇宫都被下达了传令,大大加强了寝殿的防卫。
他们的人手已经所剩不多,要想硬闯几乎是不太可能,只能靠那群“丫鬟”突围了。
赵十四蹲在一旁观看情况,见时候差不多了,转头对着后边的兄弟们一声怒喊,
“将军就在里面,大家随着我一起冲锋,保护将军!”
“是!”
下属们一个个激情澎湃。
现在偷摸溜过去杀人的方法行不通了,不如直接高呼拥主杀进去,也算是光亮一场。
禁卫军们察觉到危险,纷纷提刀杀了过来,就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群“丫鬟”迅速从后边杀了禁卫军他们一个意外。
“保护圣上!”
禁卫军头领高喊一声,这才引起了龙君的注意。
一个侍卫跑进来在纪锋的耳边说着什么,随后离开。
她停下下棋的手,偏头看了一眼纪锋,询问道,“外面发生何事了?”
“回陛下,是威北将军的手下赵十四正在攻打寝殿,禁卫军们正在带人抵抗,应当没什么大事。”纪锋说得气定神闲,早已预料到了这事的发生。
“什么!”
听到自家属下的名字,威北将军一个激灵,连棋都下错地方了。
话音刚落,寝殿门外就闯进来了一个披头撒发的人,正是赵十四。
“将军!”
赵十四提了刀冲了过来,把刀刃对准了龙君,目光凶狠,“我誓死守卫将军,谁想动他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纪锋见势不妙,赶忙挡在了龙君身前。
龙君被这血淋淋的长刀吓了一跳,当即黑了脸色,退出案台上,怒斥道,“放肆!我禁卫军何在?堂堂皇宫,竟容得你一小小奴才放肆!来人,把他给朕抓起来!”
威北将军赶忙跪下,“圣上三思,赵十四绝对不会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稍等臣问过再做定夺!”
纪锋眼神示意了一番,龙君这才松下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桌前,“你先说说。”
见这状况,赵十四也蒙圈了,太后不是说皇帝要下毒杀害自家将军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威北将军一脚踢得跪下,随即扔掉了自己手里的刀解释道,
“回陛下,奴才是听太后所言,太后说……”
龙君一听到太后就知道准没好事,皱起眉头,催促着,“说什么?”
“说陛下要毒杀将军,奴才护主心切,便带人杀上了寝宫。”赵十四说着头放得更低了。
“这……?”
威北将军瞪大了眼睛,明显不信,纪锋趁机站了出来,
“方才将军来的时候确实面色苍白,嘴唇发黑,奴才认得一些毒,便给将军私自解了毒,这是解毒的银针。”
只见,纪锋从腰间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东西,众人定睛一看,赫然是一个已经变为黑色的银针。
威北将军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之前进殿时候刺痛一下的后颈,一颗小小的血珠从手上滚落下来,顿时明白了所有,纪锋的话也所言非虚。
来这里之前,他只去了一趟太后的寝殿,路上不可能有人可以近自己的身,所以这毒,只会是太后下的。
威北将军气得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
没想到自己对太后忠心耿耿多年,对方却想拿自己当棋子并且致自己于死地!
见龙君皱了一下眉头,威北将军赶忙致歉,“臣失误。”
“算了,无碍。”
“今日之事是臣属下的疏忽,多谢陛下搭救。”
威北将军拎着赵十四的领子一起跪下,磕头认错。
说完,他眼神坚定,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太后现在身体已经年迈,恐得了失心疯,现已不再适合管理朝政了,陛下深明大义,想来是国家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