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料定了她无法逃跑吗?可是为何又要对她下药,让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秋词心下狐疑。??八一?中文w?w1w.
这个赵景恒真的太难捉摸了,如果说他不信任她,为何又让她独自去觅食?如果说他信任她,却又一直不肯解开她的穴道,这会虽是解开了,却是因为喂了她药的缘故。
既然赵景恒让她走,那她就走呗。
秋词慢慢起身,试探着站起来。
可惜她没能站起来,就现自己浑身酸软,好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这……
她马上就明白了赵景恒的意思。
他根本不是信任她,而是知道她无法单独行走。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能跑到哪里去?
秋词心下愤愤,她咬咬牙,从旁边拣了一根树枝拄在地上,支撑着单薄的身子缓缓站起。
赵景恒半眯着眼,嘴里乐灾乐祸道,“哟,不是要去找吃的嘛,怎么成老太太了呀,还连拐杖都用上了。”
秋词不搭理他,心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赵景恒倒是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怎么?不服气呀?想吃东西?求我呀!”
秋词苦苦支撑了半晌,最后虽然站起来了,可却走不了,只得作罢。
她颇为沮丧的坐在地上。
赵景恒看了看她,心情无来由的感到愉快。
他欢快的吹了个口哨,继续闭目养神。
秋词颇带恼怒的瞪了瞪他。
………………
………………
宋煜让侯府不要把此事宣扬,而是对外假称秋词得了重病,要在侯中养病,不宜见客,他自己则是派了几路人马追寻秋词的下落。
“主子,已经查到,带走贺三小姐的人,正是十二皇子。”萧之正进来跪地汇报道。
宋煜拿着卷轴的手微微颤了一颤,脸上却是看不出喜怒。
他淡淡嗯了一声,“嗯。”
萧之正抬头看了看他,现主子没有丝毫诧异,而是在看着手里的一张卷轴。
“起来说话。”宋煜说道。
萧之正应了声是,站起来走到宋煜身边,这才现他正在看着的是一张地图。
这是大周朝的地图。
“赵景恒从这个方向一路向西跑。”宋煜指着地图上面的某一处说道,“西面……”
他说着,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眸陡然变得凛洌无比,“锦西顾家!”
“顾家?”萧之正微怔。
宋煜一直以来笼罩在心头的疑虑终于解除。
原来赵景恒是到锦西顾家去了!
他是去找顾逸报仇的吧?
“准备一下,我要出京。”宋煜淡淡说道。
萧之正一惊,宋煜要出京!
那皇帝交给他的任务怎么办?
“主子……”他急忙开口道。
不等他说完,宋煜就阻止了他。
“不必再提。”
萧之正对主子的话一向是听从的,既然宋煜这么说,他也不便再劝,低着头退了出去。
……
……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秋词被赵景恒绑着,一路就没有停顿过,除了那天晚上吃了条烤鱼,休息过片刻之后,赵景恒再次骑马上路。
同样的两匹马,同样的把她绑在腰间,同样的点了她的穴道,不过这次没点她的哑穴,应该说,是他已经不怕她大喊大叫了吧。
赵景恒笑嘻嘻道,“你猜。”
这一路走来,就没遇到一个追兵,估计也是追不上吧,也或许是,追不到。
但赵景恒一路向西狂奔,西边一带,就只剩下几个小城镇,康州,定州,宜州……但这些都是名不见传的小城,唯一的大城,只有锦西城……
锦西城?
秋词心里蓦然一惊。
难道他要去的是锦西顾家?
提起锦西顾家,那也是一个权势滔天的家族,先是出了宰相顾行,顾行的大儿子顾玄任当朝阁老。
顾行的女儿嫁给藩王,贵为王妃,这样的家族,注定是不同凡响的。
一个家族里面,有些人特别优秀,当然也会有资质平平的。
顾行除了大儿子顾玄贵为阁老,之后再也没有出色的儿子,直到,他的第七个儿子出生。
而顾逸,就是顾行的第七个儿子。
顾行撒手西归之后,顾家就交给了顾逸打理,虽说顾玄在京中为官,可顾家一族的根基却仍然是锦西城。
也对,在天子脚下唯唯诺诺的生活,倒不如在锦西过着天高皇帝远的生活。
而且,对于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来说,远离京都,才是明智的选择。
树大招风,若是留在京都,还不知要招来怎么样的麻烦。
“你要去锦西?”秋词开口说道。
坐在前方的赵景恒愣了一愣,不过眨眼间,他又恢复如旧。
竟然被她猜对了。
赵景恒不吱声,秋词当他默认。
“你去锦西顾家干什么?”秋词问道。
这话一出口,她脑里突然闪过那几次见到顾逸时的情景,似乎每一次,他都与赵景恒在一起啊……
如此看来,这锦西顾家与赵景恒的关系非同一般。
秋词冷笑道,“原来十二皇子与顾家有旧,只是你去见故友,阵仗也未免弄得太大了些。”
他们出城时的动静这般大,她就不相信,宋煜会察觉不到什么。
她能猜到赵景恒往锦西顾家去了,宋煜一样猜得到。
“我就算再怎么不济,也是宋煜的未婚妻,十二皇子这样拖着我,真以为宋世子会不介意?”
秋词这番话原本是要让赵景恒抛下她的,可没想到赵景恒却说道,“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小爷我如此英俊不凡的一个俊俏公子,还非要带着你,唉,真是委屈极了。”
他听别人说话只听前半句,不听后面的吗?他这样说,充其量只是回复了她那句“我再怎么不济”而已。
秋词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既然这么委屈,那你还不赶紧放下我!
但赵景恒接着说道,“虽然委屈,小爷我也认了,谁让你喜欢我呢?小爷我就当日行一善,顺便带带你吧,也不枉你对我痴心一片喽。是吧?我人好吧?”
虽然他的话很可笑,但秋词这几日已经习惯了他的插诨打科,故也懒得和他计较。
“你可想清楚了。带着我既跑不快,还会引来宋煜的追捕,你还不如只身前往呢。”她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告”。
赵景恒可能是被她说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忽然神色一震,语气有些冷峻。
“聒噪!”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