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五月,已是炎日当头,炙热的空气中,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热浪。(八)(一)(中)(文)(网)|(八)8(八)1(一)z(中)w(文).com
老太太已经病了一个多月,每日的进食越来越少,到现在,仅仅是每顿喝上几口白米粥而已。
贺昌文与贺昌明两兄弟站在老太太床前,看着她那枯黄病弱的身躯叹了口气。
病了这许久,他们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老太太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两兄弟默默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转身走了出去。
“韦太医怎么说?”贺昌明问道。
贺昌文叹口气,“就这几日了。”
贺昌明一时无语,很是担忧的往屋里看去。
真是想不到,一个贺秋雪,竟给老太太带来致命一击,让半生精明的老太太一病不起。
贺昌文又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贺昌明肩膀。
“准备准备吧。”他说道。
……
……
而在明亮辉煌的皇宫之中,同样有人很是担忧。
“还没找到?”皇帝皱眉问道,“不是说已经有眉目了吗?”
宋煜欠了欠身,面色平静。
“原本是找到了。”他说道,“后来,又不见了。”
原本找到了,后来又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带着几分疑惑看向他。
“我们查找时,现有另一路人马也在查找。”宋煜继续说道,“臣担心,此物已经落入对方手中。”
“什么?”皇帝面露震惊,“还有另一路人马?”
“不仅如此。”宋煜继续说道,“还有人出手相救。”
皇帝脸上震惊更甚,“如此说来,竟有三方人马?”
真是荒谬!
竟然有人与他抢东西?!
皇帝指尖泛白,嘴唇嚅动。
这东西他必须收回来,当初先皇把玉麒麟赏赐给晴岚公主,只是一时好玩而已。
身为先皇最疼爱的公主,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拿着这一块玉麒麟也没什么用,可谁曾想到,在晴岚公主死后,这玉麒麟居然也失踪了。
拿着玉麒麟,就等于拿着大周朝的一座移动宝库,这等财富,随时能威胁他的皇位,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东西流落世间?
他必须要把玉麒麟拿回来!
皇帝派出的人马,皆是皇宫大内最顶尖的人马,居然还拿不到?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在这京都,究竟还有谁,能与他的人马相抗衡的?!
皇帝眸光一闪,瞬间想到一个人。
太后……
莫非她知道玉麒麟的下落?!
是了,当年太后最是疼爱晴岚公主,也许……
“你先下去吧。”皇帝头痛的摆了摆手,让宋煜回去,“且先不要轻举妄动,待调查清楚那两方人马是何来头再说。”
宋煜应声是,退了下去。
玉麒麟?
他倒是知道在哪里。
……
……
慈宁宫。
太后半眯着眼,手上捻着一串佛珠,口中似是在念着佛号。
有老嬷嬷从外面进来小声禀告,太后睁开浑浊的双眼,脸色淡淡。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皇帝大步跨了进来。
“皇帝来了。”太后笑道,“今日的奏折都批完了吗?”
她带着几分慈爱,像所有关爱儿子的母亲一样,表达着她对皇帝的关怀。
皇帝对她拱手问安。
“都批完了。”他笑道,“朕新得了一批燕窝,特意命人给母后送来。”
太后点点头,“皇帝有心了。”
她说着,由身边的嬷嬷扶着站了起来,朝着皇帝走过去。
“说起来,哀家也正想找你,赶巧你就来了。”
皇帝哦了一声,“不知母后找朕有何事?”
太后目光在室内扫过,所有的太监嬷嬷领会,皆是垂眸退了下去,皇帝也向身边的内侍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去。
待室内就只剩下皇帝和太后两人时,皇帝上前,自然而然的扶住了太后的手。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啊,活了这一么一把年纪,你还这么执着吗?”
皇帝沉默着,并不接话。
太后又道,“先皇把皇位传于你,就是看你生性淡泊,对身外物看得极轻,区区一块玉麒麟,你何苦来哉?”
皇帝心中一动。
果然,太后是知道的。
“母后,你一直知道玉麒麟的下落?”皇帝忽的开口问道。
太后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他。
好半晌,她才轻轻点了头,“哀家自然是知道的。”
皇帝闻言,又是沉默半晌。
“母后既然知道玉麒麟的下落,那就请母后把它拿回来吧。”他说道,“晴岚已经不在了,玉麒麟流落在外,终是对我大周朝有所影响。”
太后把手从皇帝手中抽回,不动声色道,“哀家不拿回来,自然有不拿回来的道理,皇帝就不要再管了。”
“这怎么可以?”皇帝却并不死心,他继续追问道,“玉麒麟可以在大周朝任何一间恒昌盛取钱,相当于一座移动宝库,若是被有人心加以利用,恐会对我大周朝造成灭顶之灾,绝对不能让它流落在外。”
太后眸光深深的看向皇帝。
“皇帝多虑了。”她说道。
“母后……”
“没有人想对大周朝不利。”太后打断他说道,“你放心,哀家自有安排。”
皇帝仍然不死心。
玉麒麟一天不拿回来,他心里就一天不舒服。
只不过,太后态度很是强硬……
想了想,皇帝问道,“母后,你是不是对朕隐瞒了些什么?”
太后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原因,他必须问出来。
没想到太后却瞬间冷了脸,“哀家说了自有安排,皇帝就不必再过问了,哀家乏了,你先回去吧。”
皇帝却站在原地没动。
“母后不把原因说出来,朕会寝食难安。”
太后隐隐有些动怒。
“你这是在逼迫哀家吗?”
“朕不敢!”
太后冷冷一哼。
“这世上有何事是你不敢的?”她冷淡道,“皇帝若是没事,不若去帮哀家调查一下意儿的事。她被人毁去容貌,割去舌头,让她有口不能言,大理寺到今日也不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依哀家看,皇帝是时候好好整顿朝纲了!”
宁延意是太后从小养在跟前的,把宁延意弄成这样,这跟打了太后的脸有什么区别?
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母后的意思,莫不是以为此事是朕所为?”
太后冷冷看他一眼,“是与不是,哀家不知,所以还请皇帝给宁家,给哀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