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萌关的守军还是向往常一样例行巡逻,而远处的汉中城外,一直一万人的先头部队已经全副武装,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我们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攻破关卡,让我们后面的部队保留足够的精力攻打剑阁,每一位军官都立下了军令状,我们这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誓死攻下葭萌关!誓死攻下葭萌关!”
士兵们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并没有传到葭萌关,哨兵还是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的用望远镜看看远处,然后又百无聊赖的放下,备战了这么久,至今都还没有听说出征的消息。
哨兵一如既往的倚靠在瞭望塔上打瞌睡,他期待着什么时候跟随大部队出征,立下赫赫军功,加官进爵,衣锦还乡,到那时候,他就不用再做这种三更半夜放哨的工作了。
突然之间,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传到了他的耳中,他一开始只当是过路的商队之类的,后来马蹄声离他越来越近,听这个声音来的人数量也不少,他赶紧起身,举起望远镜看向了远处。
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还有若隐若现的火光在窜动,这样的场面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在打瞌睡还没有睡醒,于是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耳朵,现在眼前的场景才算是看得真切了。
“不好了,敌军打过来了!”
夏启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虽然晚上几乎没有睡觉,但是现在他们这个处境,时间这么紧急,他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
起来以后他急忙把五位死士叫起来议事,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大西皇宫外的布防情况,经过一番推理分析,大家发现想要偷偷摸摸的溜进去绝非容易的事,还是只能想办法混进去。
既然要混进去,那就得去看看什么人才能名正言顺的走进大西皇宫。
六个人选择了分头行动,分别了四处宫门看看都有那些人被守卫放行了,经过一个上午的观察,他们大概有了论断。
想要伪装成送东西的商贩不太现实,看起来每一个给大西皇宫送东西的商贩都和守门的士兵很熟,他们的交谈看上去就十分的亲切,除此之外还有大西的伪官,在上朝的时候可以进去。
大西的所谓朝官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士兵们不可能可以清楚的认识每一个人,既然如此,那夏启等人完全伪装成他们的朝官进宫。
“我们找一队成群结队的官员,一队六个人的那种,明天他们上朝之前我们把这六个人全部打晕,然后拿着他们的牌子,还是六人成群的走进去。”
之所以要找六个人,是因为如果三五成群的官员之中,其他人发现了有个人和平时不一样,肯定就暴露了。既然如此,那就应该直接代替掉一队官员,这样就没有这么多多余的担心了。
“好,那就找你说的做,我们先盯上一队人,明天早上他们出门之后把他们全部打晕。”
于是六人开始在宫外等待下朝,朝会结束以后,大西的官员们一个个鱼贯而出,而夏启等人则在物色他们之中最合适的目标。
“唉,我听说那个汉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麾下精兵良将也不少,若是这场仗打赢了还好说,若是打输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嘘,别在这里说什么打输不打输的,还没打仗就开始说打败仗的事,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别说你的乌纱帽了,就是你的小命恐怕都保不住喽。”
“对对对,兄台提醒的是啊,是我失言了。”
“六弟,你也别怪二哥多嘴……”
六名武官结伴从朝会离开,一边走着一边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战事,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他们后面还有整整六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依我看这六个人就挺合适的。”朱东建议道。
夏启点头表示了肯定,这六个人都是武官出身,从体型上就和五位死士比较接近,而且比起武官,文官的心思或多或少要活络一些,要细一些,如果自己这边有谁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被那群文官逮到了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混在武官群体当中,尽可能的少发言,或者是说错了一两句话,这群大老粗或许都察觉不到。
六人各自指定了目标,分别跟了上去,摸清他们的住址,明天他们的朝会之前把他们通通埋伏了。
葭萌关的斥候换不择路开始逃跑,一轮火箭射下就已经让守关的士兵溃不成军,面对突如其来的敌袭,他们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原本他们才应该是主动出击的一方,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居然开始先下手为强了,仅靠守在关隘的不到一百人的守军绝对挡不住对方黑压压的一片军队,斥候的首要任务就是赶紧把敌情报告到身后的军营。
一支支飞箭从天而降,斥候骑着马左闪右避,但是马儿还是不幸的中箭了,斥候从马上摔了下来,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停下来,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步行向军营跑去。
葭萌关相对于汉王部队这点为数不多的士兵已经完全支撑不住战局了,早早的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余下的幸存者躲在城楼里瑟瑟发抖。
砰的一声,城楼的门被推开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求饶便被汉王的士兵一刀砍了脑袋。
“兄弟们,葭萌关已经被我们拿下了。速速开城门,让我们身后的弟兄继续前进!”
斥候甚至不敢从大路上走过去,要是被对方看见有人在路上走,肯定是死路一条,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张望有没有追兵。
虽然他的耳边不断向其跑马的声音,但幸好没有人注意到已经趴在草丛里匍匐前行的他。
在一段必须要起身穿过去的道路上,斥候谨慎的东张西望,打探着周围的情况,确定身后没有人了,斥候才赶忙站起身,想要跑到对面。
没想到一起身,斥候就迎面撞到了人,由于太过紧张,他没有注意到敌人就在他面前。
他知道,这下身后军营的弟兄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