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嘉茂走到身后的柜子里,翻箱倒柜的将里面用蜡滴封起来的信封一封一封的找了出来,然后从中找到了写着寇永长名字的一封。
计嘉茂将信举起来向左良玉示意,左良玉微微颔首,计嘉茂便将其他信封收进去,仅仅将这一封拿了出来。
计嘉茂将信丢到桌子上拆开,上面记录的就是从寇永长投靠左良玉以后所有的个人履历,其他的都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有疑点的地方只能从三个月之前开始说了。
三个月前清军接管了被大顺军占领的京城,为了让城内的百姓和官员不会惨遭屠戮,骆养性带着大家投降了鞑靼,而当时的寇永长也在这些人之中,他在京城的兵马司担任无关紧要的职务。
后来形势逐渐趋向平静,寇永长也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了京城,回到了襄阳,回到了左良玉的身边。
然而一开始众人全部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即便是形势逐渐平和,但是他自己称自己是辞官离开了京城,可是同一时期还有其他在京城的左良玉部下,在京城失守以后也写信回来称自己已经辞官,即将返回。
可是他们无一例外都死在了半路上,被清国的追兵杀人灭口了,由于每个人遇害的时间和地点都不一样,而且寇永长和其他人虽然一同潜伏在京城,但互相之间却是不认识。
当时留在襄阳的负责人,包括左良玉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运气好,逃过了一劫,着实没有去往背叛的方面想。现在看来,这些人或许就是被他出卖的,为了伪装成意外才选择了在不同的地方下手。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寇永长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已经做了不少小动作,令众人防不胜防。
“照你这样说寇永长从回来的时候就出问题了,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出卖我们。”对于寇永长的行为,左良玉很是不解。
“如果他是为了钱的话,我左某人虽然小家小业,但若是他能在我面前展露出这样的本领,我肯定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他。如果是为了权力的话,我并不认为鞑靼会给他他这样的叛将占据显赫的地位。”
“这……我也难以解释。”计嘉茂也完全想不通,即便在左良玉这里,寇永长并没有展现出过人之处,但仍然获得了非常不错的待遇,他到底为了什么做出了出卖同伴的举动,计嘉茂根本无从得知。
在反复阅读了寇永长的个人履历之后,计嘉茂仍然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对此一筹莫展,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给他耽误了,多浪费一分钟,待在南京城中的弟兄们就多一分危险。
“左大人,他的履历实在是清清白白,除了有关京城的那一段经历之外,他的履历之中找不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不必在管他了,当务之急应该解救在南京城里的其他人,他们若是能够安然无恙,才能够将损失减到最小。”
“至于寇永长这个叛徒。”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左良玉的气场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只要我没有死,就会和这个叛徒不死不休,我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会让他没有命留在世上花。”
“是。”计嘉茂又一次拿出手帕擦汗,这一次他是被左良玉的气场震慑了,他之前用这个方式说话以后,派出了上百号人将一个一个和他作对的官员给碎尸万段了。
在计嘉茂看来,寇永长也难逃这样的厄运,但他对此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只是可惜因为他的出卖,这一回又要损失不少好手。
之前在成都城的时候,就应该有过一次不小的损失了,这一次的损失比上一次还要大,再这样下去,左良玉在阴暗处的力量就会逐渐减弱。
“左大人,我现在就去把夏启找回来吧,这件事还非得有他帮忙不可了,他毕竟事先去过南京城,对于哪里的情况他也更加熟悉,有他帮助才能节约时间,尽早和他们碰面。”
“嗯,你一个人去我担心会有危险,夏启毕竟不是我们的人,不得不防。”左良玉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谨慎,没有因为夏启之前的示弱就掉以轻心。
若是只有计嘉茂一人与他同行,他仅仅需要在计嘉茂的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刺出一刀,一切便都结束了,到时候死无对证,他编什么借口都可以。
所以他还要找人与计嘉茂同行,不过在此之后,他身边的可用之人又会减少,这对他而言已经会像瞎了一只眼睛一样难受,但是为了尽可能的保留自己的力量,他必须要忍受这一时的不适。
左良玉思虑了一番,说道:“我找鲍达和易普泽和你一起去,有你们三个一起去,也不用担心那个夏启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
“多谢左大人。”计嘉茂对于左良玉的关心感激至极,鲍达和易普泽这两人原本也是其他重要节点的负责人,因为这一次大战被召回。
如今有他们两个和自己一起去,这也让计嘉茂心中更加有底气了,毕竟夏启的实力他也是亲眼目睹过的。
“左大人,这样的话,到时候还需不要找机会把夏启解决掉?”
左良玉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夏启不是朱由检的部下,他会非常的欣慰,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只能说这是造化弄人啊。
左良玉点了点头:“有机会不要手下留情,这一点是不必改变的,当然,这也要等到就下了其他人以后。”
“是,我一定坚决执行大人的命令。”
即便是在他们看来,夏启帮了他们一个非常大的忙,但他们还是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若不是夏启在他们看来还有利用价值,在夏启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要下黑手了吧。
不过夏启早就已经看清楚了他们的本质,不会对他们心存幻想,这一回早早的就做好了算计的事他,而即将要落入他的圈套的事左良玉和计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