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片苋菜长的非常好,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俩人的篮子便都装满了。秦栗想了想对秦母道:“娘,要不把这苋菜先放到一边?这才刚上山,还没有好好转一转呢,篮子就都装满了,后面看到什么也没有装的地方,放在这等咱们下山后又回来拿,应该不会有人把咱们摘好的苋菜拿走吧。”
“那就先放着,娘陪你再去转一转,瞧一瞧。”
“嗯嗯。”
娘俩慢悠悠的走着,仔细看着脚下都有什么东西,一路走,一路捡蘑菇,还摘了一把蕨菜打算拿回去焯水,就这样,太阳慢慢升起,阳光洒满山坡,安静的山林中偶尔听到鸟儿清脆的啼鸣声。
“嗯?这有条小河?”秦栗听到潺潺流过的水声,快步往前走,穿过几棵低矮的树木,便看到一条不过一米宽的小溪流。
“娘过来歇歇脚,洗洗手。”秦栗的手因为握着树枝出了很多汗,又用手刨蘑菇落了灰,现在手掌心黑湫湫的。
洗干净手后,又从篮子里将之前摘的野果洗净递给秦母。
爬了许久的山坡,翻过这么多的山头,秦母也累了,洗洗手接过野果也坐了下来打算歇歇脚。
“不能再往里去了栗哥儿,咱们现在走的已经够远了,再往里去就要遇到熊瞎子大虫了。”秦母说道,这么几个时辰,两人已经走了很远,再走下去就要到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了。
“好的娘,歇一会咱们就回家。”秦栗啃着野果,眼睛到处看,看到不远处有一棵植物很像花椒树。
“娘,你看那是野椒树吗?”秦栗指着那颗疑似花椒树的树木。
“有点像。”秦母说着站起来走到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叶子,又看了看树干,“是野椒,只是这树还小,要想它结籽还得等两年。”
“要不把这花椒树直接挖回去?”秦栗对秦母道,“这树还小,带着也不费劲,这野椒可是个稀罕物,挖回去种到院子里等到结籽了自家用也好,拿出去卖,价格也贵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在大延花椒树可是稀罕物,古代的花椒可不便宜,因为它既是一种香料调料,也可以入药,在中医草药方面被广泛应用,加之不好管理,产量也低,所以价格方面也是比较贵的,若谁家得了那么一两棵花椒树,那一定好好悉心照料。
“娘来挖,栗哥儿你站一边休息。”秦母找到一根较粗的树枝在地上戳了戳,发现因靠近这小溪流,所以土壤也比较湿润,于是将树枝折成两半就开始刨土。
看着秦母在刨土,秦栗也不打算干站着等,顺着小溪流走走停停的仔细看,希望再有发现。
走出不远秦栗抬眼一看:“啊”秦栗轻呼一声。
只见前面不远处的草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不知情况如何,是死是活。
秦栗大着胆子走近,用手里的树枝戳了戳地上那人的胳膊:“喂,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反应。
秦栗蹲下身,试探地伸出手拨开男人凌乱的遮住面容的头发,露出英俊的脸庞。将手放到鼻翼下,发现还有浅浅的呼吸,立刻唤秦母:“娘!娘!这里有个人!”
听到秦栗呼唤的秦母立马走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这是受伤了?”男人的腹部可以明显的看到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衣裳,男人失血过多一脸苍白昏迷不醒。
“这人来历不明,又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秦母犯了难,若见死不救让这个善良的农村妇人心中难安,若是救,观这男人穿着不扉,哪怕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也难掩矜贵之气,就怕这男人带来祸端。
秦母的担忧秦栗也知道,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小被教育要见义勇为,让秦栗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死去,秦栗做不到。
“娘,救救他吧,他流了这么多血,快撑不住了!”秦栗着急死了。
“好吧,背回去请李大夫来看一看。”最终秦母还是点了头,将男人救下。
秦栗蹲下身,秦母将男人放至秦栗背上,男人真的很高大壮实,压的秦栗腿一抖。颠了一下,秦栗咬着牙往山下走。秦母也顾不得那野椒树了,担忧的跟在后面。
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下了山,秦栗背着人回家,秦母去村头请李大夫。
家中只有秦大嫂和秦二姐在家,秦大哥和秦父都下田干活去了,秦小弟现在每日都要去张先生家上学,只午时吃饭了才回家。
两人看到秦栗背着个高大的男人回家,都急急的过来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娘呢?”秦大嫂问。
“在山上救了个人,娘去找李大夫了。”秦栗回答。
“快放下,放在床上吧。”秦二姐搭手将男人放平到床铺上,“这人是谁?娘可说认识?”
“不认识。”秦栗摇摇头,“娘说这人可能有些来头,待人醒了再说。”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不像被山中猛兽咬的,倒像是刀剑刺的?”秦大嫂看着男人腹部的伤口道。
“总不能见死不救,不管怎么受的伤,等人醒了问问情况,要走要留咱们也管不着。”秦二姐道。
很快秦母就带着李大夫回来了,李大夫看着活蹦乱跳的秦栗:“秦家大娘急吼吼的拍门,我还以为是栗哥儿又出事儿了,这一看,原是另有其人。”
说着走到床边坐下,细细把脉,又按压了男人腹部伤口周围的皮肤,仔细查看伤口。
“这是被剑刺伤了,腰腹处失血过多昏迷了,还好发现得早,现下只是发烧昏迷。”说着李大夫拿出一瓶药粉,“先止血,不然多少血都不够流的。”
将药粉撒在伤口处,李大夫又道:“病人现在还发着烧,要用热水敷面降温,伤口周围也要清洗,不然会发炎。”
“麻烦大嫂或者二姐姐热一锅水,这伤口我来清洗吧。”秦栗道。
“好,我去热水。”秦二姐转身去了厨房。
李大夫留下几瓶止血消炎的粉末,说随他回家抓几副药,待男人醒了熬着喝下去。秦母回到房中拿了些碎银随李大夫一起去抓药。
秦二姐很快就将热水端了过来,还拿着一条手帕。
秦栗将男人的衣服解开褪至两侧,发现男人身上还有许多疤痕印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杀手刺客还是江湖浪子武林豪杰?摇了摇头静下心处理伤口,将手帕弄湿挤干,仔细擦拭已经凝固的血液,好不容易清洗完伤口,发现男人手臂下方也有一道伤口,又清洗好擦上药,用纱布缠好。将男人的伤都处理好了秦栗才仔细观察男人。
男人长的极好:只见男人穿着一身玄青色的衣裳,衣服上用金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一看就很好,应该很名贵,而穿着这身衣服的这个人,大概二十岁左右,下颌流畅,棱角分明,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给人感觉器宇轩昂,贵不可言。
我的菜。秦栗默默的流口水,这么俊的男人要是自己的就好了,看这胸肌腹肌,公狗腰一看就很棒,可惜啊,不敢下手,也不知这男人什么身份来历,秦栗不敢招惹。
秦母拿了药回来,时间也差不多晌午了,招呼着做饭送去给地里的父子俩,秦大嫂和秦二姐看过男人几眼就出去了,秦栗吃过饭留了菜热在锅里,待秦小弟放学回来吃。
秦大嫂和秦二姐将桌子搬到屋檐下吹着风做绣活。秦栗也跟着凑热闹坐在一旁,:“大嫂二姐天天绣花,要绣多少啊。”
自打秦栗穿越以来,几乎天天都看到家中的三个女人做绣活,不是绣荷包,就是绣手帕纳鞋底,一天不停的绣。
“能绣多少绣多少,自然是绣的越多卖的越多。”秦大嫂道。
因为静河村的特殊性,所以静河村的村民们可耕种的水田旱地是不多的,每家每户耕种收获的也就够一家人吃用,秦家六口人也只有两块水田,三块旱地可耕种。以往都是秦父秦大哥下地,原身偶尔干一些轻松的活计,有时也会和家中的女人们一起做点绣活,家中的三个女人就靠做绣活补贴家用,绣的物什都放到镇上的铺子售卖,一月前去结一次账,若有急事,也可托冯货郎叫卖。
因为秦栗穿过来的时候身体虚弱休养了许久,身体好了又腌起了酸笋,这么一番折腾倒是还未下过田地。
“二姐姐绣的真好看。”秦栗拿起秦二姐绣的荷包,只见一只活灵活现的喜鹊站在桃花枝头。
“栗哥儿喜欢就拿去,那边铺子也不急要,我再绣一个就是。”秦二姐道。
秦栗摇摇头,将荷包放下,“我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
秦栗来到男人床边,又打了盆水给男人换帕子,心想:不是我男人我还这么尽心伺候,图啥啊。看着男人英俊的面孔,秦栗又忍不住多看两眼,反正人没醒随便看,看两眼又不会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