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啊,过来看看六师兄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了?”
周镜忍住了要翻白眼的冲动,六师兄原本普通话讲的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入深山老林为了寻找一颗什么什么特殊的草,被里面的毒蛇咬了一口,救治过来后,说话就开始有点口齿不清了,尤其是喊人名字,稍微不注意,就会听差了。
不会师兄的好意她就收下了。
接过六师兄递过来的盒子,呃,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鞋盒子,入手还挺沉的,晃了晃,里面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六师兄眯着眼睛笑,“阿清啊,打开来看一看,喜不喜欢?”
周镜将盒子打开,入目的是一堆土,中间有一朵七色花。
“这个是……”
“七色花知道吗?有听说过七色花的故事吗?”
“所以……”
“嘿嘿,虽然它没有许愿的功能,不过,它就是传说中的七色花。”
周镜转头看了一眼大师兄。
接收到信号的周越泽伸出手道,“给我吧。”
“大黑兄,这是我给阿清的礼物。”
“是大师兄。”周越泽纠正他。
“大黑兄。”六师兄很认真的跟着念了一遍。
周越泽:“……你闭嘴吧。”
“二黑兄,四黑兄,五黑兄,你们看大黑兄他欺负我。”
其他黑兄:“……”闭嘴吧你,真恨不得不认识你,说你自己的时候口齿咋那么清楚呢?说不是装的他们都不相信。
这个时候都埋怨起跑路的三黑兄来了,都怪他医术不精,要不然也不会让他留下这么严重的后遗症啊。
“对了,三师兄呢?不会真的跑路了吧?”
“没有,他在山下碰到他孙子了,被缠住了,一时半会儿的,那祖孙两个估计上不来。
*
“师姑奶奶吗?”程缙想了一下,他在科研上的天分很高,这次的拜师大会其实他是内定的,甚至于辈分也在两位之上,他的那位师父是一位科学狂人,只要有研究方向,他可以一直待在研究所里不出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给师父当助手,忽然听到有人询问那位传闻中十分神秘的小师妹的时候,顿时有些亲切。
师父虽然对科研疯狂,可对于他自己的师父却十分崇拜,对那位神秘的小师妹也十分喜爱。
“师姑奶奶她随着师祖他老人家姓,姓周,至于她的名字,应该是叫阿清吧?”
具体叫什么名字其实程缙也不太清楚,因为师父每次都是阿清阿清的叫,他听着好像就是清字。
何宜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转头的时候瞥见两个男人在拉扯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
令她驻足的,是因为其中一个她认识。
郑煊也认识那个人,立马走过去打招呼,“何师兄。”
何景源转头过去一看,陌生的一张脸,不认识,“你谁啊?”
“我是郑煊,此次前来参加拜师大会的预备弟子。”郑煊并不在意何景源的态度,这位师兄是未来何家的家主,也是这一辈里唯一一个继承了何氏医术的人,据说医术直逼他的祖父。
而且这位师兄是个医痴,不记人是真的,可是他能记住自己看过的所有病症,包括原理由来,或者这病症能够引发出什么并发症,在什么人的身上会减轻,又在什么人身上会加重。
准确来说,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可以直接无视掉。
“哦,这样啊,那你要加油了。”何景源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在觉得麻烦的是现在它身边那个老头。
是的,那个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其实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是他的亲爷爷何杳。
他现在只想尽快的摆脱这个老头,再和他待下去,他觉得自己肯定会疯的。
“这位是……”郑煊看着脸庞和何景源有几分相似的何杳问道,何景源是独子,这个人和他长得那么像,要么是何家主的私生子,要么是同族。
“你好你好,我是景源的大哥,你叫我一声大哥就好了。”何杳热情的自我介绍着。
何景源瞅了瞅两边的栏杆,觉得从这里摔下去,会死得很难看,他算是一个比较注重颜值的人了,还是要注意一些的,要不然,他肯定得去死一死了。
去他的大哥,那是他爷爷,亲爷爷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还不算是太惨,他记得他小的时候,爷爷还自称是老爸的弟弟呢?
想必那个时候老爸的心情也不是很美妙吧?
这么一想,他似乎就不那么尴尬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拖着爷爷快速的走了,丢人也不能丢到外人面前,有个和自己称兄道弟的爷爷,也挺难的,反正他现在就是心累。
何宜姝已经摆出得体的微笑,想要和何景源打招呼了,毕竟他们也是堂兄妹的关系,可没想到,何景源连看都没看一眼,径直拉着他大哥走了过去。
“宜姝,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程缙注意到何宜姝的脸色很不好。
“没事的,只是我想起妈妈说的话,她说刚才那个人,按辈分算,应该是我的堂哥。”
“你是何家的人?”郑煊更是惊讶,和程缙对视一眼,很快想起来,他们似乎并不知道熙姐的丈夫是谁?
当年和熙姐重逢后,知道她过得不好,也因为受过她的恩惠,所以想要报答她,这才把她接过来一起生活。
怕熙姐想起那些难过的日子,他们都默契的不去提起那些人,自然也是没有想到,夏熙的丈夫居然是何家人。
可是何家人被人追杀,他们怎么会无动于衷?
具体的原因恐怕只有夏熙自己清楚了。
至于何家祖孙二人,走得飞快,何杳被拖着走,很是不舒服,“大孙子慢点儿,你爷爷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这么折腾的。”
“哼,这会儿想起来自己是个老头了?还老胳膊老腿的,就您老人你这样子,说是未成年都有人信。”不过要是这样跟人家说,这是他爷爷,还是亲爷爷,换了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我是驻颜有术,可这世间,确实有一种人逆生长,年纪越大,越显得年轻。”
“我知道,刚出生的孩子不都是皱巴巴像个小老头似的。”
“那不一样,我说的是……”何杳刚要和孙子好好辩驳一下,一只纸鹤颤悠悠的飞过来,他伸手接了过来,放到耳边听了起来。
听完后把纸鹤收了起来,“大孙子,咱们改天再说,爷爷先走一步了。”
何景源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嚷着自己老胳膊老腿不顶用的爷爷在他面前飞快的消失了。
“喂,老头,你等等我。”何景源立马抬腿跟了上去,等追到了人,差点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偏偏他爷爷还毫不留情的取笑他,“看吧,这就是不锻炼的后果,你爷爷我那可是经常锻炼的人啊,你们说说,现在的年轻人的体质啊,那叫一个差,不锻炼……”
“咳咳。”周镜咳了两声。
“多跟你师姑奶奶学学,人家一个打十个都没有问题,这身体多好啊,人比你还小呢,你说说你,也就那脑子拿得出手了,身体弱成这样,怎么吧啦吧啦。”
何景源觉得自己还不如晕过去算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也就这会儿,他才真切感受到,他爷爷骨子里其实还是个老头,罗里吧嗦的老头。
好在仇开解救了他。
他拿着拜师大会的具体流程过来询问各位长辈的意见,毕竟有一些场合是需要他们配合的。
他指着制作出来的节目单,“各位师伯叔,小师姑,到了这个流程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出来了。”
四师兄南弦从随身带的布兜里掏出一块肉干,咬了一块下来,在嘴里嚼啊嚼的,“直接出场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二师兄方呈闵喝了一口水,“这你就不懂了吧,在娱乐圈里啊,越是大牌的名人越得靠后走,这叫压轴。”说话的时候脸上很是得意,显然没少做这种事情。
“哎呀,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拜师那会儿,条件不一样,现在嘛,也该隆重一点了,让那些小崽子们瞧瞧,他们的祖辈还是很有牌面的。”三师兄何杳一边说还一边瞪着自己的大孙子。
何景源这个时候脑子就特别的好使,连忙点头迎合,终于看到他爷爷满意的把头转过去了。
仇开就站在一旁认真听着,这个时候他显然没有插嘴的机会。等众人终于敲定下来了,决定要在比赛进行一半的时候再入场,这个时候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隆重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在入场之前就混在前来参加的人群里,以防有人作弊什么的。
这个主意得到大家一致的赞同,这个办法也不错,他们也有意放出风声,经常露面的几位还做了一番伪装。
至于周镜,左看看右看看,直接走了过去,反正也没人认识他。
四处转了转,随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的后排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