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瞬间,屋内的弄玉睁开了眼睛。
眼中的疲惫也在这个时候消失殆尽,他看了看旁边的许幽,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把她放在外面发凉的手塞进被子里。
轻轻下床,捡起地上散落衣服穿上,用手绾了绾长发在后面束上红色绸缎。
他轻轻向外走去,刚走了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即使他有恢复身体的能力,可这短短的时间并不能让他恢复到初始最好的状态。
酸痛的腰肢让他脸上一红,咬牙揉了揉,继续走出去,可到了门口……大腿处却是疼痛难受如撕裂了般。
都怪洞房的时候太过激烈,也不知何时弄伤了。
弄玉的脸更红了,轻咬了下唇角,长吸了口凉气强忍着这疼痛消失才慢慢打开门。
门一开。
他的表情就恢复如常,眼神警惕的上上下下打量站在空地的人,轻轻关了身后的房间,露出玩世不恭的淡然轻笑,“阁下是……我好像不认识你,总不会是来参加我的婚礼的客人吧?”
那人错过他看向后面的房门,眼神似有些难过。
弄玉皱了一下眉头,冷冷一伸手阻挡他的视线吃味的冷道,“看什么看,这里也是你能看的东西!!你到底是谁?”
那人并没有说话,艳红的眼睛轻轻闭上,随后睁开迅速向弄玉走去。
就在弄玉出手阻拦时,他却袖子轻轻一拂。
弄玉本来就没有恢复的身体一下被推到一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见他拍的推门而入,径直走进了屋里。
踏步进去,扑面而来都是浓烈情欲暧昧的味道。
地上到处是衣服鞋袜,椅子桌子东倒西歪,这里似乎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大战。
那人脸上一红,眼中划过气恼,二三步就向床榻走去,果然见她虚弱的躺在床上沉睡着,雪白的臂膀半边腰肢香艳的露在外面。
脖子还有丰润的胸口上红色吻痕迹大片大片。
就连她粉嫩的唇瓣也是红肿红肿的,长长乌黑如夜空般的秀发凌乱的披散在枕畔,一些碎发又凌乱的粘在她的小脸上,散发着慵懒迷人的魅惑。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
光线透过窗户射进屋内,显得她更是娇弱柔美。
弄玉追了进来。
“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他在也受不了,转身出去。
弄玉完全不明白这人想做什么,又转身跟着出去立马关上了房门。
那人的视线移到弄玉身上,清灵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叫子宴,你就是弄玉吧,你又用那下三滥的手段骗她到这,跟你举行婚礼,可笑,你这叫什么婚礼,即无父母坐堂,又无长辈亲戚在场,更无正式提亲下聘之事,就在这里举办婚礼,你把她当什么?”
弄玉已经恼羞成怒了,蹙起眉头冷笑,“当然是我的妻子,今日的婚礼的确仓促也不完美,以后遇到岳父母我自会向他们请罪,只要月儿愿意,大不了在办一场世人眼中的婚礼即是,你管天管天还能管到我的婚礼上,你是什么东西。”
子宴盯了他一秒,恢复平静道,“我的确管不了你的婚礼,可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却明明白白,这场婚礼,你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还是你故意要戏弄她,或着说为了满足你顽劣卑鄙的变态心理?还是说想把她推入死地?三年前,那个叫莫小鱼的姑娘你可还记她吗?”
听到莫小鱼这个名子,弄玉的心头猛得一震。
他嚯得盯着他的双眼,眼神轻挑的一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不认识?也对,莫小鱼不过是南麟山脚下一个平平常常的小农女,她最大的错就是救了受伤的你,错上加错的是,喜欢上你这个无耻的杀手,而你,卑劣的玩弄她,又像今日这样故意把她骗出家门在外举办婚礼,却在婚礼她最开心的时候,当众抛弃她,让她受尽屈辱自缢在婚礼场的房梁上,那时,她已经身怀有孕,如今你对南姑娘这样做,也如当初玩弄莫小鱼一样。”
“先让南姑娘爱上你,得到她的身心然后跟她成婚,在用最卑劣的手段抛弃她,就像逼死莫小鱼,让她承受所有的嘲笑耻辱痛苦的死去。”
弄玉的眼神一厉,轻蔑道,“是又怎么样,南月怜是我必杀的目标,我是杀手,她是猎物,谁都知道我弄玉手下从无活口,她无论如何都会死在我手上,你到底是谁,难不成是教主派来的其他杀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子宴的目光从他身上慢慢移到他身后定住。
弄玉心头一惊,脸色猛然变得惨白,他慢慢回头看去,却见月儿就站在门口怔怔看着他。
那一刻,弄玉只觉得自己站在刀山火海中,恐惧瞬间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