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幽转过身去,那条手臂立马调换姿势,拥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脑袋轻揉的搂进自己肩窝里躺着,又拍着她的肩膀哄着,“小月儿不要怕,有我呢,天塌下来我也替你撑着,乖,不要怕。”
轻淡仿佛是栀子花芬芳的香气蔓延在许幽的鼻端之下。
安抚了她惊慌的内心。
许幽愣了一下,轻手贴到眼前白皙的男性胸口上,薄薄的白色内衣大开着,连下面精瘦的腰肢跟平坦的腹肌也看得清二楚。
在看自己,身体一件衣服也没有,丰润的胸口巍巍颤颤在小肚兜里露出诱人的形状,露出一大半雪白傲然,深深的沟壑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许幽眼前一黑。
虽有个肚兜,可这跟坦诚相见有什么区别。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跟男人躺在一起?
明明脑子里想着小戒,还在梦中跟他说上话,一心都是失去它的悲伤……可在这里,她……的身体做了什么?
难不成身体跟她的精神分裂,一边在黑暗中寻找小戒,一边在这里……
她慌忙的从男人怀里悄悄退出去,抬头一看,许幽眼前更黑了,是沫沫的主人……他不是圣子吗,不允许对女人动情,破身的,怎么可能。
难不成自己在无意识中?
不会,不会,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刚说到感觉,她瞥到男人脖子里红色的齿吻,还有被咬开了皮的薄唇,就连男人的胸口上也有好几个浅浅淤红。
似乎……似乎是自己的杰作。
她惊慌的撇着眼看床上,希望能找到点痕迹。
男人却慵懒的轻轻一吟,含糊出声,“月儿……我没力气了,等一会……”
这句话彻底让许幽崩溃了,没有了戒指,她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惶恐的悄悄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许幽旋风一样打开门跑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有天晚,她是白天晕过去的。
刚好睡了一整夜,自然现在就是天黑了。
床上的人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一下清醒的坐起身,立马明白出了什么事,脸上一红,也下了床穿好自己的衣服寻了出去。
许幽坐在外面的花坛上,捧着自己的脸难过得无法自持。
她到底在做什么,在这个口子上,她这身体还在无意识中睡男人?明明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窒息的燥热灌满全身,心里如撕裂般的悲伤疼痛。
最后……她终于听到小戒的声音,这些感觉才消失。
难道正是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体在做坏事?
许幽的脸一白,简直无法相信。
她一向能自控,再加上戒指的全方面守护,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外界因素也不能影响她的心智,可现在,戒指不能戴的时候却出了这么多的事。
“……月,南姑娘,你怎么了,还在伤心吗?”
许幽没有理会他,一言不发的捧着脸没有任何反应。
子宴寻了过来,在黑暗中,他却比白天时看得更清楚,许幽身上笼罩着一层暗幽色的光泽,跟平日光环加身的模样完全不同。
这种暗幽的光泽充满自责,悔意,难堪等各种负能量。
她……后悔,自责?是因为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的事吗?
子宴怔了怔,紧紧捏了下衣襟缓缓道,“南姑娘……你不用难过,虽然我们躺在一起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别忘记我的身份,是不可以做那些事的。”
许幽猛得抬头,幽幽的目光盯着,“真的?都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没发生点事,为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知觉,为何变成那样?我甚至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子宴心里一酸,不舒服的情绪流淌了出来,他沉默了一秒,用上疏离的的声音说道,“是在下忘记说了,在下叫子宴,你不知道是因为你魂魄离体,不知去了何处,即没有魂魄又那来的知觉?为了引你离魄回来,我深入你的心里,才知道你是为了小戒伤心而绝。”
他再次捏了捏衣襟,“为了让你肉身不会死去,所以才用了一些手段激活你的血脉,让你身体内息能自行循环,你睡了四天了……”
“什么,四天?”
许幽不可思议的拔高声音,她望了望周围,她还以为今天就是那一天?
“对,四天,不短不长……你昏死了四天,这世俗的大夫救不了你,我只有用红莲村的唤魂术唤你回来,你不用管我身上的伤痕,这些……只是为了激活你的身体,并没有做其他,你放心吧,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不会知道这些事,不会损害你的名声。”
许幽捂着胸口脸色更白了,“这么说,小戒的声音……难道是你?”
子宴愣了一下,“小戒的声音?他跟你说话了吗?我没听到什么声音,只是把你带了回来……”
这话让许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红润,这么说,那真是小戒的声音,它……它一会回来,它说过得,不管回来的人是谁,她一定会留下那人。
另一边,弄玉怔怔坐楼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玉白色的笛子,往日一向无情无波的眉眼,在此时全是忧伤黯然。
茜儿鼓着嘴站在一旁,依然穿着一身的红衣,她手里拿着根鞭子生气得把院子里一根松树打得秃头秃脑,瞥了眼弄玉后,她更是发疯的抽打着那可怜的树。
直把那树给打成了稀碎的木桩。
像是受不了,茜儿把鞭子狠狠的抽向了弄玉,“你这个大骗子,你这个无情无意的负心汉,你为了她……为了她弃我于不顾,把我的婚礼当成什么,把我当成什么,戏弄我,让那些人无情的嘲笑我是个白痴,我怎么会相信你的话,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
她再也忍受不住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甩向弄玉的鞭子被他一把抓住,软软丢在地上,眼神冷洌的盯了一下她,露出嘲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如此恶劣,你又为何次次想跟我成婚,活该被我骗。”
他就是这么卑劣无耻。
把所有窥视想侵占他的男男女女踩在脚下,碾压成渣,让他们痛苦的死去。
可月儿……
他从来没想用这样的方法对付她,最开始,他真的迷恋她,以为这只是一时对肉体的兴趣欲望,以为得到她的肉体就会满足,没有想到,得到了却一直想要,想到快疯了,甚至想到了成婚跟她一辈子做夫妻。
他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到了成婚的年纪,这些想法只是假象,千方百计的与她成婚,只想着婚礼上抛弃她,让她成为被人嘲笑的怨妇。
可谁能想到,他再次沉沦,一夜的欢愉他对她更加眷恋。
那场儿戏般的婚礼,他多希望是真的。
本以为那个男人是教主派来的人,所以故意说了那些话,不允许别的杀手动她一分毫。
他到底做了什么。
明明想跟她过一辈子,他愿意把那场婚礼当成他们的婚契,愿意再也不做杀手,可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眼里簇满泪水,弄玉从来没有哭过。
可此时,泪水滑落,一切都晚了,他再也不能拥抱她了。
月儿……月儿,我没有骗你。
我永远不会在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