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府除了大公子顾启沣外，还有个二公子，是个傻子。
赵光凌到侯府时，傻子在庭院一个人玩儿，据说这傻子之前会被带出去玩，但前阵子不知惹到了什么事，被侯爷知道揍了一顿，并勒令下人，没他允许，不得带傻子出府。
顾启沣一直很嫌弃自己这个傻子弟弟，在外几乎绝口不提。因此赵光凌也没什么顾忌，他故意多次踢走傻子的鞠球，看着像狗一样，颠颠儿一遍一遍跑去将鞠球捡回来的傻子，赵光凌感觉非常有趣，心情都舒畅不少。
其实赵光凌脑子里还有许多耍弄傻子的好主意，但再怎么没顾忌，也是在顾府内，得收敛一二。
赵晴薇懒懒地看一眼赵光凌，没有多问，她这兄长，除了对她百依百顺外，一无是处。
她对兄长的唯一要求是别去做十恶不赦的事，旁的劣习，赵家基本能兜住。
相比起兄长，她现在对戚黎黎，还有戚黎黎和颜殊清的关系更好奇。
该如何去接触了解呢？
听苏雪蓉的意思，那戚黎黎与程绯缨关系颇好，要不从程绯缨那想想法子？
……
下午，跟着杨辰宏的小厮回了趟杨家拿东西。
才上半天学的杨辰宏便已决定留宿书院，逢旬假再回府，如此每日能节省下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读书。
听到消息，戚黎黎想起寅时杨辰宏吵醒她，要她教五禽戏的举动，想来当时表哥就有留宿书院的打算了，不过以表哥的弱身板，也不知吃不吃得了苦，又能坚持几天。
与此同时，戚黎黎收到香梨的来信，明日香梨得空，能过府教厨艺，还细心地交代苏雪青多备一身衣衫，以免沾到油烟味或烟灰甚的。
两边约好时间，翌日都很准时的来到戚家。
香梨带苏雪青去小厨房，戚黎黎和程绯缨跟去看了会，便出来在小院里品尝雪青带来的糕点。
见戚黎黎满足地眯着眼，程绯缨问道：“黎黎，你是不是很喜欢美食，平日里胃口也很好？”
“是啊，美食乃我人生中一大乐趣。”
戚黎黎的人生乐趣：行侠仗义排第一，干饭排第二。
今儿苏雪青带来的糕点又给她惊喜了。
这会在吃的是糯米糕，糯米糕揉成铜钱大小，每一块糕里的馅都不一样，有枣泥的、芝麻的、花生的、松仁的、果脯的……无一例外都非常美味。
每拿起一块戚黎黎心中都充满期待和欣喜。
“真好，我好希望能像你一样，每天开开心心大口吃饭。”程绯缨羡慕道，她的胃口太差了，再好的药材，也只能稍稍改善。
戚黎黎扭头看向程绯缨，顺便抛块糯米糕在嘴里嚼着，确实，绯缨越看越瘦，我见犹怜。
她也没安慰什么，只将纸包递到程绯缨跟前，“一大包糯米糕，只剩下三块，马上要被我吃光啦。”
说着戚黎黎又捡起一块丢自己嘴里，然后再拿一块塞进程绯缨口中。
“这食物呀，得抢着吃才香！”
程绯缨愣了下，看着戚黎黎飞快蠕动的腮帮子，她也下意识地嚼起来，而且嚼动速度也跟着变快。
别说，嚼快了，真的更香了，看见戚黎黎三两口吃完咽下去，她居然有点儿焦急，肚子也似乎有一点点饿的感觉。
戚黎黎嘻嘻一笑，最后一块她掰成两半，“一人一半，这食物呢，分着吃，也香！”
程绯缨期待的微微张开嘴，先才她吃的那块是花生仁的，这块瞧颜色是芝麻馅的……
“我打小吃东西就香，不过我娘胃口不好，一开始，娘只有跟我一块吃饭时，才能勉强吃下半碗。未免娘不吃东西，我小时候再贪玩，都要保证每天至少两顿饭回家陪娘一块吃，一直到我十岁以后，娘养成了比较好的吃饭习惯，我才经常在山上一玩玩一整天。”
戚黎黎喂完程绯缨，随手打开另一包糕点，是小酥糖，这次程绯缨自己主动拿了一块，戚黎黎没故意吃快激她，因为酥糖更甜，绯缨脾胃虚弱，甜的一次不能吃太多。
“除了我娘，我还有个小伙伴，他叫翟岩，特别聪明，特别会读书，你是京城第一才女，他是咱们乡第一才子，他小时候啊，可瘦了，比你还瘦，跟豆芽菜似的，不过他和你情况不一样，他不是胃口差，他是脸皮薄力气小，乡里孩子吃东西多积极呀，你如果脸皮薄力气小，根本抢不过人家，没办法，我只能每次都替他留一些，或者背地里悄悄分他，他现在闭关准备明年的春闱，等他考完了，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你们一个才子一个才女，估计能像香梨和雪青一样投缘。”戚黎黎说道。
程绯缨听到乡第一才子的名头时，差点笑出声，但很快反应过来，感慨自己狭隘了。
“好啊，先预祝他金榜题名！”程绯缨笑道。
“对了，黎黎，天气越来越冷，大约再过些时日京城要下雪了，按照往年惯例，初雪过后，宫中的皇子、公主会在寄思园筹备初雪宴，若是寻常宴席，那无甚可去的，但初雪宴上美食特别多，有北方开凿冰湖后第一网鲜鱼制作的脍丝，有烤制的各种肉脯，还有吃不完的御膳房糕点，黎黎你可愿去了？若愿意，我带你去。”
说是初雪宴，不如说是美食宴。
“去！”戚黎黎果断答应，之前偷偷去行宫，她就馋宫廷美食了，至于到时候能否进得去，她丝毫不担心，因为绯缨性子沉稳，她能开口，必定是有把握的。
“太好了，我收到帖子了，就与你说。”
程绯缨往年对初雪宴兴致索然，但今年有黎黎陪伴，她心里便充满期待起来。
……
东城清月侯府，颜殊清正在看信，信是程三寄来的，是程三离京后第一封信。
信中提及他在北方赶鞑子的经历。
文字只能轻描淡写，但颜殊清能想象到在冰天雪地的北方，打战是一件多么艰苦的事。
程三不仅仅要赶鞑子，还必须保护太子，另外，赶走鞑子的功绩，也是太子的……
颜殊清笑着摇摇头。
信的最后，程三询问皇上是否将宝刀赏赐给黎黎了，还言他大概在初雪宴前能回京城，他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邀请黎黎去将军府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