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是争执不下,中年女人睨着眼睛,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本分不愿意退让,也就是是经理来协调了,中年男人不想将事情闹大才算的。
“照片是在你们家捡到的,这个男人应该是你们家的亲戚又或者是其他人的亲戚。”纪怀香说的其他人是指顾无瑾家里的帮佣,他们也是住在顾家后面的楼房里,也有可能是很白拿了他们的。
“嗯,我回去会提醒他们。”
顾无瑾收回了目光,没有再多理会。就算对方真的顶着他父母的名号撞骗,全市都知道鼎盛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都不在了,谁还会那么愚蠢,相信这样的话。当然,他也不会允许这样的行为存在。
招牌烤乳鸽的确很好吃,乳鸽的皮金黄油亮,上面刷了一层蜂蜜的关系,香脆外皮的色泽更加漂亮。纪怀香带着一次性手套,抓起了一只鸽子腿,咬了一口,皮香脆、肉鲜嫩,肉汁都给保留了,并不会像其他烤乳鸽那样,肉吃来干巴巴,并不嫩口。
女孩一口一口咬着,小嘴上吃得泛了一层油光,咀嚼时,那小粉舌微微露出,看着比那香脆的乳鸽肉还要诱人。
“不能吃太多,太油腻吃多了,很难消化。”顾无瑾扯过纸巾,直接帮纪怀香轻擦她唇角沾到的蜜汁,如果不是在外面,他更愿意用舌头直接帮女孩舔去。
“嗯嗯,那我吃完这快不吃了。”知道男人说的是对的,纪怀香乖乖地点点头,听话得不行。
顾无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以前他常常听到周子盛抱怨女人恃宠而骄,又难缠又不讲理,难伺候得不行。嘁,还真是一点都不可信。
他的心尖尖多乖啊,贴心又乖巧,就算是被他欺负狠了也只是细细地嘤咛说不行,别说是难缠,就连大声说话都是没有的,最多就是跟他娇气地撒娇,可把他一颗心都要化掉。
等纪怀香吃完后,顾无瑾直接帮她将手上油腻腻的一次性手套脱下,一双莹白的小手露了出来,他拿过碟子上的湿毛巾,对着女孩的小手一根一根地擦着手指。纤细娇嫩的玉指在灯光下泛着莹光,比脂玉还要细润。
擦完后,顾无瑾将湿毛巾丢一旁,捏了捏女孩的指尖,越看越稀罕,忍不住放进唇边吻了几下,才舍得松开。他顺手将手边的一杯果汁自然地递到女孩的面前,“乖,喝一口,解一下油腻。”
纪怀香喝了几口,酸甜的橙香味在嘴里散开,冲淡了肉的油腻感,“嗯,我饱了。”她偏了偏头,示意不想喝了。
顾无瑾就着女孩刚才喝的位置,几口将果汁喝完,“嗯,那我们回去吧。”
埋完单后,两人依然牵着手走出了门口,却碰巧看见站在树下站着两人,看衣着,纪怀香认得是刚才吵闹的那对中年夫妻。
“今天真是气死我了,明明是对方的错,老宋,你为什么要阻拦我。”中年女人也就是叶兰芝,她涂了红色指甲的手指狠狠的戳了旁边自己老公宋镜明一下,埋怨着,“明明我们的孩子已经是顾家的少爷了,我为什么还要受这样的气!”
“你跟那些人一般见识做什么?”宋镜明对叶兰芝的暴脾气也很不满,“又不是没有钱,两万的衣服以后你要多少有多少。”
听到宋镜明这样说,叶兰芝的气才顺了一点,“孩子现在这么大了,我都还不能去人认,被顾家养了多少年了,那顾家夫妇都去世了,我们认回来又不会怎么样。”
“你疯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再忍忍吗?”宋镜明瞪了叶兰芝一眼,“平常你该吃的吃,玩的玩,儿子现在呆在顾家还不不好?等以后时机到了,再说吧......”
两人背对着,听到脚步声,立刻闭上了嘴。
往后看去,他们发现经过的是一对长得十分好看的情侣。叶兰芝的目光落在对方的瘸腿上,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便收回了打量的神色。而一旁的宋镜明狭长的眼睛定定地看了顾无瑾一眼,才缓缓收回目光。
待那对情侣走远了后,叶兰芝才继续唠唠叨叨地埋怨着,“以后让儿子买辆车给你开,天天打车算是什么回事......”
纪怀香感觉到手里传来一阵痛意,她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却没有哼声,下一刻,大手才松开几分。
“瑾瑾。”纪怀香抿着唇,有点忧心地看着他。刚才那对夫妻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顾家的孩子?
顾律?
还是顾无瑾?
无论是谁,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说的未必是真的。”纪怀香仰起头,半晌,才说道。她觉得又不是拍戏,应该不会出现这么狗血的事情。
顾无瑾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幽深,仿若平淡无波的寒潭,唇形极好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精致的眉目染着冷意,“你刚才说那个男的长得跟照片上的相像,他们的照片出现在顾家,这就证明,他们跟顾家有关系。”深邃的眼眸沉了沉,“不管那对夫妻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会让人查清楚的。”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以往过年的时候,纪怀香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后来的那几年才是和季姨一起过,但也只是在年三十晚上吃一顿饭,吃完便自己回到出租屋里,继续调香,守岁看春晚,放烟花吃饺子,她也没有尝试过。更加不用说准备年货什么的,她根本没有这个意识。
相对比街道上越来越热闹的气氛,公寓倒是显得有几分冷清了。
尤其是那天晚上听到那对夫妻说的话后,顾无瑾最近的情绪都不高,一脸的深沉,本就清冷的眉目仿佛镀上了一层冰霜,哪怕纪怀香对他撒娇,逗他,甚至地主动亲他,男人赏脸地笑了,转身后,脸色依然沉了下来。
这天,顾无瑾告诉纪怀香朋友生日,他带她一起去参加聚会。
看见男人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纪怀香哪有不应的,不用一会儿,她赶紧换一身衣服穿好鞋子,站在门边等着出发了。
“瑾瑾,今天是谁生日啊?”男人的要好的那些朋友,纪怀香基本见过,所以倒是不紧张,“我需要准备礼物吗?”
顾无瑾帮女孩扣好了安全带,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鼻尖,将雪白色脸颊旁的那几根顽皮的发丝翘到她耳后,才缓缓说道:“是韩铭生日,不用准备,吃顿饭而已,每年他都不喜欢大肆庆祝。”
闻言,纪怀香的心猛地跳了跳,韩铭?
顾无瑾对上水润的黑眸,看见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他的心不由得软了软,这几天他的心情被那对夫妻的话影响到了,未免情绪波动。纪怀香却乖乖地不闹,甚至还想办法哄他,就算他亲热时亲疼了她,手上没有注意力度,按得痛了,她也只是轻哼了哼,连娇咛也没有了,简直可人疼得很。
“等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顾无瑾又是稀罕地对着女孩的脸亲了亲。听说情侣拍拖约会时除了吃饭,看电影也是必做的事情。
纪怀香愣神地点了点头,应好。
黑色的车子停在了大宅子的门口,纪怀香认得出这里,之前已经来这里吃过饭,而且遇到韩铭的时候,就是在大宅里面的荷花池旁。想起上一次跟韩铭不愉快的见面,她有点后悔跟着来了。
“下车吧。”顾无瑾帮女孩打开了车门,等她下了车后便自然而然地搂过她的纤腰,将人往门口那边带去。
上一次来时候还是夏天,荷花塘里的荷叶开得很翠绿。但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也不知道是荷花塘里是不是加了温,池塘的水面冒着一层烟雾,塘中间的荷叶依然青翠欲滴,那一条条肥大的锦鲤畅快地游着,甚至跳出了水面,溅起一阵水花。
离远看去,淡淡的烟雾中,荷花塘有种若隐若现的缥缈,仙气十足。
看见女孩欣赏着荷花塘,顾无瑾说道:“韩铭那家伙外表冷冷的,但他就是喜欢弄一些诗词古画的东西,活得像个文人雅士,放在古代,约莫就是个才子,这大宅里面的古董字画,基本都是他的珍藏。”
纪怀香收敛了目光,“我只看到一池塘的钱。”
顾无瑾瞬间被逗笑了,清冷眉目上的冷意融化了几分,“乖乖,你说得对,文人雅士的爱好都是钱堆砌出来的,比我们商人还要铜臭。”
他们走进包厢的时候,大桌上基本坐满了人,一段时间眉间,秦昊和周子盛身边的女伴好像又换了,并不是上次去山庄游玩时的那两个。
“刚说起阿瑾,你就来了。”周子盛敲了敲桌子,高声调侃道:“人家韩铭是今天的主角,都到场了,阿瑾,你是要抢主角的风头吗?”
顾无瑾牵着纪怀香的手在空位上坐了下来,旁边坐的是韩铭。他英挺的眉毛挑了挑,“你想多了。样子俊美如我,就算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主角。”
“艹,阿瑾,一段时间,你越来越不要脸了。”周子盛作呕吐状。
韩铭喝了一口荷花酿,他放下手里的白瓷杯子,峻冷的脸上难得带着几分笑意,“你好久没有出来跟我们聚会了,我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
“对对对,上回我约他,这家伙也推掉了,死活不出来,说什么他是有家室的人了,少打扰他。啧啧,怀香啊,阿瑾是不是每天回去就是粘着你啊?”秦昊笑得一脸坏意。
纪怀香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红色很挑肤色,皮肤稍稍不够白,穿起来的效果都会大打折扣,甚至有时候,衬得人的肤色更加黑,有种土土的村味。
此刻她身上的,是那种艳色的绯红,非常夺目抢眼,胜在她的肌肤白如雪,配着绯红,相衬得很,愈发显得肤色凝白如玉,就像剥开火红色的荔枝壳,露出的鲜嫩多汁,晶莹剔透的果肉,让很恨不得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也会溢出甜滋滋的汁水。
听到对方的问话,纪怀香倒也没有害羞,红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大方地回应:“嗯,瑾瑾每天下班都会回来。”
不管是她还是顾无瑾,从公司回来后便喜欢呆在公寓里,即便什么都不做,就那样静静呆在一起也是满足得不行。不过,秦昊说顾无瑾粘她这一点,她也确实感觉到了。比如男人在书房里准备了一张贵妃榻,他看文件的时候总爱将她拉进了书房,让她躺在榻上看书或者吃东西,反正就是陪他,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
“看,我就说吧,重色轻友的家伙。”秦昊说道。
顾无瑾正在帮女孩倒着荷花酿,记得上一次她喝得挺多的,虽然没有醉,但是脸蛋儿却粉扑扑的,晕着醉意。他将白瓷杯子递到女孩的面前,才斜看了秦昊一眼,慵懒地说道:“没有办法,她是不能丢,不能脱的衣服,你是可以砍的手足。”
他的话刚落,又是惹得秦昊几人一阵起哄。
一旁的韩铭,脸上也露出浅笑。幽深的目光偏了偏,堪堪看到纪怀香的侧脸,红唇边含着一抹笑意,女孩明艳的眉目染着愉悦之色,愈发耀眼夺目。
他眸色收敛了几分,也难怪顾无瑾可以为了她砍手足。
菜上得很快,这一回的菜式很多是她没有见过的。
顾无瑾很耐心地在她耳边,用低雅磁性的声音低声介绍着,“这是蓬莲豆腐,那道是金丝酥雀,山珍刺龙芽,四季回春,还有这边的是雪山红梅,待会你多吃一点?”
“为什么?”纪怀香眨了眨水亮的黑眸,不明所以地侧头看向他。
那磁性的声音愈发低沉,“以形补形。”说完,顾无瑾便低声地笑了起来。
纪怀香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看清男人眼里的炙热,她脑海里闪过什么,雪白的一张小脸,瞬间便如火般燃烧起来,滚滚发烫了。
啊,混蛋,她一点都不需要补好吗!
旁边的两人萦绕着一种缠绵的亲腻气氛,韩铭拿着白瓷杯子的手逐渐收紧,虽然听不到顾无瑾他们说什么,但也知道,必定是两人的悄悄话。
这里的洗手间也设计得很精致,洗手台是在男女洗手间的外面,公用的,形状是一片巨大的荷花绿叶,就连几个水龙头也是荷花的外型,而且尽不相同,有荷花花苞,有半绽放的荷花,有全朵盛放的荷花,设计者的心思很巧妙。
纪怀香挤出了一点洗手液,轻轻地揉搓着指尖,起泡后,她按下了盛放的荷花水龙头,一股温热的水便流了出来,暖暖的。
“你跟阿瑾说了吗?”
这时,韩铭高大的身影突然从男洗手间走了出来。他站在洗手台前,按下了水龙头开始洗手。
纪怀香愣了愣,红唇下意识地抿紧。
韩铭的目光落在镜子里面的女孩,红衣墨发雪肤,那种明艳和气质的灵动,根本是他用笔墨难以描绘的美。
随即,他的视线往下移,水龙头的冲洗下,女孩两只纤细白嫩的手小小的,肌肤凝白,远看像是两团雪,也难怪顾无瑾一整晚都将女孩的手握在手里,时不时揉捏几下,想必是比羊脂玉的温润也差不了多少。
“你不可能瞒着一辈子。”女孩没有哼声,韩铭也不介意,他扯了扯唇角,说道:“纪怀香,你接近阿瑾的目的,他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