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初的话音落下。
现场只剩下拍照的声音。
她说的话有理的据，记者都挑不出毛病。
唐绮黛确实是被陆时远用资源砸红的。
硬生生砸成了一线小花。
正因为她的实力匹配不上一线小花的名头，所以一直倍受争议。
死忠粉也是靠营销人设吸引过来的。
路人盘基本没有。
而最近，林善初参加选秀节目大出风头，唐绮黛处处针对她，处处被反杀，最后还把自己坑了进去。
这一系列的操作，直接导致唐绮黛的路人缘全崩。
这些事都是公开的秘密。
这样一来，林善初解雇孔素怡，让唐绮黛暂停工作，都显得合情合理。
记者不死心的继续问：“你对于唐绮黛的安排，真的完全没有代入个人情绪吗？”
林善初微笑：“作为一个商人，能给公司赚钱的就是祖宗，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吧，你说呢？”
记者：“……”感觉被内涵了。
要不是为了完成业绩。
要不是为了那三瓜两枣。
他也不至于大夏天的蹲在四十度高温的户外抢一手新闻了。
记者：“对！”
林善初：“感谢大家对陆氏集团的关注，我们会在大家的监督中不断完善进步。”
……
上车之后，林善初发现厉莫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
“怎么了？”林善初问他。
厉莫发动汽车：“没事。”
说实话，他有点替大哥担心。
林善初开股东大会的时候，还对那些股东说，一点都不关心公司的股价。
刚才接受采访的时候，又说赚钱就是祖宗。
女人的嘴。
骗人的鬼。
大哥又没谈过恋爱，能是林小姐的对手吗？
就在这时，厉莫的手机响了起来。
厉莫在开车，不方便接。
林善初瞥了一眼，发现屏幕上跳着“大哥”两个字。
是霍浔洲的电话。
厉莫注意到林善初的视线：“林小姐可以帮我接一下电话吗？”
林善初倾身将厉莫的手机拿过来。
划过接听键，又开了免提。
对面的人并没有立即出声。
过了两秒，电话里才传来霍浔洲的声音。
“林善初？”
林善初微微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是我？”
霍浔洲只是低低笑了一声。
这并不难猜。
厉莫接他的电话，一向是主动先开口。
而今天厉莫跟林善初待在一起。
厉莫扬声问道：“大哥，我在开车，出什么事了？”
霍浔洲没事不会给他打电话。
“我晚上要去出差，明天回来。”霍浔洲敛了笑意，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几点？”大哥要出差，他当然要一起去啊。
霍浔洲：“我自己去就行了。”
“大哥……”
厉莫还要再说话，就被霍浔洲打断：“就这样决定了，我和林善初说两句话。”
林善初自觉的关掉了免提，将手机放到耳边。
“恭喜善善妹妹又拿了第一名。”
关了免提，对面的男人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叫她善善妹妹了。
林善初压着嗓子，放慢了调子娇声娇气道：“托浔洲哥哥的福，善善才能如此称心如意。”
前排开车的厉莫，被林善初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
好在他车技过人，并没有出差错。
而电话那头的霍浔洲，足足沉默了三秒：“善善妹妹如此聪明，想必应该明白，人活在世上不会事事称心。”
林善初怀疑霍浔洲这是被她的声音恶心到了，故意打击她的信心。
她知道，霍浔洲肯定知道她说的称心如意，指的是陆时远的事。
上次也是这样。
夏靳梦联合唐绮黛让媒体散布她骚扰学员的谣言，她故意放出要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消息，想着陆时远或许会和她解除婚约。
霍浔洲当时就说她不能如愿。
林善初轻哼一声：“浔洲哥哥如此聪明，想必应该明白，人活在世上不会次次料事如神。”
这次哪怕不能扳倒陆时远，她也得让他掉层皮。
她就不信霍浔洲真有那么神，次次都能说中。
察觉出她语气里的怒意，霍浔洲唇角微弯：“善善妹妹说得对。”
林善初这个小姑娘，生气的时候最惹人疼了。
当然，林善初并不清楚霍浔洲此时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霍浔洲是在嘲讽她。
林善初一字一顿的加重音调：“走着瞧！”
“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霍浔洲的语气却温和得像是在哄小孩。
“再见！”
霍浔洲大抵是无聊透了，才说这种话逗她玩！
林善初径直挂了电话。
她把厉莫的手机放回去的时候，一抬眼就对上厉莫“慈父”一般的微笑。
林善初：“……”
虽然并不觉得她和霍浔洲的聊天内容有任何暧昧成分。
但她觉得自己好像彻底解释不清了。
……
祁丞住在一个隐私性极强的小区。
小区门口有记者蹲守着。
还有记者想混进去，但被保安识破了。
“我们怎么进去？”厉莫问。
“我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给他们添麻烦的。”
林善初说完，便径直下车朝小区门口的保安停走去。
“你好，我来找住在5栋的祁丞。”
林善初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说出自己的请求。
保安看清她的样子，露出惊艳的神色。
“祁丞最近不在家。”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
“下午警察来找过了。”
“好的，谢谢。”
林善初回到了车里。
厉莫见她神情有些沮丧，连忙说道：“说不定他明天就回来了呢。”
这时候，林善初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个系统。
这个系统这些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死了吧？
林善初：“棒槌，你还活着吗？”
很快，脑海里响起系统机械的声音：【系统正在升级中，升级完成后方可正常使用。】
林善初：“……”
果然，她还是不该对这个棒槌系统抱有期待。
厉莫出声问她：“林小姐今晚住哪儿？”
林善初转头看向窗外。
天色已经晚了。
厉莫十分贴心的提议：“大哥家离这边挺近的……”
训练营比较远，明天还要来找祁丞，一来一回浪费时间。
林善初心动了：“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大哥家就是你家……”厉莫试图解释：“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