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将两孩子哄入睡,轻步退出儿童房的林烁果呼了口气。 “都睡着了?”
走廊里,陆伊寒小声问。 林烁果点了下头,从陆伊寒跟前走过。 “我们谈谈。”
她丢给他一句话,率先去了三楼的书房。 才进书房,跟在后面的陆伊寒一把就拉住了她,揽着她的腰身转了半圈,将她轻轻压在墙上。 林烁果两只小手慌乱地抵在他身前,想要将他推开,他却沉得像座山,两掌压在墙上,利用臂弯将她死死禁锢。 她昂起头来,羞恼地瞪他。 “你……” 她才开口,他微凉的吻紧紧地叠到她的双唇上,堵住她的声音。 百转千回,长长的一个吻,甜中带着苦涩。 她的指甲隔着薄裳抠进他的皮肉,他吃疼地微微蹙眉,却不肯轻易罢休。 他霸道的夺走她的呼吸,贪婪地吻着,似要将失去的一切全都在这一刻讨回来一般。 等他们分开来,两人呼吸微促,面红耳赤。 “你真是个混蛋!”
她双唇微肿,羞恼地骂了一句。 “对,我混蛋!你打我骂我吧,只要解气。”
他只手捧住她的半张脸,深情凝视。“我爱你,果果!”
林烁果心尖微颤,她几乎溺毙在他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之中。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向她表露心声。 感觉就像是在梦里。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陆伊寒附首,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我一直都爱着你,果果!高一开学第一天,匆匆赶去演讲的你在走廊里和我撞了个满怀,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只是你太着急,根本没留意我。可是,就是那一刻,我喜欢上了你。”
“自此,我着了魔的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我以为就那样守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远远不够。怪我,没能将心意传达给你,还自以为是的以为某些决定对你最好。我也不知道自已怎么啦,明明那么爱你,却做着伤害你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果果,原谅我,让我弥补,让我好好爱你……” “你不要再说了,”她垂下头,强忍随时夺眶而出的泪水。“我要和你谈的不是这些,我要带孩子走,不仅是小寒,小果也要跟我走。”
“果果,果果……”陆伊寒无法接受,他双手捧住她的脸,抬向自已,一滴滚灼的泪水砸在她的脸上。“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不仅伤害了你,还将你和孩子置于危险之中,害你不得不面对那些残忍的事情,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不要再离开我!”
林烁果握住男人冰冷的手,他哭了,深深的忏悔,恨不得以死谢罪的姿态看得她心疼极了。 可是,现在还有比你侬我侬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这,也是她爱他的方式。 “我不怪你,你别再自责了!”
她说。 “真的?”
陆伊寒欣喜。 “真的,所以,请你别这样,这不是陆家三少该有的样子。”
他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 “没有你在身边,陆伊寒就不是陆伊寒!”
林烁果好想拥抱这个脆弱的大男人,最终她还是咬紧牙关,将他一点点推开。 “我还是要带孩子们离开。”
“为什么呀?”
陆伊寒搞不懂了,她不怪他,不就是原谅他了吗?“你和小寒应该回到这里,这里才是家啊!”
“这个,你应该听一听。”
林烁果从一直戴着的项链上取下一枚设计长方立体的吊坠,细看,原来是一只小型U盘。 她将U盘放进陆伊寒的手里。 “这是什么?”
“这是云轩生前的一段录音,我黑进某人的电脑里找到的,这也是我坚持带走两个孩子的原因,等你听完,我们再做决定,如何?”
陆伊寒手里的U盘颤抖,他背过身去,只手抹了一把脸,迅速地调节呼吸,好让自已平静下来。 他只想和亲爱的女人好好团聚,不愿意去谈及其它。 “陆伊寒?”
男人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吱声,林烁果心弦崩紧。 陆伊寒不想去听什么录音,如果它会左右他们在一起的决定,他为什么要去听?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和林烁果在一起更重要的事情了。 “你得听一听,这是我离开的原因之一。”
陆伊寒回头看神情严肃的林烁果,紧了紧手里的U盘,终究还是迈开了双脚,走向电脑桌- …… 陆以墨倚在后花园的老无花果树下,狠狠地抽了一口香烟,这才将烟蒂丢在地上,抬起脚碾上去。 火红的烟头被踩灭,最后一缕烟雾在风中挣扎了会儿,消散。 他穿过后花园,去了东厢。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按习惯,老爷子这个时候已经睡下了。 陆以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动了把手,推开房门。 躺在床上的老爷子一动不动的,似是睡着了一般,门被这么一打开,直接就睁开了眼睛。 “睡不着?”
借着微弱的床头灯光,陆以墨看睁着浑浊双眼朝这边看来的老人。 “是你啊。”
老爷子看不清来者,却熟悉家里每一个人的声音。 陆以墨走进屋里,反手带上门。 “天天躺在床上,白天睡得已经够多的了,这晚上精神劲儿足着,没有半点儿困意。”
老爷子看着模糊的人影走到床边,这般说。 陆以墨拉来一把椅子,坐下来,看着病入膏肓的老人,神色黯然。 就算林枫再妙手回春,老人也活不了太久了。 即便如此,那边仍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当年为了‘陆氏’,我擅自把偷了商业机密的员工给解决了,你对此很是愤怒,觉得我天生恶魔,不配成为‘陆氏’的继承人……” “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能理解我的用心?依旧坚持自已的做法是对的?”
这件事,是老爷子心中的一根刺。“手段可以有,但杀人这种事,是万万不能做的。念着你是陆家的血脉,我已然成了帮凶,这件事,请你不要再提了。”
陆以墨凄然一笑,不急着说话了。 他从兜里取出那只一直携带的钢笔,轻轻放进老人的手掌里。 “这些年,我一直带着这支钢笔,这是大哥送我的生日礼物,还记得吗?”
老爷子摸摸那支钢笔,点点头。 “云轩对每一个人都很用心,尤其是对你和伊寒,最小的事情都不会马虎,这支笔选得很不错。”
“这支钢笔有录音功能,大哥为了我方便记事,特意为我定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