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说不累了,你快给我吧。”
小儿子听见这话,连忙想要强过装水的竹筒。
他今年不过14,却已经是一个老道的庄稼汉。
这地里的事,也是干的井井有条,头头是道的。
只是跟家人在一起,难免会想耍些小性子。
这样一锄头一锄头的犁地,实在效率太慢。
手上有了钱之后,李湘莲满脑子都是想着换一把犁。
这种田的工具,她在历史书上见到过。
很奇怪的是,这里有锄头,有镰刀,却没有犁。
至于历史书说的曲辕犁,那更是连听都没听过。
李湘莲算了下她要犁的地。
自己家的就有60亩,空间里现在是24亩,人参的那亩地不用管。
这样算下来,若是有一把曲辕犁,她能给自己省多少事啊。
这要是再买上一头牛,再买些地,回头租出去,她不就是个小地主了吗?
想到未来的美好生活,李湘莲真是狠狠地心动了。
她决定了,改变就从曲辕犁开始吧!
再继续干活的时候,大嘴巴家的三个男人,那是再也没有不自量力地跟在她屁股后头。
李湘莲在前面干活。
她似乎永不知疲倦。
受她的影响,他们五个的进展飞快,谁看了不说声羡慕。
别人家,那是一天都耗在一块地上。
而他们两家,一天能换两块地。
大嘴巴现在连把锄头都没分到,拿着种子在后面播种。
李湘莲倒是不在乎谁多干了一些,谁又少干了一点。
她只知道,她是不能少干活的。
这一天两天的搭伙,谁不知道,大嘴巴她是沾了人家李家的光。
要不是李湘莲,他们家的地哪有那么快收拾好?
这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谁活干的多,谁又干的少,这村里人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
前后不过两天,村里就有流言传了出来。
话里话外,那是将大嘴巴贬的一无是处。
说什么她不安好心,存心占便宜之类的。
反正就是见不得你好。
因为这件事,大嘴巴出去跟人吵了几次架。
最后,她都赢了。
这碎嘴子的祖宗,可是她。
跟她吵,你吵得赢吗?
风言风语的,传到李湘莲耳朵里,她是不在乎,只怕大嘴巴她心里有疙瘩。
就这件事,她还特地找过大嘴巴。
大嘴巴完全不在意。
“我还不知道他们?那一个个的就是眼红,都知道你能干,谁想到你来帮我呢?你呀,就好好干你的活,这些事有我呢?还轮得到他们来嚼舌根?”
大嘴巴一直知道,她在占李湘莲的便宜。
但她已经想好了,将来该怎样回报回去。
于是,那天中午,一个媒婆敲响了她家的门。
李湘莲要是知道她所谓的回报,是给她找媒婆,她一定当场拒绝。
但是,媒婆她已经登堂入室,和她爹娘聊的正开心呢。
她娘看到她,远远的招呼上了。
“阿莲,快过来给你婶子看一眼。”她娘难得脸上带着笑模样。“不是我自夸,我家这闺女田里家里那是两把抓。这村里人,谁不知道我家闺女能干呢。”
媒婆不知说了些什么,将她娘逗的那是心满意足,喜笑颜开。
她们二人在一旁聊的痛快,李湘莲则听得十分痛苦。
什么带孩子的二婚男,有家暴倾向的男人,老实窝囊没出息,那可真是一股脑的往她娘跟前送啊!
李湘莲是真的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想发作,她想爆发!
在她忍无可忍之际,她娘直接给了她一个眼神,叫她安分些,不要给她捣乱。
李湘莲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
他们家的大宝二宝,哭着跑回了家。
孩子顽皮,磕碰到哪也是有的。
她娘并不放在心上。
两个孩子见自己的娘不理他们,抽噎着往屋里去。
李湘莲好奇的跟上。
对这两个弟弟,她一直没有真实感。
平日里,她忙着在地里干活,两个弟弟则跟孩子们乱玩。
这个年纪的孩子,玩的不见人影,都是有的。
她只知道,他们在外面没受欺负,也没欺负别人就好了。
至于其他的,那该是他们父母管,不应该是她这个姐姐来管。
也是她今天闲来无事,好奇的心倍增。
两个孩子,非常娴熟地给对方的伤口呼呼。
一边呼一边说:“弟弟,你不要怕,等哥哥长大了,将他们全都打回去。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你不哭了啊…”
小的那个也非常懂事,“哥哥,我们不打架。你年纪还小,打不过他们的。”
这哪里是惹麻烦了,这是受欺负了。
李湘莲定睛看去,两个孩子的胳膊上一片青紫,两个膝盖也都磕破了皮,
这种伤痕,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当即冲进去问到:“说,这是谁做的?”
孩子见到自己的姐姐,吓得往被窝里躲。
她是真看不惯他们两个这个样子,直接将人拽到跟前。
二宝哭喊出声:“姐姐不要打我!”
什么?
大宝也怯怯的走上前,眼中含着两泡泪说道:“姐姐要打就打大宝,不要打弟弟。弟弟年纪还小,禁不起打的。”
她将人放下来,两个孩子立刻裹着被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原主的记忆,她没能接收完全。
在原主的幼儿时期,父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家里有些银子。
当时没人看出她傻来。
只以为她发育的比别人慢一些。
这种事在农村里很常见。
农村的孩子,大都因为家贫,营养没跟上。
经常有七八岁的孩子,长的就像三四岁。
她爹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一直到她的第一个弟弟出生,小男孩走路快,学说话也快。
她弟弟都会说话,但她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这下,事情大条了。
她爹连忙带着她去县城里看大夫。
大夫当时便说,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足,一辈子都治不好。
她爹没说什么,她娘当场就倒下了。
因为生下她这个傻子,那两年家里很是难过。
就是在那时,她的第二个弟弟出生了。
原主将这一切怪在了她两个弟弟身上,平时那是非打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