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里,斯蒙德正卖力地拉着风箱,熔炉里是他搜刮来的废旧农具,等到这些农具熔成铁水,斯蒙德将按照袁野给他的图纸打造武器。
这时候刚刚离开不久的袁野又回来了。
斯蒙德抬头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想再去一趟普尔曼那里。”
“还去?”
斯蒙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不是才去过一趟吗,怎么又要去。
袁野说道:“有些事想要和普尔曼再确认一下,就麻烦你陪我走一趟吧。”
斯蒙德看了一眼烧得旺盛的炉子,心里有些不太乐意,这一锅铁水可费了他不少力气,这下凉了等到回来还得重新来过。
只不过斯蒙德还是答应了袁野,陪他一起再去一趟普尔曼那里。
“走吧。”
换上外出的厚衣服,带上随手的铁锤,斯蒙德走了前面。
在路上,斯蒙德本来不想吭声的,但架不住心里好奇,最终还是问道:“你找普尔曼到底要确认什么事?”
“艾克告诉我,死灵只有在晚上才会活动,到了白天就会变得跟雕塑一样。”
“不会吧?”
“真的,我亲眼见过了。”
斯蒙德不解道:“那你要去问什么?”
袁野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普尔曼为什么没告诉我们,或许他还知道更多关于死灵的事情。”
“万一他是说漏了呢。”
“也有这个可能,但去看看总是没坏处的。”
斯蒙德翻了个白眼,心说就为了问这么一句话,还得专门陪你走一趟。
也就你了,谁叫你现在是大家的主心骨,我得寸步不离地保护好你,换了其他人给我一边凉快去。
白天赶路要比夜里快很多,加上这是第二次走这条路了,两人只花了一个小时就来到了普尔曼的小屋前面。
袁野刚要上去敲门,就被斯蒙德一把拉住。
“不对!”
“怎么了?”
斯蒙德指着地上的凌乱的脚印,除了自己和袁野离开时留下的脚印,雪地里又有了新的脚印,而且还有滴滴点点的血迹。
看到那些血迹,袁野也懵了,“在我们走后有人来过。”
从脚印判断,来的人有两个,而且已经走了。
斯蒙德小心地来到门外,因为这间小木屋没有窗子,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听了半天,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斯蒙德这才一脚踹开了门。
“天呐!”
刚走进去,看到眼前的场景,斯蒙德顿时呆立在那。
袁野跟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也跟着呆住。
地上,散落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普尔曼的。
看着普尔曼睁得几乎快要裂开的眼睛,可想而知他身前该有多么的惊恐。
在脑袋的不远处,躺着普尔曼的尸体,从颈部流出来的血液漏得房间的地面上到处都是。
斯蒙德紧紧地攒着手里的铁锤,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他和普尔曼相识多年,在村民们眼里他们就是两个怪人。
正因如此,两人成了朋友,偶尔斯蒙德也会来找普尔曼叙叙旧。
只是没想到,这突然的噩耗来的这么让人猝不及防,要知道昨天晚上两人才见过面,那时候普尔曼还活得好好的,可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亲手宰了他!”斯蒙德咬着牙,红着眼说道。
袁野来到普尔曼的尸体前,地上的血已经凝固,而且变成了黑色,看来死了有一定的时间。
照死亡时间推测,很可能就是两人前脚离开,凶手后脚就来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忍,在杀害了普尔曼之后还砍下了他的脑袋。
“他和村子里的人有过节吗。”
“没有,他从来不和村子的人打交道。”
袁野摸着额头陷入了沉思中。
杀了人还砍掉脑袋,这明显是在泄愤,只有恨到咬牙切齿才会这么做。
但斯蒙德也说了,普尔曼平时和村子里的人没有交往,更不可能和谁结下梁子。如果不是仇杀,到底是什么动机才会让凶手砍下普尔曼的脑袋。
为了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袁野开始检查起普尔曼的尸体。
他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致命伤,再没有其他伤口。
且伤口切面齐整,是被一刀砍下的头,而不是钝刀子拉肉慢慢割下来的,这点说明他死的不会特别痛苦,起码在死之前没有遭到凌虐。
忽然,袁野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对方杀了普尔曼之后的砍头行为或许是出于某种目的,比如防止尸体变成死灵?
想到这,是谁杀害了普尔曼就呼之欲出了。
看到袁野站起来,斯蒙德问道:“有发现吗。”
“有没有可能是野蛮人干的。”袁野摸着鼻梁说道。
“野蛮人?”
斯蒙德刚想说不可能,野蛮人怎么可能跑到草原来呢,但立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前草原上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野蛮人入侵的事,而且最近的一次袁野恰巧还碰上了。
结合着他们砍掉普尔曼脑袋的举动,还真有可能就是他们干的。
一想到是野蛮人杀害了普尔曼,斯蒙德顿时感到如临大敌,比起死灵,这些野蛮人可更难对付。
毕竟死灵终究只是行尸走肉,而这些野蛮人不光作战勇猛,而且相当狡猾,普通的村民在他们面前就跟绵羊一样,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就在这时候,两人听到了门外传来靴子踩雪的声音。
“他们来了!”
袁野和斯蒙德对视了一眼。
两人瞬间汗毛倒竖,心说这下糟了,木屋就这一个门,只要野蛮人进来,双方就会迎头碰上。
更要命的是这木屋连个窗户都没有,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回来的野蛮人有多少,一两个还好,要是一群的话那两人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木门被推开。
两个披头散发,满脸油污的野蛮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腰间挂了两只野兔。
看起来这两人应该是饿了,刚刚去外面打猎回来。
这小屋对他们来说刚刚好,毕竟有这么一个地方遮风挡雪,比暴露在外面强得多。
他俩倒也不挑,坐下来就开始给那两只野兔剥皮。
两人的手法很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把野兔的皮和内脏剥干净。
接下来两人抱着血淋淋的兔子直接开啃。
那生的兔肉在他们嘴里被咬得滋滋作响,很快两人就吃得满嘴血污。
就在这两个野蛮人吃着野兔的时候,袁野和斯蒙德躲在地窖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上面的人。
此时的地窖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袁野只是记得普尔曼的妻女被锁住的位置,尽量离她们远点。
刚想说死灵在白天是不会动的,两人躲在这暂时是安全的,结果黑暗之中“嗷”的一嗓子差点没把袁野的头皮给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