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正在院子的石桌上画符,江子由几人都回来了,她抬眸看去,只见个个面红耳赤,眼神飘忽。
齐襄和郁恒两人最后进来,只见齐襄师兄闷着脸快步走进来,郁恒一脸讨好的跟在身后,“阿襄,等等我。”
这两人在师门时虽然也经常打打闹闹,但从没那次真正红过脸,大多数时候郁恒师兄总会让着齐襄。
她疑惑的看向江子由,他们……怎么了?”
秦妙在江子由自然走到她身边坐下,接过她的笔画符。
听江子由复述了一下事情经过,秦妙没说话,其实郁恒师兄和齐襄师兄两个人不对劲她早看出来了,她是穿越过来的,总不至于像古人那般对同性之情迟钝。
郁恒师兄是苍凕山首席弟子,现代社会世俗的芥蒂依旧不减,何况是古代。
江子由似乎也有些被困住了,他知道秦妙古灵精怪的想法比较多,便不耻下问:“师姐,你怎么想?”
身后几个师弟师妹也在偷偷说讨论着,“啊,怎么男子也能和男子?”
秦妙不知道怎么跟这些古人解释同性恋,“女子在遇到优秀郎君时都会产生喜爱之情,两位师兄均是风姿俊逸的人物,如何不能,天道人乱写的不过是身体上的冲动,爱人本就是从心,性别不是阻止爱的理由。”
院子里的人听完,一时觉得有些道理。
这时,慕雪冷着脸用剑敲敲桌子,“好了,这有什么大不了,师兄若不主动向掌门坦白此事,谁都不许在师父面前多嘴。”
能入苍凕山的都是品性不错之人,自然不会多事。
秦妙没想到慕雪这人看着挺严厉,思想倒挺通透,外冷内热,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她笑着给慕雪倒了杯茶,“师姐,喝茶”
慕雪傲娇的哼了一声,接过茶杯,“做什么,也是我师兄,不必你了讨好我。”
秦妙也不在意,笑得眼睛宛如新月牙,清澈水亮,“我只是敬仰师姐。”
齐襄愣是一直待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出来吃,郁恒吃完了,忙给齐襄弄了一份饭菜。
郁恒急急忙忙回了院子找齐襄,几个师弟师妹或许觉得新奇,都没心思吃饭了,撅着一排屁股趴院子墙上偷看。
秦妙没有位置了,急得不行,像看电影找不到座位一般。
腰间突然被人一揽,直接被江子由抱上了屋顶,她懵懵的抬头望着江子由。
江子由捂住她的嘴,扬扬下巴,示意她看下面。
齐襄坐在石桌旁修补法器,郁恒笑嘻嘻的将饭菜摆上桌,“阿襄,我来修,你快吃饭吧。”
齐襄还不好意思看他,只能故作冷脸,“不饿。”
郁恒并不在意,他认定的心上人就得他宠着,他舀起一勺粥送到齐襄嘴边,“你修,我喂你就行了。”
齐襄把头往哪边撇,勺子就追到哪,无奈他只能自己拿过去吃。
待人吃完,郁恒拿过帕子抓过他的手细心的帮他擦拭干净。
齐襄低头看他,声音有些烦闷,“你今日所为,也不担心那些师弟师妹们怎么想我们,会不会自此不尊重你这个大师兄了?”
郁恒眉眼含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那些师弟师妹们是什么品性你还不了解,都是些乖小孩。”
“阿襄,我自六岁时便辞别我父皇母后独自上升拜师修炼,自那时便认识了你,你可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自十三岁时便晓得自己对你的心意,去年下山回家时我便向父皇母后坦白一切,虽也受了些训诫皮肉之苦,但也总算得到认可。”
齐襄闻言,只觉鼻尖酸涩,眼角滚烫,“你这傻子,怎么什么都不同我说。”
郁恒轻抱着他,“阿襄,我总想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向你表明心意,但方才看到那些人围着你,原我也是心窄善妒的人,阿襄,我心悦你。”
齐襄声音带着鼻音,“那师父那边……”
郁恒:“上河林盛产桃花酿,阿襄可愿与我归隐山林?”
齐襄终于笑了,用袖子帮郁恒擦擦眼泪,“那你得每日都给我买。”
郁恒高兴的搂着他大声道:“买,阿襄就算要我的心我也给。”
“啪啪!啪啪!”
“好!”薛怀明鼓着掌从墙角站起来,一边鼓还一边擦眼泪,“太感人了。”
旁边一大群偷看的都被暴露了,郁恒故作龇牙咧嘴,飞上墙角一人送一脚,“好呀,小兔崽子们敢偷看!”
自然不是真打,院子里都是欢笑声。
秦妙和江子由默不作声的笑着看好戏,这时墙角一师弟被揍的连连躲避,眼尖看到屋顶两人,伸手指着屋顶大声道:“大师兄,屋顶还有两个呢,你不能只打我们啊!”
屋顶二人没想到会被发现,均一愣,郁恒已经一道袖风劈了过来,江子由抓着秦妙连忙逃命,他翻下屋顶,稳稳接住惯性往下掉的秦妙。
柔软的触感盈满整个怀抱,江子由一愣,但并未放松力气,生怕摔了怀里的人,秦妙笑得眼尾微微覆着一层薄红,小巧玲珑的鼻子,红唇糯齿,笑起来颊边有两个腮窝,真是好看的紧,江子由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秦妙被看的耳根越发发烫,她手下意识附在他胸口的位置,手心下的皮肤心跳如擂鼓,她被烫的指尖下意识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