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伟的遗体当地进行火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烧完,就只剩下一个小盒子,南部水患问题已经解决,骨灰盒由江持和任青护送回京。
火车站台上,两人穿着整齐的军装,表情庄严肃穆,满付小伟的骨灰盒就捧在他们手中,一排望到头,皆是捧着骨灰盒的战士,站台间围起一道红线,人民站在红线外,红了眼眶。
有人说选择当了兵就要不怕牺牲,甘于奉献,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刚入社会的青年,也曾抱怨过,但是在下一次子弹来临前,依旧会冲在最前面。
队伍即将排队进车厢,江持垂眸摩挲着盒子的外壳,他仰起头大喊,“付小伟回家了。”
任青眼眶微红,跟着大喊了起来,“付小伟回家了,付小伟回家了。”
众人似是明白了江持这么做的用意,听说死在异乡的孩子,连喊三声回家了,就能魂归故里,落叶归根。
其他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站台上回荡着各种哽咽不已的声音。
“大虎回家了。”
“张明回家了。”
"......."
冷风刮过坚硬的火车,发出砰砰的响声,似是牺牲的战士们在回应,离家的孩子说他要回家。
经过两天一夜的长途,火车终于到京了,江持和任青需要跟着组织派来的人一起,亲手将付小伟的骨灰送到她家人手里。
付妈一直等在家门口,双眼哭得红肿,眼下一层厚厚的青色,整个人憔悴的不行,听闻噩耗几乎是一夜白了发,亲戚左右搀扶着她,付小伟的妹妹还一脸懵懂的看着所有人。
看见江持和任青捧着骨灰盒向她走来,骨灰盒上严严实实盖着五星红旗,付妈几乎是瞬间嚎啕大哭起来,不待人走近就扑下去抱住骨灰盒。
“小伟啊!’”
哭声凄惨,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落泪。
她想抱住儿子,却手脚发软浑身无力,不断的摔倒在地,被士兵们搀扶着,她只能抱着骨灰盒大哭。
江持和任青皆是愧疚不已,哀痛的眼眸藏在帽檐下,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很抱歉,没能把您的孩子安全的回来。
付小妹看着妈妈那么伤心,她也哭了,她还他小,不理解死亡的含义,只是哽咽的问江持,“江哥哥,我哥哥呢,他怎么还不回家啊?”
江持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沉默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组织人专门派人留下来做烈士家属的安抚工作,江持站在外院和几个军官说话,身上的军服已经换了下来。
上衣是一件浅色衬衫,下面是一条深色的军裤,衬得他整个人身姿挺拔,站立如松。
等处理完所有事,已经是深夜,他踏着月光回家,目光落在秦妙房间的窗户上,房间里已经熄灯了,这么晚了,估计是睡下了,他略有些失落。
用钥匙打开家里大门,一个多月没回来,屋子却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灰都不染,也没有那股长期没人住的闷味。
是秦妙,她有这边钥匙,估计是她经常过来给屋子打扫通风。
桌子上摆放着一捧满天星,白色的花蕊上还挂着水珠,应该是刚放上去不久的。
笑意浮上眉眼,他随手把外套搭椅背上,坐在沙发,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花。
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梁,靠着椅背休息,突然,他敏锐的听到卧室里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起身走向卧室,床上鼓起一个小包,他心口砰砰,在床边坐着。
秦妙睡得很熟,他坐在那看了很久,才伸出手眷恋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良久,低头在她唇间浅浅落下一个吻。
江持牵起她一只手,手腕上的红绳正好勾住她那条,他不知自己什么都没做在那看了多久,不知不觉的靠着床头就睡着了。
半夜下雨了,秦妙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了,一转头发现床前坐在一个人,差点给她吓没了。
“哥…”秦妙声音还有些不清醒的困意,她双手撑着床板起身,被子还搭在身上。
江持也被吵醒了,他一睁眼就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她微歪着头看着他,眸子里带着盈盈笑意,瞬间抚平了他心中一切阴霾。
“冷不冷,睡吧。”他伸手拉起被子将她裹好,秦妙却是掀开被子,撑着他的大腿,抓着他的衣领爬了上来,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啵的亲了一口。
“哥,欢迎回家。”
怀里的人又软又甜,江持低笑了一声,手掌松松的搭在他腰间,眼神赤裸的落在她身上,充斥着危险而又蓬勃的欲望和占有欲。
下巴被他强硬的往上抬,嘴唇猝不及防被堵住,还未来得及温存就滚烫的舌尖就霸道的往里闯。
吻在唇上的力道极重,几乎吸走她口中所有空气,她的肩膀止不住的抖了抖。
江持松开她,帮她擦掉溢出的津液,秦妙是整个人坐他大腿上,坐的有些麻了,她忍不住挪了挪,这一挪就坐到个不得了的东西…
她双眼微瞪,一动不敢动,江持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把她连人带被抱了下来,声音又哑又沉。
“你睡吧,我去隔壁睡。”
然后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