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摇摇头,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突然回到现实见到真人,她还有点不习惯。
江持却误会了,他神情僵了一瞬,收回了手,他站起身,深深的看了眼秦妙,转身问旁边的女警,“请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女警看了一下记录,“可以了,笔录没什么问题,有问题会再通知的。”
江持道了声谢,对秦妙说:“走吧。”
“好,你等我一下,我跟秦警官说一声就走。”秦妙站起身,秦远竹正好走出来,“秦警官,我朋友来接我了,就不麻烦您了。”
秦远竹对江持点了下头,掏出手机,看着秦妙说:“嗯,记一下我号码,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联系我。”
秦妙记下号码,跟秦远竹道了声谢,又冲吴晚意点了下头,“好,那我就不打扰了。”
她跟着江持走出警局,吴晚意可惜的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看样子她那单身的侄子是没戏了。
一走出警局,冷风扑面,冻的秦妙抖了一下,南港是南方小镇,冬天虽然不下雪,但是透着刺骨的冷。
好在江持的车停得不远,两人上了车,江持看了她一眼,却迟迟不启动车子,秦妙正疑惑,就听他问:“你...要不要先住我家,如果你不想我可以送你去酒店。”
秦妙愣了一下,很快明白江持的疑虑,她现在不可能在回江琴那里住了,江持想带自己回家住,又怕系统里的只不过是一场戏,怕自己越界了。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总觉得男女主像哑巴一样,不停的误会不停的错过,结果有时候换成自己,我们总是比主角还要沉默。
十年实在太长,他们没有时间再错过了。
她眨了眨眼,将手放进江持的手心,轻声道:“江持,以后你可以带我去任何地方,只要有你在,我都愿意。”
江持喉腔发涩,“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秦妙眼眶泛红,她有些哽咽:“你怎么又说对不起。”她不明白为什么从来对她没有对不起她的人总觉得对不起她,而真正对不起她的人对她却从没有半分愧疚。
江持没有什么哄人的经验,只能像抱着一块易碎品似的,将人半搂进怀里。
“不哭了。”江持抽出一张纸,“抬头,给你擦擦眼泪。”
秦妙眼泪掉的他衣领都是湿的,他只觉心底某处软得不行,红着眼眶抬眸看他,像一只受伤的小鹿,可怜得不行。
他抱着人边给她擦眼泪边拍着人后背轻哄,眼神温柔得不行,若是让他家里那些人看到这副样子,估计会惊掉下巴。
秦妙估计是哭累,坐回副驾驶抓着江持的外套睡着了。
开车回到自己的房子,他没有把人叫醒,直接抱着人上楼。
把人抱回自己房间,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盖着他的被子,他依旧害怕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想,只不过是自己执念太深做的一场梦,其实秦妙并没有复活,其实并没有什么回到过去,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觉,他就慌得不行。
如果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他愿意长梦不醒,如果现实的他和这场梦的他只能活一个,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自己。
他想着拿毛巾秦妙擦擦脸和手,秦妙不耐烦的拍了他一巴掌,倒头继续睡,他唇角微扬,声音低沉清冽,此时听着却温柔的不行,“,擦好了,不烦你了,睡吧。”
帮人收拾好,他把卧室里的灯关掉,只开了一床头一盏昏暗的小灯,他拿了家居服进浴室换顺便洗漱。
出来的时候,正好见秦妙撑着床抬起头,睡意朦胧眼神迷糊的左右看看,似乎是在看这是在哪,然后又趴下继续睡了。
江持被萌得心都软了,他在人身边躺下,秦妙很爱趴着睡,怕人给闷坏了,他把人翻了过来,用手臂给她枕着,让她半个身子都压他身上睡。
软软的身体贴着他,难免心猿意马,她倒好,睡得昏天黑地,毫无所觉,留他一个人受磨,但他半点都舍不得推开这甜蜜的折磨。
十八岁就喜欢的人,二十八岁了依旧喜欢,现在心上人在怀中。
秦妙是真的能睡,他开了一个早会,喝了两杯咖啡,写了个方案,人依旧没醒。
他时不时进屋进行骚扰,都被人起床气轰了出来,秦妙起床气是真大。
快中午了,秦妙依旧在睡,小脸睡得红扑扑的,黑色的长发散了一枕头,像一个陷入沉睡的洋娃娃。
江持突然有些心慌,把人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抱着,捏了捏她的手心,“妙妙,妙妙,别睡了好不好?”
秦妙被摆弄醒了,睁开眼睛刚想皱眉,就见江持白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她疑道:“你怎么了?”
“你睡太久了,我有点害怕,你起来好不好,我们出去约会。”江持把脑袋埋在她颈窝蹭了蹭。
秦妙有点心虚愧疚了,谁家第一天谈恋爱就睡到日上三竿,她努力睁开眼睛,任由人像玩变装游戏似的抱着自己去刷牙换衣。
她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江持这等上学时一直被人称为冷艳冰山的尤物,都能一脸坦然,她还不好意思做什么。
她换好衣服下楼吃饭,脚下踩着江持的拖鞋,大的走路啪啪的响,她坐在流理台旁吃饭,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她坐在高椅上,两只脚悬空,拖鞋在地上,脚上穿着白色的绒袜,一晃一晃的。
江持坐在沙发旁看文件,但自始至终连页都不翻一下,注意力全被人吸引去,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到她脚上,顿了一下。
“脚好小,应该给她买一双兔子棉鞋,肯定很可爱。”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