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楚晚棠也不扭捏,出声唤了句:“姑姑。”
楚颂安见她态度恭敬,也不似从前那般怯懦,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迈出门,阖上房门。
“跟我来。”她说着,便朝正厅走去。
楚晚棠一愣,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转身跟上了她的步伐。
两人绕过一段段长廊。
楚晚棠清楚,这是她方才来时走过的路。
一路无言,未几,楚颂安带着楚晚棠,走进正厅。
正厅富丽堂皇,却空无一人,楚晚棠心里有些讶然,但什么都没问。
楚颂安并没有停留,继续带着楚晚棠朝楼梯走去。
这里是灵武堂正殿,一共五层,一楼到四楼每层都由梨花木楼梯相连。
行至四楼,再往上,便没有路。
想必就是这儿,楚晚棠心想。
果然,楚颂安在此止住了脚步。
接着,她便转身看向楚晚棠,然后朝她走近一步。
楚晚棠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两人本就离得近,刚又靠近了一步,这让她有点儿不自在。
楚颂安似乎看出了她的拘束,清冷的脸上倏尔展出一抹笑颜,“别怕,我是要带你飞上去。”
飞上去?
楚晚棠仰起脑袋,这才发现上面还有一层。
她收回视线,主动挨着楚颂安,道了声:“走吧。”
楚颂安伸手,想环住她的腰,却发现没有借力点。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楚晚棠率先反应过来,伸出双臂,转而缓向楚颂安的腰,“姑姑,可以了。”
“嗯。”
楚颂安颔首,脚尖点地,如蜻蜓点水,转瞬间便向上飞去。
楚晚棠的身体跟着腾空而起。
这种感觉太美妙,她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不过一层楼的距离,呼吸间便抵达了。
楚晚棠回到地上的刹那,便松开了环她姑姑腰间的手。
方才飞上来的时候,她隐约感受到了姑姑腰间的马甲线。
心中的艳羡意猝不及防涌了出来,紧接着楚晚棠感到一阵苦涩。
她以前也是有马甲线的,可自从穿过来后,她就再没机会摸到自己的马甲线喽。
“别发愣了,跟我来。”楚颂安见她一脸懵懂,像是被吓傻了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提醒。
楚晚棠回过神,轻声道:“抱歉。”
五楼只一门,推门而入,一阵若有似无的花香飘出门扉,入目所及,皆是各色花卉。
楚晚棠吃了一惊,这是把花园搬进来屋来了吧。
楚颂安神色如常,领着她沿着鹅卵石铺出的蜿蜒小径走去,复行数十步,一泓清泉引入眼帘,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楚晚棠已经见怪不怪了。
既然花园都能搬进来,有泉也不足为奇。
楚颂安见她一脸淡定,心中不禁对她有所改观,看来她这个侄女成熟了不少。
两人站定在清泉前,楚颂安朝空中大手一挥,一只水晶球自泉底缓缓升起。
接着,它仿佛跟长了眼睛似的,好不偏移地朝楚颂安飞来。
楚颂安摊开掌心,水晶球稳稳停在她手上方,悬空而定。
水晶球呈透明色,晶莹剔透,周身萦绕着金色柔光。
“把你的手放上去。”楚颂安出声道。
她并没有向楚晚棠解释缘由。
楚晚棠想了想,不疑有他,向前一步,将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触感冰凉,跟普通的水晶球并无区别。
水晶球稳稳托着她的手,没有一丝一毫地晃动。
“闭上眼睛,用心感受。”楚颂安声音清冷,声线却格外柔和。
楚晚棠听话地闭上双眸,神色自若,集中注意力,认真感受。
什么感受都没有,该不会是戏耍她的吧?
楚晚棠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心中暗自腹诽。
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姑姑,若是想戏耍自己,也用不着如此大张旗鼓吧。
楚颂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沉声道:“屏气凝神,不要胡思乱想。”
楚晚棠眼睫轻颤,摒弃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再度集中精力,神情虔诚。
苏向晚本就生了一张人畜无害单纯天真的脸又是病中,病气无端又添了几分可怜。
苏远黛莫名一顿,原本心头上盘着的怒火,瞬间也消了七七八八。八壹中文網
但气消了大半,该计较的还是必须计较,她语气也放软了几分:“罢了,你还在病中,此事我自有主张,横竖你莫要插手便是。”
虽说对方是一副讥讽的口气,但于静潇也不敢出言顶撞,唯有忍气吞声道:“回春英姐的话,奴婢进来已有五天了。”
“五天了。”春英姐一边打量着于静潇,一边绕着她走了一圈,“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不懂这里的规矩呢?”
于静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索要上供的例钱。但明白是明白,可她实在是身无分文,再加上刑宫里根本不给发工钱,她哪里有钱孝敬对方?所以,她只能陪笑。
“春英姐,您的意思奴婢明白,但奴婢手中属实没钱,要不您先记在账上,等奴婢有钱了,一准给您补上。”
陆二慌忙转移话题:“刚才有侍卫来报,说将军府来人了,候在前院,你见还是不见?”
花写意顿时精神一震,娘家人来了!来撑腰的了!
会不会是刚才的女子逃出王府,回去搬救兵去了。
花写意按捺住激动:“谁来了?”
“花将军与花夫人。”
想当然的,花写意对号入座,那肯定就是自家爹娘啊。
她想也不想,迫不及待:“见,当然见。”
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
房间内,药老坐在床榻前,一手搭脉沉吟片刻,缓缓睁开眸子,轻叹一口气。
“奔如冰泉之水,虽仍有寒滞之相,但是却畅通无阻。看来,王妃娘娘的医术造诣果真不同凡响,这药方,也绝非是碰巧偶然所得。改日为师定要与她好好讨教切磋一番。
现如今王爷的身体要紧,你且在此守着王爷,为师立即
“你倒是有面子,”陆二甩甩仍旧酸麻的手臂:“我为了替你将媳妇追回来,差点丢了半条命。”
宫锦行不满地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