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慕倾点头,没再纠结这个,“去告诉问玄,让他去凌云阁,让凌云阁去查查那名女子和常晖。”
常晖,也就是明阳伯世子,大夫人亲姐姐的嫡子。
上一辈子,就因为看上了嫁了人的女子,派人杀了女子的丈夫,最后这件事闹起来,还是当时成了皇后的楚舒然帮着解决的。
楚慕倾不信他现在是干干净净的,只要想查,肯定能查出来点什么。
凌云阁是顾宴辞的,这种京城最大的红粉之地,才是消息流通最多的地方,顾宴辞有很多消息都是从这里得知的。
楚慕倾凝了目光,不知道那位明阳伯夫人,在妹妹和亲儿子之间,会怎么选呢?
顾宴辞四人坐在酒楼里。
“丹赫逃到哪里去了?”谢右贤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开口问道。
萧元景坐着也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随意曲起一条腿:“他这两日一直在躲躲藏藏,阿鲁奇的人找到过几次,又让他找机会跑了。”
沈予淮冷笑一声:“他倒是能忍,到现在也没见他去找和他合谋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丹赫若不能在京城或者回北耶的路上将阿鲁奇弄死,那等到阿鲁奇回到北耶,他便是死路一条或者一辈子躲躲藏藏,他这种人又怎么甘心。
顾宴辞看着窗外走过的人群,眸光幽深:“他坚持不了多久,刺客还有一人活着,现在关押在刑部的消息已经放了出去,我倒是要看看那背后之人能按捺到几时。”
这种刺客牙囊内都会藏着毒药,被抓时就会咬破自尽。
但是谁都不能完全确定,他们会不会真的抓到一个活着的。
背后之人不见得真的会做什么,他也会担心这是设好的计谋,但是顾宴辞在等,等他打探这件事。
毕竟,只是和同僚闲聊一下这件事,看起来很正常不是吗?
但是顾宴辞就是要抓住这一个机会,因为真正与此事无关之人一向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只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才会忍不住开口询问几句,哪怕并不能得到什么具体的消息。
当天下午,宫中传出消息,昭乐公主和亲北耶,北耶为了表示对公主的重视,将西北边境的如城归还给大周,并承诺两国和亲之后,百年内,战争不会再起。
一时之间,满京城哗然,虽然知道有和亲这件事,但是没想到最后和亲的居然是一向受宠的昭乐公主。
大家不由得将目光看向四皇子和宁远将军府,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四皇子和宁远将军对于昭乐公主和亲这件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意,倒是让大家看不懂了。
楚慕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寿安堂陪老夫人用膳,丫鬟来报的时候,老夫人听完放下碗筷,冷笑一声:“让她平时那么猖狂,眼下这不是报应来了。”
她也和楚长松聊过这件事,两人都一致认为此次和亲的要么是宗室女,若是最后一定要是公主,那也会是永宁公主,毕竟和宁远将军府比较,皇后母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实权。
谁成想,最后居然选了昭乐,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不过相比于永宁,选中昭乐对他们来说倒是更好,也能让她出一口恶气,谁不知道历来和亲的公主,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楚慕倾坐在一旁,没接老夫人的话,老夫人对此也不在意,反而是对着楚慕倾道:“娘娘派人送了些料子回来,待会儿你先去挑两身,剩下的再让她们挑去。”
“是,多谢祖母,也多谢贵妃娘娘。”楚慕倾乖巧应声。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
当天晚上,某位大臣府邸。
丹赫抹了抹脸上的血,从窗户进了书房,正在看书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待看见丹赫的脸,震惊道:“你不要命了,现在来找我!若是被发现了,你我都得死!”
丹赫直接坐在一旁的桌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开口道:“侯爷,我眼下无处可去,只有投奔你了。”
书桌后面的人脸色变了变,然后道:“如今我也救不了你。”
丹赫抬头看向他,对面那人,正是忠勇侯。
“侯爷,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让我和我的手下躲避几日,等到来日阿鲁奇回北耶的时候再给我准备一批人马,我向你保证,一定能解决他。”
这几日他一直在东躲西藏,阿鲁奇那个蠢货,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他的位置,每次他刚找到一个藏身之地就被找到了,还有大周那些废物,居然任由阿鲁奇带着人在大周乱走吗?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原来的首领,自然是不会让阿鲁奇带人出去的,但是现在这个,只要阿鲁奇不惹事影响了他的官途,那便什么都好说,反正阿鲁奇是找他从北耶带来的人,与他们又有何关系。
丹赫这些天东躲西藏,眼下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的这里。
忠勇侯怒道:“上次已经给了你一批人马,是你自己将事情搞砸了,本侯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想要人,你信不信本侯现在就派人杀了你。”
丹赫无所谓道:“侯爷尽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的手下还在外面,只要我死在了这里,他们就会去大周的官府将我与侯爷所做之事和盘托出,侯爷,不知这叛国的罪名,你可担得起?”
忠勇侯阴沉着一张脸:“你这是在威胁本侯?”
丹赫唇角微勾,笑了一声:“侯爷,我这是在与你合作,毕竟这是大皇子的意思,不是吗?”
忠勇侯轻嗤一声:“本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藏身之所,但是你要的人马本侯提供不了,若是同意那便继续合作,不然本侯就先杀了你,至少本侯可以赌一下陛下信我,而你,只有死路一条。”
丹赫看着忠勇侯的脸,笑着道:“成交。”
说完就从窗户离开,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忠勇侯盯着他喝过的那个杯子,突然,一脚踹翻了整个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