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消息之后的顾森雨在原地思考着。
-这小子在国内的待遇这么好,还没毕业就有潜伏任务,这次立了功,在国内一定还会有更好的资源等着他。
怎么会突然想着出国呢?
顾森雨仔细看着短信的内容,里面提到“没什么留恋”这话什么意思?
之前这小子的留恋是什么?
想不通,顾森雨干脆不想。
身后的袁鹿新也已经给你睡醒。
一睁开眼就开启粘人属性,贴在顾森雨的背上不愿意撒手。
顾森雨只好告诉他下午有行程:
“邹硕你还记得吗?”
“邹硕?”袁鹿新想着,想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记得,那个和你一起潜伏的小男孩?”
“嗯。”
顾森雨转过身抱着他。
在袁鹿新的耳边慢慢说道:
“那小子说要出国留学,好像是交换生,想在出国前再见我一面,咱们一块去吧?”
这话让袁鹿新有些犹豫:
“他要出国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你说?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顾森雨笑出声:
“不会,我们来可是正儿八经的搭档关系,不碍事,就是去听听那小子倒苦水,好好给他送别。”
“嗯,好。”
两人收拾好,顾森雨将见面的位置发给邹硕。
对方按时赶来。
这小子回学校没几天就改掉了驼背的习惯。
走路的二半吊子模样也改变了,看来学校是真的磨炼人。
“阿森姐...姐夫。”
邹硕酝酿着怎么称呼对方合适,最后的这声姐夫把他们三个人都逗笑。
顾森雨点了餐,给袁鹿新点了果汁。
自己和邹硕点了啤酒。
一旁的袁鹿新没有插话他们二人,自己低头自顾自的吃饭。
顾森雨举起杯子,庆祝道:
“恭喜小兄弟出国留学,祝你前程似锦啊。”
邹硕苦笑着举起杯子与她碰了一下。
递到唇边轻抿了一口后就放下。
看出邹硕有心事,顾森雨也不着急开口询问。
给袁鹿新夹了菜,之后好奇看向他。
只是一个眼神,邹硕就知道了这人的意思,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会唾弃我。”
“这么严重?什么事儿?”
邹硕拿起刚才只是轻抿一口的啤酒,仰起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
旁边的袁鹿新都不禁抬起头想要劝阻。
只是被顾森雨拦下。
就看邹硕放下空杯子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悲伤。
他振作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强仁辉被抓,他说是他囚禁的曾贻淑,所以警方并没有为难她,给二人强制办理了离婚。”
-又是曾贻淑...
顾森雨开口,欲言又止。
可就是这一举动让邹硕猜到了顾森雨想要说什么。
自嘲地笑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是强仁辉的老婆,让我不要打她的注意。”
邹硕说着,眼睛里的失落与悔恨难以言喻。
他叹了一口气,自我交代道:
“我承认,我是放心不下她我才去找她的,去到他们曾经住的地方,那里的人跟我说曾贻淑的父亲因为十几年前的冤案错判已经放出来了,曾贻淑也就被接了回去。
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曾贻淑家里很有钱,十几年前被人陷害,他父亲因为错判被抓去坐牢,母亲被人绑架,她才会流落到穷人区,被强仁辉救下,因为无处可去才会待在强仁辉身边!”
听到这里顾森雨有些听不下去,开口改正道:
“阿硕,你应该清楚,就算一开始没有成年的曾贻淑是因为无处可去留在强仁辉身边,那后来她成年了,有的选,也有钱,她还是没有离开,你就应该知道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强仁辉会囚禁她?有感情强仁辉会一次又一次提孩子伤她的心?!那个挨千刀的根本就不爱他,他只是想找个人传宗接待,发现omega没法和他生孩子就开始嫌弃!”
邹硕说的很激动。
周围的客人朝这边投来目光,邹硕只是更加气愤!
顾森雨没有觉得丢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反问了一句: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还是觉得这么想会让你舒服一点?”
只是一句话就让邹硕有些破防。
他低下头,不争气的眼泪滴落在餐桌上。
一旁的袁鹿新小心地牵起顾森雨得手,顾森雨回握住,可眼睛还是盯着眼前的邹硕。
之间邹硕许久才缓过劲来,抬起头是一双猩红的眼睛:
“可是阿森姐你知道吗?曾贻淑她在被接回家之前就去切除了第一性别特征,为了能跟强仁辉在一起,她不惜伤害自己...”
这话让顾森雨和袁鹿新一同脸色沉重。
就听邹硕声泪俱下的给她讲到:
“曾贻淑是自己用刀划破的腺体,后来失血过多被送去的医院,国内的医院保不住她的性别特征,只能在通过她意见之后将第一性别特征直接切除,那之后她还去过监狱,我去找来了那天两人的记录才知道,曾贻淑是去说要等他出来...她...她怎么能这么傻?”
这个消息让顾森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同时也感叹这个女人的勇敢。
自己划破腺体...那该有多绝望才会出此下策?
顾森雨不敢想象,只是抓着袁鹿新的手又紧了一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向往,他们二人的感情不需要我们旁人插手,而且曾贻淑现在已经回到了曾家,曾家会有钱给她治疗不用担心,至于你...”
顾森雨轻叹了一口气:
“我是觉得不应该被这件事情左右了自己的未来,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临走的时候,邹硕笑着问顾森雨:
“你说,如果一开始我能控制住自己,没有标记曾贻淑,事情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这话让顾森雨听出了这小子的自责。
设想某件事情没有发生这件事本事就是设想,谁都不知道后面真的会发现什么。
顾森雨摇摇头:
“不会,他们两人的奔赴本身就是跨越了性别的,这是他们迟早会走的路,事发突然,产生了最不理想的后果罢了。”